么概念。也或许他曾经|期待过,可初恋的结婚、十一年后毫无改变的人生轨迹、亲人一如既往地冷漠,又让他破罐子破摔,对这件原本期待无比的神圣仪式充满了失落失望,毕竟他从小生活在一个残缺的家庭里,那一纸婚书的影响不过是分家产时所占份额的大小。
当天晚上,陶源躺在床上失眠了,他深刻地反省了自己的行为算不算骗婚未成年,有没有道德上的亏欠,最终这些原本就不怎么坚固的想法全部被冲上来的淫|邪欲|念统统击败。
却在睡前还有功夫对逝去的父母说一声:爸妈,我就要娶媳妇儿了……
第二天早上,宋飞澜罕见地没睡懒觉,吃早饭时紧张地直抖腿,还被同样紧张但伪装地很好的陶助理给教育了一番。他勉强克制住抖腿的冲动,却克制不住内心的不安,凑到陶源跟前问:“陶大哥,你说……我这么做到底对不对啊?”
陶源故作淡定,连眼睛都没眨一下,说:“跟我结婚,还是跟相亲对象结婚,你自己选。”
“那当然还是跟你结婚比较好。”宋飞澜深深吸了一口气,又说:“可是我真的好|紧张啊,我爸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打断我的狗腿啊?”
“你以后成家了,他就不敢打你了。”陶源说。
宋飞澜半信半疑,说:“真的啊?”
这天陶源给两人配了一身情侣装,都是西装革履,看得出的郑重。宋飞澜揽镜自照,左右看了一圈,还要说:“那天相亲的时候你就是坑我。”他也不琢磨陶源为什么要坑他,只抱怨了这么一句,就坐上了去民政局的车。
两人拿着各自的身份证,陶源停好了车,宋飞澜拉着车门反倒不敢下了。他看着民政局门口进进出出幸福挂了满脸的新人们,胆怯了……
陶源也不逼他,过了一会儿,又说了一次:“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宋飞澜最后又想了一遍,要是不跟陶源结婚,后面就要面对无穷无尽的相亲对象,总有一天他会扛不住,带着一个只有几面之缘的女人来到这里,相比之下,还是不离不弃守护了自己两个月的陶大哥更让人安心一点。
宋飞澜踯躅了一会儿,像被逼上梁山给自己壮胆似的,大吼了一声:“走!”
陶源用轮椅推着他进了民政局大厅,宋飞澜抖着手奉上了自己的身份证,两人坐在一起照结婚相的时候,他抿了抿嘴,紧张地回头看了陶源一眼,问:“陶大哥,是你在抖还是我在抖啊?”
陶源揽着他的腰轻轻拍了一下,说:“别怕。”
等真正拿到那两个小红本,宋飞澜的额上已经冒了一层汗,陶源推着他往等待宣誓的队伍里排。宋飞澜一看这个方向吓了一跳:“陶大哥,本来也不是真的,宣誓就算了吧?”
“来都来了。”陶源这么说着,推着他排到了队伍的末尾。
宋飞澜反对无效,坐在轮椅上拿着自己的结婚证,想了想,脸上露出个不可思议的苦笑,他抬头看了一眼陶源,说:“陶大哥,以后咱俩就是法律意义上的爱人了。”
陶源听他这样说,忍不住抿着嘴牵起个笑,轻轻捏了捏他的脸,宋飞澜也笑了笑,问:“以后咱们俩是不是得改改称呼啊?”
陶源笑着问:“你想叫我什么?”
等待宣誓的队伍不长,两人还没讨论出结果,就轮到了他们。
宋飞澜牵着陶源的手,看着眼前的结婚誓词,手心都冒汗了。这事儿开始的时候如同儿戏,可现在两人牵着手真真切切站在证婚人面前,念着‘钟爱一生’的誓言时,宋飞澜突然恍惚了,他忍不住扭头看了陶源一眼,听到两人重合的声音念着:“今后,无论顺境还是逆境,无论富有还是贫穷,无论健康还是疾病,无论青春还是年老,我们都风雨同舟,患难与共,同甘共苦,成为终生的伴侣!”
离开民政局大门的时候,宋飞澜还听到到自己心里像揣着兔子似的砰砰砰快速跳动的声音,陶源似乎也没缓过劲儿来,两人在门口喘了口气。宋飞澜坐在轮椅上仰头看着陶源,忽然叫了一声:“老公!”
陶源被这一声叫得愣住,耳根已经红起来,尔后反应过来,大高个子低下头,忍不住羞涩地笑。
宋飞澜拽拽他的衣角,说:“你也喊我。”
陶源只是笑着不理他,宋飞澜不依,非要他喊。
陶助理无法,只好含|着笑意弯下腰,凑到他耳边,低低喊了一声:“老公。”那湿热的声音滑过宋飞澜的耳膜,叫他的心肝儿无端颤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