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晏君清就很熟悉,她清楚这种熟悉与对晏君复的心动和依赖是不同的,仅仅是熟悉而已。但是为何会如此呢?
又两个月之后,长达半年的东南战争暂时休战了。虽然最后是南星签订了丧权辱国的条约才令东月答应暂时退兵,但是鉴于南星以往种种令各国都很不爽的在边疆的挑衅行为,倒是没有多少人同情南星的遭遇。两国商讨期间,东月大军仍旧驻扎在南星境内,并无退兵的迹象。这毫无和解诚意的行为,令南星如鲠在喉却又不敢言说。
五月初,晏君复在朝堂上一句玩笑话,自己及冠生辰想办的热热闹闹的,得到八方来贺。退朝之后,北晏便广发请帖,邀请各国使者来访,参加北晏新帝的生辰礼。
刨去信使往来和使者路上所耗费的时间,现在发请帖,到八月中,三个半月的时间刚刚好。晏君复毫无预兆地便抛出了这个想法,之前并没有任何人得到风声。而晏君复早朝随口一说,下午信使便已出了皇城,办事效率之高之顺利,让朝中之人,尤其是晏辰一党,心中警铃大作。虽然事不关社稷,但小皇帝是何时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势力发展起来了的?
而借着保护各国使者之名,晏君复命卫章扩充禁卫军,并重新编排组队,将皇城内的布防焕然一新。短短几日内,禁卫军人数迅速从四万变成了六万,人数增加了一半,而且编制重组之事进行的有条不紊。这些平地起的事情进展的如此顺利,又令晏辰一党哄乱了起来。而一些原本就摇摇欲坠的中立党派,也从晏君复的这两件事不动声色的处理上,天平开始向保皇党倾斜。
至于突然调换布防一事,是为了保护即将到来的各国使者,还是为了亲政做准备,就只有晏君复自己和卫章知道了。
甘泉宫书房里,晏君复正读着兵书,身旁跪坐着的瑾瑜也在一丝不苟地练字。烛光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昏黄的烛光下,晏君复眼神飘忽,而后独自叹了口气。
瑾瑜听见了,放下了手中的笔:“陛下哥哥,你是有什么烦恼的事情吗?瑜儿帮你解决。”
晏君复摸了摸她的脑袋:“我的烦恼就是希望你快点长大,又不希望你长大那么快,这种矛盾,你能理解吗?”
瑾瑜眨了眨眼,想了一下说:“能,你希望我快点长大,这样就懂得很多,更懂你的心。但是你又怕我长大了不这么依赖你了,对不对?”
晏君复若有所感,说话声音也越来越轻:“对。你长大了,不再像现在一样,世界里只有我了,可怎么办呢?”
“我长大了世界里也全是你,我还要将你打的雁为你制肴下酒呢,要一直一直陪着你,不会离开的。”说着她将自己的小手,放在了晏君复的大手里。
这句话,如羽毛轻抚了晏君复的心上,令他有一思痒痒的。
瑾瑜看着身旁没有回应的人,以为他不信,便又从脖子上掏出了那枚麒麟佩:“你忘了吗?这玉佩就是凭证呀!”说完,她又将麒麟佩放在衣服里藏好。
将翱将翔,弋凫与雁。弋言加之,与子宜之。
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知子之来之,杂佩以赠之。知子之顺之,杂佩以问之。知子之好之,杂佩以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