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你说着了。师父恰恰叫我不能杀人。”三横自得地说。
“这个样子呀。”沥重似有所悟。
“你不是也听我师父的了?”
“我什么时候见过你师傅?”
“不是,是我那天柳林铺说与你的,其实是师父之言。”
“你怎么知道我不杀人?”沥重奇道。
“当然,你是‘不杀将军’,老太监告诉我的。”
“我以前‘杀人不眨眼’。”这就是沥重的好,有罪就认,有错就改。
“可现在是‘不杀将军’,知错能改善,善莫大焉。你知道吗?正是这‘不杀将军’四个字,所以我来救你的。”三横认真道。
“你要气死我!”
“又怎么了”
“就为这四个字,你冒死救我?”沥重不满地,又把刚才话题重新提起来说。
“也不全是。我从根上觉着你是好人。到铁匠营,带那么多金银,还有药,也算好意。高军打埋伏抓你,还要暗害人,我觉着特委屈。再说了,是我劝你放下手中刀的。”
“这倒是,否则宁死不降!”
“我知道,作大将的,都有脾气。”
“这不是脾气,是原则。”
“行,是什么都行。原则?告诉你,你第一次说我是淫賊,我特委屈。不过一想也对。不能乱开玩笑了,所以见了女的都特规矩。”
“是嘛,看来我说话,你也往心里放。”沥重三分满意道
“那当然。”
“那你刚才干嘛还开玩笑?”沥重道。
“我,我是高兴的。另外,另外心里也别不过劲来,也太没脸了。男的女的都分不出。开个玩笑,多少找回点面子吧。”
“那你是高兴我醒了?”沥重脸上有了光彩。
“自然。”
“还有呢?”沥重追问。
“没了。”三横道。
“我看见你流眼泪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就觉着特委屈。”
“又是委屈。委屈什么?”
“这么好个人,不能就这么没了!”
“那你一点不知道我是女的吗?”沥重再问。
“这个......哎,你别哪把壶不开专提那把壶好不好!”三横不知道如何做答,下意识地搓着衣服,眼睛毫无焦点,茫茫地望着远方。那里,太阳开始西斜,天边一抹火烧云,红黄相间,明灿灿,似无限深远。云霞之下,有两只仙鹤一般的大鸟,比翼双飞,悠哉优哉,划空而过。
“算了,我问你,我姐姐漂亮不漂亮?”沥重也不想让救命恩人太窘,适时换了个话题。
“说实话?”王三横好像缓过点劲来,渐渐恢复了自信,于是反问道。
“当然。”沥重肯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