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突生出些许无趣,也懒待回答,齐东升喜欢香草摩卡,钱正勋喜欢西湖龙井,要是连这点常识都没有,三年前,她还怎么在“镌刻时光”混下去。
叶栀瑶在茶几上整理茶具完毕,便欲出门而去。
“我把她指给你做舞伴,如何?”
迟泽翰突然发难。
“你何不尽享齐人之福?”
钱正勋依旧眉眼不抬,只自顾自看书。
“怎么办呢……”
语气间尽是讥讽之意
“费尽心力终究是没人要你……”
悬在半空的步子缓缓收回,纵使心如刀绞,在这里,确是半分也不能显露。
“总裁的意思我明白了,下周我会准时参加华方的酒会……”
言毕,甩开袖子,匆匆而去。
“迟泽翰!你为什么讥讽小甜甜!”
齐东升再看不下去,终于开口质问,眼底满是不满和怒意。
“我还以为你哑巴了……”
迟泽翰只轻轻抿一口手边茶具,并不正面作答。
“你又何苦招惹她……”
钱正勋冷冷道。
“难道你以为到时候,她会带个男人去气你?”
合上书,钱正勋冷冷朝迟泽翰望去,视线里满是犀利和讥讽。
“我不知道你们见面多久了……也不知道你们保持这种怪异的相处方式多久了……但只这一天我观察而言……她整个人非常自闭……何苦再拿情场浪子的伎俩去试探她……”
齐东升听不懂钱正勋话里玄机,但碍于面子又不好直接发问,只疑惑望向低头沉吟的迟泽翰。
“钱正勋!你当真狗咬吕洞宾!”
迟泽翰倏地伏案而起。
“也罢……以后你的事我再也不提……”
望着迟泽翰甩门而去的背影,钱正勋只暗笑摇头不语,继续扶盏默默品茗。
一座掩藏在山林之间的私人别墅,夕阳的余晖穿过浓密树荫打在深处被姣好掩映着的别墅的大片落地窗玻璃上。
房里,玻璃窗前的轮椅,上面坐着的人影被拉得近乎变形。灯没有开,周遭虽纤尘不染,看得出有专人按时打扫,可整个房间依旧充斥着一股凄清更甚惨淡的气息。
侍者将托盘恭敬奉上,“老爷,是时候该吃药了。”
轮椅里男子头发已白了一半,年近半百的样子。虽说不上老态龙钟,但可以看得出来,常年的病痛已把他折磨得心力交瘁。沧桑的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只唯独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依旧保留着几分年轻时的几分机警干练。
男子面无表情,将头转向一边,双眼一动不动地盯着窗外飒飒抖动的枝叶。
侍者手持托盘转到男子视线方向,“老爷,吃药吧,您已经盯着外面的树叶看了好几天了,再这样下去,您的身体……”
未及侍者说完,男子却又将头一偏,盯着窗外另一边树叶看起来,沉默不语。
侍者为难,将视线投向门口管家寻求帮助,管家点点头,男子轻叹一口气,端着托盘退了出去。
才退到门外,目光所及之处连忙恭敬行礼。
“少爷。”
管家也即闻声行礼,“少爷来了。”
轮椅上男子身体轻轻一颤,微微侧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