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却是被张汉一把给扯住了。此时张汉的反应却是比吴安邦要睿智一些,他急促的说道:“安邦,我们先退,来的不是官兵,而是仇家!”
不愧是在江湖上混老的,对事情的判断就是不同,更快也更准确。
一声响亮的佛号,在院子里响起,随后,露出个光头来。
“普风!”
一脚跨入院中,皎洁的月光之下,矗立在院子中央,那个身披袈裟的老和尚,不是普风又是谁?
刘涚心中暗暗吃惊,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普风竟然会出现在这里,照理说,他贵为金国的国师,根本不应该只身出现在南宋朝廷的腹地。
“正是!”
两人之间也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面了。此时出现在刘涚面前的普风,比刘涚印象之中的那个老和尚,更显苍老了些,眉毛胡须已经彻底的白了,就连脸上的皱纹,好像也更多更深了。
唯有那双眼睛,竟然一如既往的澄清如镜,这不仅仅是武学修为高深的表现,同时也是一个人精神修炼到极深处的证据。
“你是来抓我的?”
刘涚眼神扫过破裂的大门,在门的两边地上,还躺着两条身影,凭刘涚的感官,那两个暗队里挑选出来的精锐,已然是没了生命体征——这普风,下手好快,好狠!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就别反抗,老实跟我走,不然,我会杀光你身边的人!”
“怎么,你就那么有信心?”
“哼!若是清虚那个老道在,我是不敢夸口。可惜啊,你现在身边连王重阳那个小道士都不在,难不成,还能挡的住我?”
对于普风的“轻视”,刘涚并没有打算反驳。从根子上来说,他不是个正儿八经的江湖中人,他是个军人,首先用的是兵法。
兵法有云,“兵不厌诈”、“示敌以弱”,既然普风是这样看的,刘涚也犯不着去纠正,他只是冷冷一笑,道:“国师大人,你就不担心自己的行踪暴露了?是,我刘涚见不得光,难不成你堂堂一个金国国师,就见得光了?”
“刘涚啊刘涚,你怎么还不明白,如今你们南宋的皇帝都已经自去帝号,当了我大金的儿皇帝,就算我的身份曝露了又如何?难不成你们的皇帝还敢害了我的性命?怕是只有恭恭敬敬的将我请上座吧!”
普风的话,让刘涚心情黯然!
只因为普风说的一点都没错,如今两国正在蜜月期间,以赵构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去得罪金国的。只不过刘涚也相信,普风说这个话的时候,其心中也不是十分的笃定,否则,也不会是一个人半夜三更的找上门来。
而就在刘涚跟普风说话的时候,屋子里,张汉已经拉着吴安邦,躲在一处窗户之下,一面偷看外面的情形,一面低声说话。
“张汉,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安邦,此话怎讲?”
“你不是说,这个地方很安全么,普风这老秃驴,怎么会找来的?”
“我可以用人头担保,绝对不会是金宝出了问题,唉,不过也有可能问题是出在金宝身上!”
张汉心中微微一默,遍想到了一种可能:以金宝,包括其他影队成员的能力来说,做到不让普通人或者是普通军队的跟踪是没有问题,然而像普风老和尚这样的角色,又岂能包含在“普通”二字之中?
但这样解释,却也是不能让张汉推卸自己的责任,至少说明了,他张汉在考虑问题的时候,还不够全面,不够周详。
“此事是我错了!安邦兄弟,你先带其他人撤退吧!周围有我们影队的人,他们会安排你们去更安全的地方,这里交给我了!”
“交给你?”
吴安邦冷冷一笑,今日普风的突然出现,已然将张汉往日留在他心中的好印象,统统都给破坏了,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你凭什么?”
“凭我一条命!安邦你放心好了,我影队,也不是没有杀手锏!”
“要走你自己走,我是绝对不会先大人离去的!这普风老和尚若是输给大人也就罢了,他若是胜了..”
吴安邦一面说话,手中却是一面将那转轮火铳给掏了出来。曾经反复练习射击过的他,自然知道这六连发的火铳,在近距离内能够造成多么恐怖的杀伤力!之所以到现在吴安邦都还没有用上,只是因为普风的到来还没有引起更大的动静,可若是一旦开枪,恐怕就会将全城的兵马都引来,到时候,情况兴许会变得更加糟糕!
张汉闻言,瞥了眼吴安邦手里的火铳,却是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安邦,咱们还是随机应变吧,快看,大人他们要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