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首功当之无愧,愚兄不过从旁帮衬一二罢了。”
王羽本待谦虚,听到这话,却是微微一怔。
原来公孙瓒之所以发动奔shè,并非纯粹要展示军容,或者接应自己,而是要尽可能的减少伤亡。
突击中军见效快,但容易被溃军卷入,造成无谓的损失。以骑shè来杀伤乱军,就安逸得多了,跟演习差不多,结果也不比突击中军差。
西凉军的弓箭手被骑兵践踏,只能说是个细节,连胡轸自己都未必注意到了,但公孙瓒却观察到,并以此来做了决策……盛名之下无虚士,三国的名人们,的确没有一个简单的。
“眼下全胜在即,大哥,咱们顺势就取了虎牢关罢。”
“取关?可是……”公孙瓒略一迟疑,取关的机会不是没有,顺利的话,胡轸进城时,溃兵会一拥而入,只要守城的牛辅稍一迟疑,城门就关不上了。
挟大胜之势的白马义从,只要一个突击,就能抢下城门,主力溃败的情况下,牛辅也不可能搞什么巷战。他要是有那胆魄,孟津也不会败得那么惨。
可是,眼下的情况有些诡异,胡轸已经到了城门下,但城门就是不开。似乎牛辅突然果决起来,发现了危机,打算严防死守一样。
白马义从再jīng锐,骑兵也没办法攻城,哪怕城里只是一群残兵败将。就算后面的步兵到了也白搭,公孙瓒很清楚,王羽的辎重里面,钱粮布匹都应有尽有,就是没有半架攻城器械。
“大哥放心,牛辅屡败之人,哪里还有坚守的勇气?且看羽给他最后一击,打消他那点侥幸之心。”王羽朗声而笑,向公孙瓒打了个招呼,然后纵马前行。
公孙瓒本心是有些疑惑的,怎么也想不通,牛辅既然要跑,何必还差这所谓的最后一击?何况,牛辅人在城内,王羽又不会飞,还能把牛辅怎么着了呢?
不过,经历了今天这一战,他对这个小兄弟已经佩服得不得了了,普通人,哪能有这般胆魄和谋略?既然王羽说行,那就一定行。
公孙瓒拍马也跟了上去,倒让后面跟上来准备恭维他几句的刘备等人扑了个空。
……
“督帅,追兵杀上来了,除了骑白马的之外,那个王鹏举也来了!”
“你跟我说有什么用!”胡轸脸涨得通红,脖子涨得粗了好几圈,他指着城头,咬牙切齿的喊道:“冲那里喊,告诉牛中郎,他开门让咱们进去,大家携手共度难关,还有一线生机。他闭门死守,只有死路一条!喊,快给老子喊!”
西凉兵都知道到了生死关头,即便胡轸不说,他们也是要喊的。
怎奈牛辅也不知是聋了,还是被吓傻了,城头就是没有动静,如果不是还能看到有人影在上面晃动,牛辅的将旗也好好的竖着,众人准以为牛辅已经跑了。
“牛辅,你这个杀千刀的,不得好死!等着瞧!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你!”
眼见追兵越来越近,城下挤挤挨挨的全是溃兵,想绕城逃跑也来不可得,胡轸等人彻底绝望了,一个个都是破口大骂。
白马义从外型优雅,但动起手来可不是一般的狠辣,除非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否则撞上了就是一槊,根本就没有留活口,抓俘虏的意思!
“将军,咱们到底是战是退啊……那个王鹏举杀过来了,万一他……”
其实,城头上的兵将也都在发抖,不开城门的确是持重之举,可就这么挺着也不是办法啊!等胡轸他们死光了,自己这些人还不是要被瓮中捉鳖?
“怕什么?他又不会飞!”牛辅眼神飘忽,但还算沉得住气,嘴里喃喃道:“千兵万马避黑骑,好杀气,好威风……以后,没人会揪着咱们不放了吧?不是本将不中用,实在是他太厉害,遇上他的人,都这德xìng!”
“将军说的是……”牛辅部下的将校互相看看,又往城下张望几眼,纷纷点头赞同。
牛辅微觉得意,守得云开见月明,总算是要熬出头了啊。
“可是,将军,咱们在这里……不好!”
“小心!”
话说到一半,众将都是脸sè大变,惊呼声响成了一片,牛辅刚回过神,就感觉一阵巨大的风声从身边呼啸而过,仿佛有人在身边挥舞一柄巨锤似的。
“咚!”一声巨响,木制的城楼一阵摇晃,灰尘扑扑而下,搞得众将灰头土脸的。
好在没倒。
“好险……”
牛辅拍拍胸口,大有死里逃生的感觉,回头一看,才发现,从身边呼啸而过的,竟是一杆长枪!显然是被什么人从城下投掷上来的,看那样子,投手的力量不是一般的大。
“将军您没事吧?这枪是王羽投的,他这是要您的命啊,将军,咱们还是快点……”
“等等……”牛辅不为众人的劝说所动,他直勾勾的看着那柄长枪,然后一步步的走了过去,步子越卖越大,最后用一个饿虎扑食般的动作,直接扑到了枪杆上面。
众将面面相觑,不明所以,只有几个站得近的有心人猜到了点什么。那枪杆上,似乎有什么东西,象是一卷绢帛……
到底有没有,他们已经没机会证实了,因为他们的中郎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
只见牛辅从容站起,转过身,意气风发的一挥手:“开门,撤兵,回洛阳给丞相报信去!”
“喔!”城头上下,欢声雷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