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一愣,目光变的深沉,“秋萍,这是真的?”
他从不过问后宅之事,再加上这些年在家的时候少,倒是不知道,秋氏还有这样大的胆子。
秋氏快要笑不出来了,一个劲儿喊冤,“怎么可能呢?老爷,这么多年我辛辛苦苦操持将军府,还要替大姐看着庄子铺子——”
“那就好,”华裳等的就是她这句话,“你也知道自己是替我母校看着这些产业,你辛苦了,等我母亲回来,我让她多多打赏你就是了。”
秋氏被噎了个哑口无言,暗骂华裳这小贱人,在这里等她呢。“华裳,你这是怎么了,突然要大姐回来查账,大姐为什么去了寺里,咱们大家心知肚明,你非要提这件事,是想让老爷心里不痛快吗?”
华裳夸张地笑道,“唉哟,秋姨娘,你这是恼羞成怒了吗,态度一下就强硬起来?母亲为什么去寺里,我当然清楚,可我绝对不相信,母亲会做出背叛父亲的事,她一定有苦衷的,我现在不傻了,当然要查清楚这件事,还母亲一个公道,至于查账,母亲也有话吩咐,更把印鉴和地契都给了我,我现在就是母亲所有嫁妆的持有人,我说要查账,你敢阻拦?”
这话一出,四座皆惊,秋氏更是失声叫,“原来地契都在你手上?”
亏得她查了这么久,让人盯着福柔郡主那么久,原来东西早不在寺里了,难怪找不到!
华羽眼里闪过一抹贪婪和恨色,大姐为什么要清醒过来,为什么?
百里恪也很意外,“华裳,你说的是真的?”他倒不是贪妻子的嫁妆,而是不放心,那么丰富一笔财产,万一落到不轨之人手里就不妙了。
华裳道,“是的,父亲,前几天我去看望母亲,母亲见我通透了,就说她留给我的嫁妆也该交到我手上了,让我学着掌管中馈,将来嫁了,也省得手忙脚乱。”
华绫妒忌万分,咬牙道,“还没出阁就想着管理中馈,你以为别处跟将军府一样,由得你胡来吗?”
华裳悠哉地道,“我又不像你,不自量力,人家纳你是妾,你却异想天开要当妻,我就算将来嫁入寒门,也一定要是当家主母。”
华绫最恨旁人提这事,简直让她脸上无关,“你再说!”
“我偏要说!”华裳非往她伤口上撒盐,“再说了,就算我嫁个寒门又怎么样,我有这些嫁妆,再是寒门我也能让他富甲一方,只要我乐意。”
华绫恨的眼前一阵发黑,“你……”
秋氏心里有如万把钢刀齐搅和,心疼的肝胆胰脾肾没一处不颤的。要是早早弄到印鉴和地契,这一切就都是自己女儿的啊。“华裳,大姐真把印鉴地契给了你?莫不是你故意这么说的吧?”
华裳岂会不知她的心思,冷冷道,“这还有假?秋姨娘,你这就吩咐下去,让各处把账本都送过来,送到我院子里,待我查过了,再拿去给母亲过目。”
秋氏看向百里恪,柔声道,“老爷,你看这合适吗?”
言下之意是说,福柔郡主是因为那样才被赶到寺里清修,如果她再做主将军府的事,会让人笑话。
不等父亲答话,华裳接着又道,“既然账目送到寺里不合适,到时我会把母亲接回府来查,也是一样。”
木姨娘狠狠一咬牙,拢着的手互相绞着,手背上都掐出血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