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咧咧,好像是说要把我们的房子拆了。还不停砸东西。三哥、四哥就去拦,他们就打,凶得狠……,也不知道为啥。”说完眼泪又下来了。
柱子就问大哥:“大哥,为啥啊?”
秋荷哭着说:“还问大哥,他知道到啥,人家一来,他就没了。”
庞有计不吭声,却掏了点钱叫秋荷去买了点药酒,又叫柱子给三个汉子搽药。
折腾一个多时辰,终于那两个好点的,爬起来了。
庞有计就抱了抱拳说:“误会、误会。请你们转告魏老爷子,我们兄弟都是光棍,一起嗨皮。从不与人结梁子,从来识相。迫于无奈,才来贵地跑滩,未拜码头,恕罪恕罪。兄弟打让手了。”
说着他又抱抱拳。
“短起说,如果你们觉得我们吃了欺头,要说聊斋、要打起发,也要依教嘛。只要依教,我们绝不拉稀。”
说完,他让两个人回去叫人。
那两个人一个捂脸,一个捂肚,消失在夜色中。
“大哥,你跟他们说啥,我咋听不懂啊。”
“老二,你打人怎么没个轻重?”
柱子听见大哥责备,就抠了抠头,讪笑着说:“我没怎么跟人打过架,出手掌握不好轻重。”
柱子看着大哥焦躁地在竹林前走来走去。
庞有计很矛盾,他很想跑,因为柱子把人打得太重了,他怕青帮不会轻易干休。但他又不愿意跑,他不知道柱子还能跟他多久,这次盖房他居然没问自己要钱买工具,说明这小子也有心眼啊,都会藏私房钱了。那几个弟妹,显然也不怎么把自己放在眼里。你听他们唱得那川江号子,什么跟着二哥……。他决定要赌一次,如果能入了青帮,有个字号有点地盘,那就不一样了。即使离了柱子,也能混个不错的生活。
火光下,庞有计的身影飘来飘去,柱子抠着脑袋盯着那影子发愣。
过了很久,竹林前面突然一排火把逶迤而来。柱子忙站起来,他有些紧张,便把盖房用的一把铁锤握在手里。老三等人也抄起家伙,围了过来。
“大哥,怎么办?”柱子问。却没听见有人回答,他回头张望,却没看见庞有计。
火光到了面前。
只见十多个大汉一色黑衣,衣服中间一色双排扣,黑裤黑鞋白袜。都没带家伙。
为首一个年轻人,长相斯文,但双手青筋暴露,骨骼粗大。他看了看柱子,抱了抱拳说:“你们也是袍哥人家?”
柱子没听懂,所以只抱抱拳,不说话。
那青年又说:“你们说要依教,要得。明天是太爷大寿,家师今天去府上了,也不在。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后天九点再见。”
柱子不知道怎么回答,又喊:“大哥。”
只见庞有计从林子暗处又踱了出来,抱着拳:“未请教?”
那青年便也抱抱拳:“青帮张义,李大锤李爷的门徒。未请教?”
庞有计却不回答:“后日九时,此处恭候魏老太爷,定当落教,绝不放黄。你们还有个兄弟,请带回。得罪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