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石柱降到地面后,并没有停下来。
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表哥和宋明的喊叫声也渐渐模糊,我心跳骤增,本能地蜷缩起来,下降速度却越来越快。
片刻后听见“咚”的一声闷响,我脚底一阵麻木,蔓延至全身,剧烈撞击下,我尚有意识,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可脚还没站稳,石柱又猛地往下沉,速度比之前更快,恐惧感如台风席卷着我的心,我终于忍不住呼喊出来。
在我一声大叫后,又是“咚”的一声闷响,我顿觉头晕耳鸣,已经感觉不到疼痛,意识随之模糊。
耳鸣的声音消失后,我便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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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钻心的痛刺激着我的大脑,意识渐渐回归,我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眼前漆黑一片,我不知道是自己的眼睛受伤失去了视觉,还是此处本来就没有光亮,反正和瞎了眼没有任何区别。
摸黑想要站起来,却发现每动一根手指都是剧烈的痛,我忍着疼痛,用尽全身力气支撑地面,还是站不起来。
直觉告诉我,全身不止一处骨折,唯一能让我庆幸的是,腰腿都还有知觉,说明没有伤到脊椎,不然就算出去了,后半辈子也是个废人。
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又毫无视觉,并且不知道身在何处,这种感觉已经不能用恐惧来形容,只能说是无望。
然而,无望还不是结束,就在我想安静躺着缓口气的时候,身子下面猛地一凉,手触摸到了缓缓流动的液体。
凭感觉应该是水,不知从何处而来,越流越多,第六感告诉我,此处不能再呆下去。
我忍着骨裂的疼痛,拖着麻木的身体,用唯一能活动的肩旁,蹭着地面向前挪动,皮肤划破的痛,已经微不足道。
约莫用了十几分钟的时间,往前爬了两个身位的距离,身子下面依然是流动的水,或者是别的什么液体。
又爬出一段距离,水流不减反增,低头就能碰到鼻尖。
对于怕水的旱鸭子来说,浸水的窒息是最恐怖的事情,强烈的求生欲望,让我挣扎着调头,又向身后爬去。
水位升高,爬起来也没有那么痛,可是体力却渐渐不支,或者是骨折的伤口被挫裂,原本双腿还能配合在地上动一动,现在根本打不了弯。
我爬回去数十米,猛地一下撞到了头,才发觉这个方向是死路,撞到的应该是岩石之类的墙壁。
水已漫过鼻尖,我艰难地抬着头,依着墙壁翻过身子,勉强靠着墙壁坐了起来,没有了窒息感,瞬间觉得轻松许多。
我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猜想应该是个小房间,而且有东西在往里面灌水,庆幸水位上升得没那么快。
短暂休息过后,我又尝试着靠墙往一侧挪,必须动起来,才能让自己感觉到生的希望。
这样的处境,也许曾经那个懦弱且不负责任的我,早已放弃了生命,现在绝对不会。
因为我发觉,从醒来到现在,心里想着的只有她。
若能活着再见到,再也不受世俗的约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