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
呵,本以为是个硬气的,不还是得求着人过活?有本事不要来孙妈妈那里告状啊!当真叫人小瞧了她!
阿雁定了定神,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立马镇定了不少,腰板也挺直,微微扬了声音:“孙妈妈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为何要阿雁下跪?”
孙妈妈瞧她丝毫没有犯错的觉悟,甚至还有几分理直气壮,气的几乎要拍桌,她说:“你自己说!犯了什么错!”
阿雁似乎就等着这句话,有些傲然的笑了笑,依旧是轻声细语,破皮无赖的态度:“孙妈妈这样问阿雁就委屈了,阿雁今日又接待了刘员外,陪了好久呢,回来却听妈妈这样说,不免不服。”
我在外院辛苦陪你的贵客,不敢怠慢,回来却叫你寻事训斥,这是什么理?虽说的没有这样直白,然大抵就是这个意思了。
孙妈妈气极反笑,也不欲同她多讲,道:“不服?你有什么好不服的?我只问你一遍,前日出游,独独落下芳华居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此话一出,满座皆哗然,下面的姑娘们登时就有些按捺不住,开始窃窃私语。
阿雁见孙妈妈果然是为了这事而来,倒也不慌,早知这事有可能透露,小丫头到底是小丫头,终究成不了大事!幸而她早已准备好了说辞,当下不慌不忙的答道:
“妈妈这是何意?出游落了芳华居,好端端的竟能怪到我头上不成?这却是哪里来的道理?阿雁年纪小,不懂事,凡事要向妈妈请教一二,但也不能这样无故背锅!”
孙妈妈见她还在嘴硬,脸色更是冷上几分,“你不说也罢,有人替你说!”
说完看了眼醉儿,醉儿转身下去,很快就领了几人上来,分别有一个管事婆子、厨房的厨娘,还有那个小丫头。此刻那个小丫头身上捆了绳子,畏畏缩缩的躲在那管事妈妈身后,身上脏的很,脸上犹自带着泪痕,进来屋子里看到了李管家,更是吓得瑟瑟发抖,求救的目光不断看向阿雁。
阿雁初时见这小丫头也是一惊,不过很快就冷静下来,暗骂她是个没出息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醉儿上前推了推那小丫头,像是没了支柱,她软着身子一下就跪倒在地,大厅里在再次陷入沉寂。
“王婆子,你先说。”孙妈妈接了身边丫鬟递上的茶,抹了抹茶末子,一边吹气一边说。
王婆子问心无愧,上前行了一礼,这才稳妥有序的开口:“回妈妈,前几日安排了出游事宜,我一人通传不过来,便派了手下一个小丫头去,这小玉正是管芳华居那片的。”
孙妈妈颔首,那厨娘继续:“承妈妈信任,允我平时管着厨房的事。厨房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每日必要留下一些干粮抑或点心之类的备用,那日出游,我们皆放了假,怕有提前回来的,便多备了些。谁想晚上回去时,却发现厨房里放干粮的橱子空了,竟是一点也没有剩下。”
说到了这里阿雁犹自镇定,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样子,立得越发笔直。身后跟着一个小丫头,现在是专门伺候她的,自紫桃走了之后,同紫桃共使一位婢女的那位姑娘就占了便宜,谁想没几日又被阿雁抢了去,她仗着年长些,在凝欢馆呆的时间够长,将另一位姑娘拨过去,没人敢说不是,也没人愿意为了这事找她麻烦。所以现下她的待遇算是蔷薇轩最好的。
醉儿看了那小丫头一眼,小丫头又是身子一抖,怯怯的瞥了一眼阿雁,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咬咬牙颤颤巍巍的开口:“那日……那日是阿雁姑娘叫我那样做的……不去告诉芳华居是她说的!将厨房里的吃食都带走也是她指使的!我本是一个小丫头,不敢违背的!”
又说:“阿雁姑娘素日里就是厉害的,没人敢不听她的话,我不敢不从!求妈妈明鉴,放我回去吧!……”后面又是诉了好些苦,暂且不提。
阿雁脸色已经有些不好看了,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她。不慌不忙的抢先开口:“妈妈可不能仅凭她一面之词就断定是我做的!我与芳华居无冤无仇,没道理这样做!”
孙妈妈再次冷笑,“阿雁啊阿雁,你当真叫人失望。到了这等地步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若今日只有芳华居出事,我断不会如此大费周章叫所有人来这里。你满肚子害人心思的时候,可曾想过被牵连的盼冬阁的孩子们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