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算二合一响应号召不搞七个字标题了,装十三装得我也挺累泡*书*(受打击了,大家看着给票,前六估计是保不住了,也算我对不起大家伙儿了从没这么累过,心累,人也累,手指都是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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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向三人到靠山屯的时候,已是月上中天,薛向亦不回家,直趋养猪厂,盖因给朱万户准备的宿舍就在养猪厂内,以此也方便老爷子伺弄猪崽薛向刚踏进厂区大门,便觉热气蒸腾,热浪滚滚原来,四周架着火把,李拥军正指挥妇女社员们,给猪仔喂夜食呢
朱万户一踏进养猪厂,神sè便激动起来,老脸在火把下映得通红,牙齿咯咯直哆嗦老头子这一辈子,和猪打交道的时间比和人的多,听见猪哼哼声,浑身的骨头都是酥的
薛向叫过李拥军,拉过朱万户,向他介绍一番,指望李拥军这个副厂长以后能重用朱万户这员大将孰料李拥军阶级观念严重,眼睛瞧也不瞧朱万户,脑袋昂上来人添,--心里早把朱万户这给北洋、军阀、鬼子、反动派养过猪的转正对象视作n姓家奴了,哪里愿意与之为伍还是碍于薛向面子,才不冷不热地哼哼了几声李拥军是万万不信这个一只脚已经踏进坟墓的老棺材瓤子,有何惊人艺业
薛向见李拥军这般形状,生怕他得罪了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请到的“高人”,左脚翘起,正待给他一脚,让他分清东西南北猪场的西北角突然跟开了锅似的,乱成一团,妇女呼喊声、小儿啼哭声,野猪哼哼声,喧腾一片
原来,有一个猪圈的十多头野猪顶破了水泥墙从里面奔突了出来,逢人就顶立时将正在喂猪的妇女们吓得四散奔逃薛向闻听哭喊声,哪里还有功夫收拾李拥军,正待奔驰过去,将野猪收束回猪圈忽然耳边起了一道悠扬的笛声,循声望去,但见朱万户横笛唇边,红腮鼓动,那清脆悠长的笛声便从他唇间向满场扩散而去,直上云霄笛声一起,满院子的哼哼声立时歇止,满场奔突的野猪也停下了脚步,皆抬头朝朱万户望来有的野猪竟伏下身子趴了下来,有的甚至慵懒地打起滚儿来
霎时间,满场寂静无声火光摇曳下朱万户白发萧然,粗布麻衣,脚踏四方,按笛横奏笛声婉转多变,忽而似碧海cháo声忽而变间关莺语,动静之间,竟是和谐之极薛向也听得入了迷,虽不知曲意,但觉心间一片宁静、温暖忽而,笛声一遍,陡然拔高,欢快奔腾起来,犹如小鹿跃于旷野,骏马奔驰草原朱万户边吹边行,那十多头野猪竟从地上一骨碌爬了起来,齐齐跟行那朱万户似乎炫技一般,并不急着领猪入圈,而是绕场闲行半圈,方才施施然,领着众猪朝原先冲破的猪圈行去
朱万户这一手,当真是神乎其技,把众人震翻当场满场的妇女社员们,齐齐眼冒金星,如追星族一般,围着洋洋得意的朱万户,或拉衣袖,或问究竟,热情得不得了;原先吆喝着要拿棒子赶猪的邓四爷,这会儿一个劲儿地擦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李拥军则如痴呆一般,叼着烟的嘴巴张得老大,明灭的烟柱粘在下嘴唇上,瑟瑟发抖;薛向也被震翻了,霎时间,只觉老头子此刻纯是东邪黄药师和西毒欧阳峰齐齐附体,这般以箫笛御畜的手段,当真是鬼神莫测,拉风至极,真恨不得立时逼着老头子将这手神技相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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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朱万户到了养猪厂后,薛向的一颗心算是彻底落回了肚子里,正如请木匠,请回了鲁班爷,哪里还有不放心的要说这朱万户真是猪祖宗,猪愿意和他亲近,他见了猪,也早把先前的矜持甩到了一边先前老头子和薛向还约法三章,约定这不干,那不干,一见了满院子的猪,什么都忘了自此,老头子算是进入了角sè,可他这一进角sè,可苦了李拥军和邓四爷老头子意见既多,脾气又倔,仗着薛向挺他,把李拥军和邓四爷直如小厮一般,使唤得团团转转一会儿说割的猪草全是水珠,吃了猪崽要拉肚子,得先晾晒;一会儿又指责这喂猪的饲料,实在是奢侈,简直是糟践东西老头子今天要桐油,明天要糠饼,又叫人去金牛山中,割回若干不知名的药草,躲进房间,就鼓捣开了
邓四爷和李拥军实在是被折腾得受不了了,闯进薛向办公室就威胁说,不把老家伙赶走,他俩就离厂出走哪知道被薛向好不容易敷衍过去后,没过一个星期,两人彻底无语凝噎了你道怎的?原来,先前还jīng瘦毛长的猪崽子,一个多星期的功夫,便大变模样了,个个肚滚腰圆,毛光水滑,欢实得不得了
自此,薛某人便多了项乐趣,每rì或清晨,或傍晚,总会牵着小家伙来看这些圆疙瘩当然,在小家伙眼里,这些圆滚滚的小猪都是可爱的猪宝宝,而某人眼里则是金晃晃的大元宝
这天清晨,薛某人吃完油条,喝罢豆浆,在猪场里溜达了一圈后,便和朱万户寻了颗老柳树,靠着猪圈坐了,用石子划了棋盘,筑起楚河汉界,拿木板雕成棋子,便捉对厮杀起来朱万户年老成jīng,智力竟毫无退化,棋路老辣,布局深远薛向则棋路jīng熟,身经百战,两人倒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一通好杀
二人战至正酣,小孙火急火燎跑了过来,气未喘匀,便道:“大队长,不好了,韩书记从县里打来电话,说五丰粮厂不卖咱们饲料了,狗r的,社里可是和他们签了合同的,说翻脸就翻脸?”
薛向闻言,脸sè立时就立住了,冲朱万户告个罪,拔腿就朝办公室奔去,奔至桌前,一把抓过电话那边已没了声音,料来是等得急了薛向又不知那边的号码这会儿压根没有来电显示,一屁股坐回椅子,思忖片刻,便知道多半又是郭民家在和自己为难想想也真够他薛某人头痛,得罪了顶头上司,真是处处受小鞋他裹在这体制内,对付郭民家,是打打不得骂骂不出,一切皆是袖里乾坤,暗中出招、接招
此次挨了五丰粮厂为难,虽然在意料之外好在,薛某人早有被为难的觉悟先前备下的棋子,购买仔猪时没用上,这会儿购买饲料正好拿它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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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丰粮厂坐落在成天县城的西北角是以一段老旧的城墙做了墙壁,似乎在突出一点便穿到了墙外五丰粮厂之所以这般设计,以城为墙,贴靠城门就是为了方便四里八乡的社员卖粮,而不必远路奔驰绕进县城说到这里,恐怕年轻的看官会多问一句,怎么薛向的猪厂购粮就这么随意,而无须供票我要说的是,七七年这会儿,共和国基本已告别了粮荒,这儿用告别,倒不是说老百姓都吃饱了肚子,而是说几乎再没饿死人的现象了是以,政务院便行政,除了主粮外,对杂粮、畜粮的管制就放松了,各级行政单位就有了zì yóu活动的余地因此,薛向才能通过公社,和五丰粮厂签了购买各种杂粮的协议要是早几年,可是万万没这般轻松的
这rì,恰好是赶集rì,承天县城的街市上热闹非凡四里八乡的社员毕集于此,虽不至摩肩接踵,确也称得上来往如梭男女老少,拖家带口,呼儿唤女,人人衣着简朴,但脸上的神采却较薛向初至承天县城那天,少了些愁苦,多了几分笑容原因嘛,自然是方获丰收,肚里有了饱食,身上有了暖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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