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阳和马钰都是习武之人,而且修习的乃是正宗上层功夫,那行路的能力也非寻常人可比。出于一种自我修行的心态,王重阳和马钰在离开大散关的时候并没有接受吴璘提供的良驹,师徒两人都是徒步而行,速度却是不慢。
汉中城如今在韩世忠的掌控之下,王重阳师徒也没有过多停留,两人也没有什么特征,即便是沿着官道而行,途中碰上好几拨官兵,都是没有引起官兵注意的。
直到过德阳郡的时候,马钰才忍不住开口问王重阳,为何官兵在跟官兵乱战?
其实马钰看见的,正好就是韩世忠派出来的两万大军,收服德阳郡的场景。因为到现在为止,朝廷并不知道韩世忠已经反了,别说是朝廷了,就连巴蜀非刘涚控制下的那些地方衙门,恐怕对于这件事情都是毫无了解,只有那些突然之间被拿着韩世忠兵符鸠占鹊巢的地方政府,被押入大牢或者是人头落地的时候,才恍然大悟——变天了!
王重阳和马钰只是一路经过,他们并没有进城去歇息或者是寻找八卦,故而也只有马钰年轻人性情使然,稍微关注到了一些情况的变化,可惜他这么问王重阳,王重阳却也是无法回答。
“不用管这些闲事,还是抓紧时间去看柴胡,你这个小师叔实在是不好约束,为师三番五次给他去信让他离开新都继续修行,他愣是一点回音都没有,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一说起马钰的小师叔柴胡,王重阳的脸上都禁不住显现出无可奈何的神情。当年清虚散人可是非常看好柴胡的,总觉得柴胡应该是天生的道家传人,殊不料真正收入门下之后,为此而操碎了心的,却是王重阳这个当师兄的。
当年柴胡入门的时候,清虚散人年岁已高,基本上已经无力教导柴胡,他只是挂了名头,一切都是王重阳在操持,可谓是又当爹来又当妈,对于柴胡的那份感情绝非寻常师兄弟可比,如果不是因为这样,柴胡纵然是在王重阳面前吵破了天,王重阳也不会在柴胡学艺未满的时候,就放他来新都城,过这种“不无聊”的日子。
然而随着柴胡离开的时间越长,王重阳心中就越是担心。他不仅要担心柴胡的生命安全,可是担心柴胡心性未定,在红尘俗世里打滚,被玷污掉了!两人之间年岁相差较大,王重阳心中还打算着将来把清虚散人的衣钵交给柴胡呢。
“小师叔?是啊是啊,徒儿也很想见见这个从未谋面的小师叔!”说起柴胡,马钰其实是一点都不陌生。虽说他进门的时候柴胡已经不在王重阳身边了,但几乎每日里他都能听到王重阳提及柴胡,故而对于马钰来说,柴胡还真就是个“熟悉的陌生人”。
“见面不如闻名,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走吧走吧,还有几天路程呢!”
几天路程,以王重阳和马钰两人的脚力自然是不在话下的,哪怕就是刘涚指导张汉初步打造出来的情报传递系统,认真说起来也未必就比两人快多少,如果不是因为一件意外的事情,恐怕刘涚前脚收到情报,后脚王重阳师徒就能出现在新都城。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柴胡这个混球也就不会生出后面的事端来了。
王重阳师徒之所以来晚了新都城一步,是因为两人在路上,被人给堵住了!
堵住王重阳师徒的,是一个女人。
她身材姣好,面罩薄纱,就孤零零一个人站在官道中央,一双媚眼里却是流露出复杂情绪,始终笼罩在王重阳的身上。
如果不是因为师傅在旁边,恐怕马钰会抢上去开口问话,或者说,如果不是因为看见这女子双肩之后露出的两个剑柄,马钰也会将其当成某家走散的大小姐。
正是因为注意到那女子的眼神,以及自家师傅面上的神情,马钰才不敢造次,更是不敢放肆。
他偷偷的瞥了师傅一眼,正想开口说话,就看见自家师傅的嘴皮子动了。
“你,终于穿上道袍了?”
马钰听见的声音,却不是从王重阳的嘴皮子里发出来的,反倒是那个女人抢先说了话,声音清脆如同出谷黄鹂,却又给人一种宗气十足的感觉。
“先师驾鹤西去,他在这俗世之中的一切,自然该贫道继承,穿上道袍何足道哉?”
王重阳的面色有些微的变化,马钰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难道说王重阳还会不知道么?
“你就这样穿上道袍了,有没有考虑过别人?”
这话,也就只有身为西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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