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家军动了,大人,还且下城楼,以免误伤!”
战场之上的事情,那是谁都说不清楚,刘涚如今的身份跟当初可是截然不同,正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刘涚的性命,如今在很多人眼中,那都是霍然宝贵了起来。
其实世人没有不惜命的,说不惜命,那都是被逼的。刘涚也很惜命,但他更知道,此时自己站在这里,意义重大。再说了,他也不傻啊,以刘家军现在的战斗力,岳家军想要从城下冲上来,那真是比登月还难。
“无妨,等他们上来再说,看样子你们是不会让我身先士卒了?”刘涚眼神扫过吴安邦等人,他这话说的半点都不假,在新都城,天塌下来也不会让刘涚去顶着。
“那给我一面鼓两个鼓槌如何?我也好给大家鼓鼓劲!”刘涚自嘲一笑,摊开双手向着亲卫门讨战鼓。这样一个简单的要求若是还不能满足的话,那刘涚就不是皇帝、首相,只是一个囚犯了。
当下,很快就有人将战鼓送来,刘涚一声大喝,甩开膀子,擂动起战鼓来!虽说鼓很好,刘涚的力量和节奏也掌握的很好,但偌大的新都城,自然不会因为一面战鼓就躁动起来。
只不过刘涚的身份不同,当他开始擂动战鼓的时候,自然有更多面战鼓开始配合,数息之后,城头之上,鼓声响成一片!
“你要来,你就来,来了就战罢!”
“你要来,你就来,来了就战罢!”
“打一场,算一场,场场我不拍!”
“打一场,算一场,场场我不怕!”
刘涚也是兴致来了,和着鼓声的节拍,大声吼出似歌非歌的短句来,因为通俗易懂,很快就让城头将士们齐声附和,声势震天。
士气,其实就是这么调动起来的,刘涚身为皇帝、首相,如此表态,造成的影响那不用说,原本因为岳家军大军压境带给众人的精神压迫,也在这鼓声和吼声之中,不知不觉的消散了。
岳家军是一大早就摆出进攻的姿态,刘涚擂鼓高歌时,旭日正好东升,不知不觉间,鼓声歌声合作一处,却是让刘涚浑身出了毛毛汗,自己都快控制不住那种激昂的情绪,有种力量在胸膛之中涌动,想要找个地方迸发出来。
‘若此时能够痛快的厮杀一场就好了,一场就够了!’刘涚心中暗暗想着,他甚至期望,期望岳飞那边下令攻城,到时候他一定不会尊早吴安邦等人的叮嘱,怎么地也要上阵去杀一场,过了瘾再说,反正吴安邦他们也就是罗嗦几句而已。
刘涚心中打着算盘,却不知吴安邦等人早已经有了对策,他们自然清楚自家首相是个什么性子,岂能不提防着一些?
然而,不论是刘涚还是吴安邦,其谋划都始终没能派上用场,岳家军那边明明已经做好了万全的进攻准备,却是始终没有发动进攻。
鼓声歇了,歌声听了。刘涚望着岳家军的并阵,感觉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这是什么状况呢?”
刘涚的疑问,暂时没人能够回答,就连他身边的情报巨头张汉,对岳家军此时的表现都是一头雾水。
“首相大人,是不是岳家军里出了什么变故?”
“难道是,十二道金光令牌?”要说岳家军之中会有什么变故,刘涚最先想到的就是这个故事,只不过这念头才刚刚闪现,就被刘涚自己一把给掐灭了——老子又不是金兀术,赵构没理由用十二道金光令牌招岳飞回去,再说了,时间也不对啊!
既然不是十二道金光令牌,那又是什么原因,让岳家军迟迟没有发动进攻?就在刘涚疑惑间,岳家军那边却终于是动了!
“出来了!”
刘涚身边有将领低呼,刘涚的视力异于常人,自然比旁人发现的早,也看的更清楚。
“那拿大铁椎的,是岳云?”
此时两军相隔甚远,单凭眼力想要看清楚对方将士的身形,殊为不易,刘涚眉头微微一皱,低声道:“给我望远镜!”
经过一段时间的发展之后,如今刘涚使用的,不再是当初架构简单的单筒望远镜,而是能工巧匠打造出来的双筒望远镜,这种望远镜无论是观察范围还是清晰度,都比当初的单筒望远镜好了很多。
这种工艺复杂的望远镜自然不能人手一个,目前也就做出区区几架来而已。
“当真是岳云!他不是跟杨再兴在放对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还充当首发?难道说,再兴那边出事了?张汉!”
“回大人的话,末将今日凌晨收到消息,再兴将军的队伍正在返回新都城的路上,没有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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