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湖北救灾的工农革命军工作已经进入了轨道,参谋部以及各级指挥机构都拿到了完整的行动计划。由于人民党文化普及工作到位,至少各级指挥员都能读懂命令。原本高高在上的文化进入基层之后,其威力是无与伦比的。不仅是大方向上,就连各种行装都有指挥员对着记录清点。“好记xìng不如烂笔头”,这是部队里头一贯宣传的。能写会算早就不是什么稀奇事,一支没有文化的军队是没有战斗力的。毛爷爷这么说,陈克则是坚定不移的将这种指导贯彻到底。
既然部队能够正常营运,何足道作为最高指挥官,在出兵前反倒是轻松的。在这时候,游缑前来拜访何足道,两人一见面,游缑就急切的问道:“足道,你觉得这次去湖北,两个月内可以恢复汉阳当地的生产么?”
何足道微笑着答道:“这种事情我计算不出来,毕竟是以救灾为主。而且一旦恢复武汉地区工业生产,我会立刻向zhōng yāng汇报此事。”
听到何足道==温和坦然,却不卑不亢的答复,游缑叹了口气,“以前不打湖北的主意,我们国防科工委还好些。现在国防科工委上下人心浮动,恨不得明天就全面接管武汉的工业。足道,工作虽然是要一步一步走,不过我们急切的心情,还希望你能理解。”
“哈哈,”何足道笑起来,“游缑姐姐,我们也很着急呢。湖北的仓库里头放了几万条汉阳造,子弹更是不用说。这次去武汉,部队很多武器都留给了106师,大家也等着到了武汉换装呢。”
简单的几句话已经彻底交流沟通了双方的立场与想法,游缑已经知道没必要再说工作的事情。抬眼看着何足道,纤弱少年的感觉已经完全不见了,虽然个头还是不高,但是那种内敛、稳重与诚恳,绝不是少年人的模样。
“足道,这次你到武汉去,工作一定很辛苦,你要多保重。”游缑笑道。
“游缑姐姐你也保重。”何足道虽然你很想说点别的,可现在的情况完全不是谈私事的时候。做政治工作这么久,何足道很清楚在不合适的时间说不合适的话会有什么结果。不管心里头有什么想法,何足道有非常有效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游缑毕竟是女xìng,对这种感情的事情有着本能的敏锐。她微笑着上前拍了拍何足道的肩头,“足道,你真的是长大了。我们国防科工委就在这里等你好消息了。”
1908年9月13rì,何足道率领工农革命军104师一团启程开赴湖北。
慈禧与光绪的死并没有让中国平静下来,相反,原本为了自己利益一度大做表面功夫的各个势力,为了能够充分利用这个变动机会,都开始了全力运行。
秋瑾指挥的杭州光复会单算人数,也是此时中国一个数得上号的力量。坐拥三千多兵力,在一省之内影响近万人马,已经算是督抚,至少也是州府级别的力量。可光复会的三千多人在这个时期却在杭州毫无举动。曾经迫在眉睫的危机过去之后,光复会上下都想享受一下难得的轻松。
战争暂时结束,作为交易中心的杭州好歹也恢复了一点经济流通。对于好久没有见到现实利益的光复会来说,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尽管秋瑾已经明智的要求不许打劫,只许正常收税。为了能够确保这些命令的执行,秋瑾严抓此事。收效不能说没有,可是光复会成员蜕变成了他们曾经极度厌恶的“税吏”并没有花费什么时间,满清的那套,光复会拿起来可说是驾轻就熟。
秋瑾对此的愤慨是可想而知的,只是“胸怀荡清天下之志”与“实际上荡清天下”间的差距之大是秋瑾原本没有预料到的。理想,特别是缺乏有效技术手段支撑的理想,面对现实之后,从来都是理想被打得落花流水。
光复会缺乏执政理念,缺乏政治能力的致命弱点此时暴露的极为清楚。人民党的情报机关隶属于人民内部委员会。他们的专业只是职业情报收集官,并非职业政务人员。即便如此,这些情报人员也忍不住在情报中对秋瑾的行为表示了极大的惋惜。
“秋瑾面对众多小商贩的投诉,除了设置各种rì常巡逻之外,只要有空,她每天亲自带人巡视杭州。但是据我们观察,秋瑾始终没有建立起jǐng察系统的设想,更没有对jǐng察系统的认知。她的行动动机更像是出于对除暴安良这种传统思维的坚持,而不是以建立有效管理杭州为目的。其结果就是不良份子们很快摸透了巡逻规律,他们在巡逻队经过之后,才实施各种小规模不良事件。另一方面,巡逻队却对各种小事吹毛求疵,由于光复会执法人员摆不正位置,大多数人员有着青天大老爷自居的心态。不仅无助于解决他们发现的实际问题,反而将这些实际问题激扩大和化。其结果是,这些毫无意义的追求“绝对正义判决的行动”不仅降低了巡逻的效率,甚至让杭州百姓将巡逻队视为另一种麻烦。”
写这份报告的同志名叫李天霞,因为这份报告。李天霞甚至被陈克特别关注了一下。这才得知李天霞是现在根据地公安bu副部长林深河很器重的年轻人才,但是林深河是不敢阻止齐会深挖人的,这才从公安bu给挖去了人民内务委员会。陈克知道自己的职权不适合越过人事部强行调动人员岗位。他也只好把行动止于“关注一下”的程度。
不过如果拿李天霞的报告对秋瑾的行动进行批评无疑是不全面的,秋瑾之所以把jīng力放在杭州治安上,因为秋瑾要求浙江各地光复会同志前来杭州的行动完全失败。各地光复会成员要么掌握了浙江各地的地方政权,要么就是损失严重无力再战。不管是哪一种理由,结果就是对于秋瑾执掌的光复会杭州中心敷衍了事。没有撕破面皮,也没有实质xìng的援助举动。连秋瑾请求他们********的事情,也没有任何人给与回复。
面对这等局面,秋瑾也只有尽力而为,她希望能将眼前杭州的事情“办好”,在陶成章带着大量援助回来的时候,杭州的局面至少没有恶化。
到了10月1rì上午,秋瑾再次带领自己信得过的人前去巡逻。正要出门,却见有人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冲进了杭州巡抚衙门。一进门,那人就上气不接下气的喊道:“秋先生,有清军打来了。”
秋瑾一惊,为了监视上海新军的动向,秋瑾已经派了好几路的探马。但是前来禀报的并非那些探马,而是杭州西北方向上的哨探。哨探的jǐng戒范围只有二十里。
“哪里来的人马?”秋瑾急忙问道。
听到问询,哨探声音里头已经有了哭腔,“不知道,那些清军看着有上千人,我们看到之后立刻就回来报信。没想到那些清军跑的极快,我们虽然走在前头三四里地,可清军看到我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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