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就是关于先皇的死,其实背后是罗生门搞的鬼,不然也不至于一点小伤最终竟然轰然崩逝。而且诚王的谋逆也和罗生门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最后导致了现在的局面。
第二件事,就是先太后的私生活不检点,诚王谋逆失败不久先太后就死了,而且死因查不出来,太后觉得是那名修士下的手。最重要的是,先太后临终之前曾经派人给皇后传了一句话,她说,这个天下始终不是她的,就算是她的,那也不是她的!
太后一直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直到有一次先太后身边的嬷嬷犯了错,被言行逼供之下才招认了一件事。
现在的皇上张冶,其实并非是太后所出,而是先太后和诚王的儿子!
不过诚王和先太后都已死,此事死无对证,这就成了太后的心病,她看张冶的时候,开始觉得越来越厌恶。
但是张凌仔细的查证了先太后在那些年的时间,得出的结论却是,张冶是先帝真正的孩子,而衡王张冲,才是先太后和诚王的私生子。
因为张冶是先帝的长子,先帝在他身上下了很多心血,他在去南海之前从来未离开过宫中,不可能被掉包。
而当年的二皇子出生的时候,太后在太观寺,那个时候先太后在咸台山静养,两人都没有在宫中,被掉包的几率更大!而且二皇子出生之后不久,当时接生的稳婆和丫鬟都一个个莫名的死去,这一点也更让人起疑心。
况且张冶的性格随其父,很像先皇,而张冲的性格却和谁都不像,连相貌也更肖似先太后,当时的太后还吃醋说这孩子跟先太后更亲!
现在这些想来,张凌查到的消息似乎更加准确。
而且怂恿太后给皇上下子午针的,正是张冲!他当时哭着求太后说不想离开她,最后又拿出了子午针说还不如吃掉这子午针,以日日夜夜的痛楚来代表思念母后的心。太后当时就从他手中夺走了子午针,并呵斥他不许再做傻事。
后来和皇上的关系越来越僵硬,干脆就给他吃了这子午针,但是给皇上吃了之后她就后悔了,这个孩子就算不是她亲生的,她也疼了这么多年,怎么会忍心他日夜痛苦。只是事情已经做下,皇上对她是心死如灰,两人之间也只能往坚冰的方向越走越远。
这些事情,张凌没有告诉张冶,只是告诉他太后其实并非是故意要害他,而是为了这个越国不得不为之,现在贺光已经为他清除了子午针的药性。以张冶的聪慧,想必也能明白有些事情的不得已,不过张凌和母后瞒着他,想必这事情他就算知道了也没用。
太后和皇上说了一会儿话,神色就沉了下来。这才是她真正的儿子,她险些听信小人言害了自己的亲子,这些事情让太后心中像是被针扎一样的疼。
张冶站了起来,他有多年不曾体会过这种孺慕的感觉,脸色红红的笑道:“无论如何,还是要谢谢大哥和贺公子了!”
说罢他拱手深深地一拜,模样诚恳,眼圈微红。
贺光跳到了一边,张凌却心安理得的接受了,这份定力让贺光自愧不如。
“事情过去了,以后你当更加尽心的治理越国,我将来离开之后,你有什么难题,就找明续帮忙,实在实行,就去云王府找贺光!”张凌拍拍他的肩膀,这整个天下,恐怕也只有他敢这么做了。
张冶难掩自己的心酸苦涩,这几年的生活,说是在水深火热之中都轻了,用刀山火海形容还差不多,没想到大哥一来就帮他解决了。
“大哥,那些死人的事情,是你做的么?”
张凌沉吟着摸着自己光洁的下巴,眼神却飘向一边的贺光,实话说,那些人绝大部分都是贺光杀的。
张冶见他这般就有些失笑,轻声道:“既然如此,我找个由头把案子结了就是。还有……”
他犹豫了一下,看向一边安静坐着的太后,闷声问道:“衡王的事情,怎么处理?”
他这话,其实并非是问张凌,虽然是看着张凌说的,但是他想问的是太后。无论如何,太后养了衡王将近二十年,更是因为衡王和他反目成仇,虽然此番冰消瓦解,但是衡王的存在一直都是他心头的一根刺,尤其在他知道衡王并非是自己的胞弟之后。
太后岂会不知他心里的想法,她心中也恼怒衡王,知道衡王在一天,皇上和她的心结就一天难彻底解开。况且衡王心思阴毒,以前她迷了眼看不清,这番清醒了一思量,现以前衡王给她出的主意大多竟然都十分恶毒,真不知道那个时候自己怎么就没有现。
想到这里,她也觉得有些疲惫,就道:“衡王的事情,还是皇上自己看着办吧!你大哥毕竟不是朝廷中人,别让他掺和过多朝廷的事。不过为了保全先太后的名誉,你处理的时候小心一点,毕竟此时也事关先皇!”
张冶得了太后的准信,这才开心的笑了起来。
“母后放心,孩儿知道怎么做的。”
“嗯!”太后点点头,然后看向张凌问道:“凌儿,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么?”
唔……
张凌沉吟了一下,温和的笑了起来。
“我打算去找我师父,这些年都没有见到他了,实在是有些想念了。”
太后也笑了起来,她见过南海老人,知道那是一个奇人。不过照着张凌的性子,是不是真的想念南海老人,那就难说了。
冬夜的天空,有着冷肃的干净,繁星点缀,更多了几分其他季节少有的纯净。
圆满的月亮照着宫墙,不知道南海的那片灵草和灵果还有没有了!
张凌有些心痒痒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