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与次同时,长安的皇宫内,刘曜正在批阅奏章,一名黄门蹑手蹑脚的走入道:“禀陛下,大司徒在外求见。”
“哦?”刘曜把笔一丢,抬头道:“宣他进来。”
“遵命!”黄门施了一礼,躬身向外走去。
片刻之后,一名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急匆匆的走了进来,面sè白净,颌下蓄着三缕长须,额头宽广,眼中shè出睿智的光芒,来人正是赵国大司徒,录尚书事,领车骑大将军游子远。
待游子远施过礼,刘曜摆了摆手:“游卿免礼,此来所为何事?”
游子远面sè凝重的说道:“臣刚刚得到最新线报,蒲洪大败于榆中城下,所部六万仅余七千骑逃返!”
“什么?”刘曜大惊失sè,猛的一下站了起来,惊疑道:“游卿你可曾听错了?据细作所报,凉州只出兵三万不到,又如何能大败蒲洪?”
游子远拱手道:“陛下,臣所言千真万确,不rì将有消息传回长安。”
刘曜眉头一皱,离开几案背着手走了几圈,问道:“游卿可知蒲洪战败经过?”
游子远郝然道:“臣不知,细作并未探得,只探到了蒲洪大败而逃的消息。”
刘曜不悦道:“即刻派人前往上邽,去迅问作战情况。”沉吟片刻,接着道:“凉州虽然此役获胜,然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想必也已元气大伤,朕yù趁此良机招降张寔,游卿以为如何?”
游子远想了想,谏道:“臣劝陛下还是稍待些时rì。若张寔拒绝降于陛下,陛下将迫不得已发兵远征,否则无以振天颜!然我军正与石生对峙于蒲阪(今山西永济县),大战一触即发!东西两线作战,实为兵家大忌。臣以为,还是先待击破石虎,然后再遣使入姑臧说降张寔方为稳妥。”
刘曜脸一沉道:“莫非就坐看凉州恢复元气不成?”
游子远微笑道:“陛下莫恼,臣有一策。西域各国君主皆目光短浅,贪婪成xìng,陛下不若许以厚利,诱其扣杀凉州商人,抢夺货物,以逐渐削弱凉州。”
刘曜点了点头,赞赏道:“游卿此计甚好。那么,对于蒲洪将如此处置?是否要趁他实力大减招他前来长安就职?”
游子远摇头道““蒲洪虽已大败,但据臣估计,手中尚有三万jīng骑,陛下若逼迫过甚,难保此人不会孤注一掷。介时我军依然将面临两线作战的窘境。”看了看刘曜,见他面露深思之sè,便继续道:“据臣观察,氐族中除蒲洪以外,其余族酋皆碌碌无为,臣建议陛下不若在其内另择一有野心之辈,暗中予以扶持,使其与蒲洪相互攻杀,消耗氐族实力。若胜之,当比蒲洪更好控制些,既使败亦无妨,蒲洪连续作战,必将元气大伤。介时若我军一旦结束东线战役,陛下可立刻将此人招至长安,若他敢不来,再发兵一举破之。”
“好!”刘曜抚掌大笑道:“游卿果然智比诸葛,不愧为朕肱股之臣,秦凉西域事务就交与游卿全权处置。”
游子远恭敬道:“陛下赞言臣不敢当,臣当为陛下鞠躬尽粹,死而后已,臣这就告退,去办理陛下交待之事。”
刘曜略一颔首:“你退下罢。”
游子远深施一礼,躬身后退三步,这才转身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