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事情从头到尾讲来:“总要知道你做了什么,才好说受不受人家这份情。”
何晓莞尔,将自己引了杨四公子见到青玉莲事情说了个清楚:“青玉莲是药中上品,杨公子得了这样好东西,养我们一家子,也算不了什么。”
何父一声叹息,沉重点头:“青玉莲,确实是好东西。若是……”他摇了摇头,并不多说,却一口答应了下来,只等杨家人这边办完事,何家就跟着举家过去。
何晓直觉何父知道什么,却不曾多问。不曾想到了夜半无人之时,何父却独自堂屋中坐着,等她出来时候悠悠出声。
“妮儿。”
何晓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手指放到何父身上,入手冰冷,显然已经坐了好一会儿了。“爹,您可受不得冻,有什么事明儿说,您先回去歇着。”
何父摇了摇头:“不过一些陈年旧事,三言两语罢了。”他叹了一声,将何家来历说了个清楚,听得何晓目光闪动,心中对这个世界织补能力大是感叹。
难怪何祥能成为从那本医术中悟出绝世武功第一人,原来是有家学渊源。何家祖上,居然也是医家,只是奈何家道中落,如今连一本医书都没有存下,只剩一些东西口口相传罢了。何父说完,又是一声叹:“我这身子我自己知道,原本以为已经是等死,结果……”
黑暗中,何晓看不清何父表情,却能听出他情绪。
她低下头,温柔地说:“不管爹和娘病情如何,孩儿总是要心力才好。”
这一番交谈之后,何父仿佛恢复了一些精神,每日趁着闲余就叫了何家几个小子过去,教他们一些粗浅东西。何晓边上看着,偶尔遇到自己不知道,也过去听一听问两句。
又过去半个月,杨家来人走了大半,却留下杨四公子和杨家两个长辈此,说是要等那青玉莲熟了再走。
何晓也不着急,一边忙着自己事,一边隐晦地打听过去之后,杨四公子准备如何安置自己一家人。听到杨四公子说了让自己父亲去做一个庄头,她微微放下了心。
这一日她做好了饭菜,叫了四个小家伙进来吃饭。何家夫妻这时候都慢悠悠地走出来晒着太阳,一边含笑看着几个小家伙。
正端起碗来准备吃饭,门口一个声音幽幽传来,伴随着咽口水背景音:“能,赏我一点吃吗?”
侧脸看过去,就看到一个二十出头少年,身上衣服倒是上好,头上挽发簪子玉质莹然,眼见是上好羊脂白玉,手上皮肤光滑细腻,明显是大家子。这样人,居然会对着乡下农家小菜流口水?
何家人没有一个人相信。何父拱手行了一礼,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那少年说:“我,我不会吃白食,我……我用簪子来抵账。”他一边摸着肚子,一边对着饭桌流口水:“我好几天没吃了,好饿。”
何晓见了,不由得失笑。又拿了一个碗出来,将昨夜就熬好骨头汤撇去表面一点浮油,给他倒了半碗,笑着递给他:“既然是几天没有吃,就先喝点汤,免得伤了肠胃。至于抵账一说,就休要谈起了。我家也不是商人,不过是一点吃食罢了。”
说着就让其他人先吃,自己去了厨房,将早晨熬出来米粥盛了一碗出来,夹了些没有油荤小菜给那狼吞虎咽喝完汤少年。
“公子先用些粥。实是饿得很了,不敢给公子多吃。”那少年连连点头,将一碗粥吞了个干干净净,那些小菜半点都不剩,还意犹未地盯着何晓:“好吃,比我家厨子做得好吃多了。”
何父见状不由得眉头微皱,让已经吃完何祥去跑腿,将这个人消息报给了杨家。何祥一溜烟地去了,不一会儿就带了杨四公子过来了。
等到人一过来,杨四公子大吃一惊:“童世兄,怎地此地见到你?”
何晓一笑,原来还是个熟人。她飞地吃完,听两个人那边说着一些闲话,不由得唇边浮现出清澈笑意。这两个人,一个过于老实,一个过于天真,碰到一起,还当真是说不出好玩。
等到那边叙旧完毕,那个童世兄才终于被杨四公子带过来认识了一下人。何晓这才知道,原来此人叫做童泽,是比杨家为著名医药世家嫡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