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韩世忠脸色发黑,站起身来,望向杂音来处,却看见是一群扛着锄头的老百姓,正逼着营地的巡逻兵朝着这边来了。
“难道是担心孩子,所以过来的?”这是韩世忠的第一个想法,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不对劲了,那些农民虽然明显识得其中几个孩子,但都是看了两眼之后就不管,反而是一直在跟巡逻兵争执。
如此情形,韩世忠觉得自己不去也不成,就带着孩子们一起过去,开口询问。
在听说了韩世忠的名字之后,那些农民倒是收敛了许多,毕竟韩世忠的大名,不说是在这南宋,即便是在北国,那也是震耳发聩的。
“大元帅,不是我们想来搞事,是你们的兵,竟然到我们村子里摸了两只鸡,被我们发现之后还不承认,也不给我们钱,大元帅你是大官,可要为民做主啊!”
“什么?偷鸡?”
听到这些百姓的陈述,韩世忠觉得自己头都大了!可他还没有来得及陈述,他身边一个偏将就大声道:“去去去,不就是两只鸡么?怎么,还要我们给钱?你们知道我们是来干啥的?我们是来帮你们剿匪的!没有我们大元帅,你们这些人,就会一直被刘涚那种土匪****,你们还不感谢我们?”
“什么刘涚军****我们?刘家军什么时候****过我们了?哼,说起来就是气!也只有你们这些南宋的军队,才会偷抢我们老百姓的东西,还正大光明不给钱呢!我看啊,你们才是土匪!”
“嘿,你这个老头,你说的什么话?找死了是不是?信不信我...”
那偏将被老头子的话逼的勃然大怒,捋起袖子就要打人的样子。
“住口!都住口!”
韩世忠一声怒吼,转身操起亲兵的刀鞘,劈头盖脸的打向那偏将,偏将不敢还手,也不躲,硬生生的承受了下来。
“谁偷了老百姓的鸡,自己把钱给了!传令下去,再有扰民之举,严惩不贷!”说这句话的时候,韩世忠满脸的怒火是毫不掩饰,他身为兵马大元帅的那种气势,此时才表露无遗,就连那些来“上访”的老百姓,都同样是被韩世忠的这种气势,给镇住了,不再念念叨叨的开口说话。
“大家还是散去吧,事情本帅已经处理了,将来也不会再发生此类扰民的事件,还请大家一定要相信朝廷,刘家军,那是匪军,是不可能长存的,很快本帅就会贡献新都城,还大家一个朗朗乾坤!”
此话,乃是韩世忠剿匪之时,必说的一番话,往常里说,总会引来当地民众的欢呼,然而今日他说出来,他面前的那些老百姓却是一个个面无表情,他们倒是听话的转身,呼唤着孩子们一起离开,只不过顺着风声,却是有些低声议论的话,钻进了韩世忠的耳朵里。
“刘家军是匪军?怎么可能呢,有刘家军在的地方,咱们生活的很好啊...”
“是啊!如今咱们的地契可是刘家军发下来的,要是朝廷真将刘家军赶跑了,那我们刚刚才到手的地契,岂不是又成了废纸?”
“他们能打赢刘家军?别说笑话了,那怎么可能呢?想当初金弹子的十万大军,刘大人就带了三百人,结果如何?金弹子不是灰溜溜的跑去了大理国,听说大理国那边出兵二十万,都还没能打赢金弹子呢...”
刘涚治下,从不曾刻意的去封锁消息、打压民智,故而各地发生的事情,民众们都很清楚,反倒是韩世忠听到这些议论,心中很不是滋味,尤其是当他听到关于地契的事情时,才骤然发现,自己对刘涚治下的民间事务,好像了解的太少了。
刘涚究竟是用了什么样的妖法,才让这些老百姓对他死心塌地的?韩世忠再一次的感觉到刘涚带给他,带给大宋朝廷的重重危机。
“来人啊,传我的命令,斥候换上百姓衣服,去民间调查,如今刘涚治下,究竟有哪些地方与朝廷不同,给你们两天的时间,务必要将这些情报了解清楚,向我汇报!大军原地扎营不动,两天之后才出发,无论何时何地,扰民者,军法从事,定斩不饶!”
沉吟片刻之后,韩世忠觉得自己真有必要好好了解下眼下这个益州府,否则搞不好自己这次跟刘涚之间的赌约,还真就有可能是输的一败涂地了!
与此同时,收到消息坐镇新都城的刘涚,心中却不是很紧张,他甚至是有闲工夫,迎接了从攀西高原返回的卢宏军。
卢宏军,是从西面进入益州,大军直接驻扎在新都城外,而卢宏等将领,则是入城,与刘涚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