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乱葬岗。
以为这样便是将这逆子收拾了,他心里这才好受些。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在第二日,四岁的沈墨轩站在了宣王府的门口,那脚上只有一只鞋子,另一只脚上全是泥土,已是瞧不清脚形,浑身上下全是泥土,衣裳也是破破烂烂。
这回之后,他再瞧沈墨轩时,却以瞧不见那种眼神,他瞧他这个爹,好似与那路边的树路边的草已是没了区别。
这可是比之前那眼神还让他心里发毛,他不觉着自个儿会怕一个四岁的小娃娃,可这孩子断是不能留了,他定是要将他给杀了!
只是经过那一回之后,沈老夫人便是将沈墨轩看得紧,不让自个儿的儿子接近自个儿的孙子。
正在他一筹莫展时,另一头,那新王妃田氏却是不满沈墨轩占着嫡长子的位子,而自个儿儿子只能是宣王府的二公子,她便是故技重施,买通了沈老夫人身边儿的丫鬟,给沈墨轩下药。因着沈老夫人在宫中的习惯,这回沈墨轩的吃食被一个小厮尝了,之后便一命呜呼了。
因着这事儿,沈老夫人大发雷霆,她当众将田氏大骂了一顿,当然,只是骂她掌家疏忽,其余的便什么也不能说。
原本以为这回之后,田氏会收敛一些,可田氏却是变本加厉,用上了慢性毒药,让那些个小厮都是尝不出来。
因着沈老夫人自个儿身子不适,身边总跟着一个大夫,无意中发觉沈墨轩的吃食中竟是有毒,这才制止了下来。
既要防着自个儿儿子,又要防着儿媳,沈老夫人自个儿身子又是不适,没法子,只得远走暂避风头。
团山镇是她祖籍,她在这儿有座偏宅,到这儿住着之后,她才开始稍稍安心了,只是不成想,她这一住,便是再也离不开了……
“原来是这般,也难怪你晕倒了便是不许人靠近了。”冬至听完七皇子的讲述之后,拿了那敷额头的布巾,帮着沈墨轩轻轻擦脸,那动作极是温柔。
因着七皇子的这一番讲解,之前不懂的一些地儿冬至全想通了。以往她只猜想沈墨轩幼时不易,可却是从没想过,他竟是这般不易,自个儿的亲爹竟是一次次地想杀了他!若不是有老夫人护着,若不是他自个儿命大,他怕是早没了吧?一个四岁的孩子,是如何从城外的乱葬岗里爬出来的,是如何回到京城的,这些她无法想象,也不敢想。
从沈老夫人死后,她瞧见沈墨轩那模样,她便是对他有种怜惜之情,如今听到七皇子这般一讲,她心里却是一抽一抽地疼,没错儿,她心疼他!一个总是逼迫她的人,她竟是会心疼他!她竟是会动了心,这是如何的不可思议?按理说,她该恨他,该逃离他,该找到他的对手击溃他,可是她没有这般做。
之前她是想逃离,可一直是将将她一家子从他的掌控中抽出来,可他却是步步紧逼。若是她当时真的拼着鱼死网破,未尝没有机会,可她却没有这般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