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盘算不过姨妈一个,让人卖了还夸人好呢!她只是当笑话听听,可今一瞧可不是,她们娘三一起让人卖了都不知道呢!
“早晚都是府里的?怎么能够,就算宝姑娘嫁给了二爷,那也是出嫁女,人家家里还有薛姨妈,薛大爷呢,你又来唬我!你我出嫁的时候娘能给点什么呀?还不全是留给弟弟的?”
金钏嗤了一声接道:“我们两个算什么玩意?还出嫁?到哪时还不知道要被随手指给那个小子呢!我们那位太太她。。。算了,同你也是白说,你只记和好好讨好宝姑娘,薛家大爷就不算个事,我们太太早就谋划好了,性命早就捏在我们家手里了,不过是只等宝姑娘嫁过来罢了。”
宝钗越听心越冷,虽是暑天却也觉得似掉到冰洞子里,被冻得混身僵硬都不过血了。
玉钏惊道:“姐姐这话何意?薛家大爷好好的怎就碍着还有性命官司?早先那件事不是早就打点好了吗?这些年都没事。”
“打点好了?你也是个呆子!你听过哪家扫平官司说原告已死了的?以我家的本事怎么抹不平?说抓错了人,找个小厮顶罪,怎么着不成?
连周瑞家的女婿跟人打官司也知道要推到旁人的头上去。若要干净,推给下人岂不好?非要自己认这罪,还说犯人已经死了?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早年薛大爷在金陵打死人,原是我们家去打点的,只说薛大爷已然暴毙,官司就这么结了。可笑姨太太宝姑娘两个女人家不知道里头的事就罢了,就连那薛大爷也以为自此平安无事了,问都不曾细问两句就这么算了。
也难怪太太敢做这种事糊弄人,果然就是个呆的。你且瞧着吧,如今再等几年,宝姑娘一嫁过来,薛大爷大约就要被官差拿下了。
就算不走官差那路子,他已经是律法上的死人了,还能翻出什么大浪来?我们太太也不怕压服不住他们。再不济我们娘娘还在宫里呢,谁敢说什么?
你说这样的情况,太太怎么可能让宝姑娘进宫?宝姑娘也是个绝色有才的,还怕是还怕宝姑娘进了那宫里分了娘娘的宠呢!
薛家给了我们太太五万两银子求她打点宝姑娘进宫,我们太太倒是拿了些去打点的,huā了两千两只说薛家舍不得女儿,待报名的时候求宫里找个由头,松松手让放出来。不然你当这满府里为什么无人不知宝姑娘那金锁有玉方能成配?若非已有万全把握,谁敢和皇上夺女人?”
玉钏惊呼道:“不可能罢,薛姨妈和我们太太可是亲姐妹呢。太太她怎么能这么做?”
“是呀,谁说不是呢!”金钏一叹“我今同你说这么多,是让你留个心眼,做事仔细些,要知道我们主子可不是表面上那么好伺候的。若是可能我也想让你同小红那般进林姑娘的院子,不管那个林姑娘,跟着以后都是有造化的,唉。。。也是我们的命。算了,不想了,你小心些就是了,这些也给我烂到肚子里连娘都不能说。”
听见玉钏应了又道“走吧!歇了这久也该回去了,太太还等着我呢!我早起听说今太太还要再去姨太太哪,周瑞家的说太太这次铁了心了要再咬下块肉来!”
说罢就听见脚步声,宝钗这边等了很久,直到没声音了才敢探头瞧了一眼,只见两人早就走了很远,莺儿盯着那两个背影发作道“姑娘,你拦着我做什么?怎么不让我出去打死那两个小蹄子?往常在我们跟前装得跟什么似的,比亲姐妹还亲,哪次少拿姑娘的赏钱了?这会背着人嚼舌头,若不是我们听见,若不听见还不知。。。。。”
莺儿瞧着自家姑娘那茫然被打击了的样子,呜呜哭了起来,若那些话是真的,以后姑娘,大爷,太太可如何是好呀?可那是金钏,姨太太身边最得力的大丫头,说的话还能有假?瞧着姑娘也不知要怎么办的样子,真是越想越害怕“姨太太,姨太太怎么能这样,我们太太可是她亲妹妹啊!往年我们老爷在的时候,年年节礼年礼那次缺了少了她们的?送的都是贵重的东西,比她们回的金贵百倍,就是如今我们在这儿住着也是吃自己的huā自己的,处处陪着小心,钱也不少借,东西也不少给她们,她怎么还能这样谋算我们,真是良心都给狗吃了,姑娘,我们怎么办?要回去同太太,大爷商量一下吗?她怎么能这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