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道:“臭小子,老夫定要让你为自己的不开眼,付出高额的代价!”
冷哼过后,柴谷道人突然背负起双手,而后抬脚点空的飞身而出,速度不急不慢、神情轻松愉悦的向着项回追去。
……
随着红日的西垂,黄昏也随之落幕,整个天界都由明转暗,悄然换上了一套诗意无限的晚装。
在黄昏这短暂的时景下,天域多数的凡民,已经歇工归家,享受一日中最为温馨的时刻;驻守在天幽两岸的战修,也开始轮岗接哨,踏上自己熟悉的岗位上;那些作息紊乱的散修,大多也都已经回归住地,只有少数一些怀有特殊因由之人,还在出发与回归的路上。
对于这日暮之下的美景,无论是虎踞天中一带的幽族一脉,还是缩守在天南一部的天界旧主,都没有太过于关注,因为此景太过平凡、太过频繁,所以世人早已习惯、早已厌倦……
或许,是羞于被世人的忽视,是怒于世人不屑一顾的态度,那昏暮,在完全笼罩天界之时,发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怒吼!
轰!
那吼声并不巨大、也不响亮,如同九天之上的闷雷震颤般沉闷,又似古钟鸣奏般悠远,但其声,却传遍了整个天界!将所有沉睡、休眠、闭关……等等之中的妖兽凡修,都尽数惊醒!
“噗!”
在那轰鸣响起的一瞬,项回顿时瞳孔一缩,身躯剧震的喷出一口……炎火精血!
项陆,项家堡;项南峰居所,旁厅隐室。
“噗!”
在项回口吐精血之时,盘坐在卧榻上闭目打坐的项南峰,也在同一时间内身躯一震,而后陡然的怒睁开双目,瞳孔收缩的喷出了一大口……犹如火液的赤血!
在修为精血出口的一瞬,项南峰顿时面色一白,但下一瞬,项南峰却突然身形一虚,陡然的从隐室内消失不见!
呼!
而在项南峰的身影,从隐室中消失的一瞬,项南峰其人,却在同一时间内,出现在了阅礼台的上空。
“到底……发生了何事!”
项南峰高浮在阅礼台千丈之上的虚空上,面色阴晴不定的望着项家堡内,那些个个握胸跪地、口溢血丝的军卫,目中渐渐闪烁起强烈的不安之色。
而与此同时,在项南峰惊觉异变之时,在那无数散布在天界各处的生灵中,只要是身怀修为之人、身负天地灵能之兽,都在那轰鸣响起的一瞬,毫不例外的喷吐出一口本源灵血!
且,修为愈高之人,实力愈强之兽,所损失的本源灵血,便愈多!
“该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何方道友在此作怪!”
“无耻小辈!竟敢阴袭本大爷……”
而在突遭惊变之后,绝大多数身受创伤的天界散修,都与项南峰的举动一般无二,尽都从住所中、闭关处飞冲而出,惊疑不定的环顾着四周,想要寻找到重创自己的根由所在。
一时间,天域一方的高空中,顿时惊现出漫天的人影!
那无数的人影,在高空中接连成线、并联成溪,若将其聚纳成海,此间倾覆下来,几可淹没万里江山!
“怎……怎么了……”
“怎么会有这么多……法力通天的上修出现……”
在见到那无数飞冲出户的散修之后,天域亿万的凡民,也都大惊失色的夺门而出,一个个心惊胆寒、心神恐慌的仰望着那漫天的修士。
九幽主陆。
九幽主陆,悬浮在天界中心靠南的虚空中,其形体之庞大,几乎是整个天域总领域的三十倍!
九幽主陆,是一座被浓重如云的黑气,所完全笼罩的大陆,若是从外侧看去,即便是修为高深的修士,也不能窥破其内的任何情形。
而在九幽主陆的正下方,是一片比九幽主陆,还要大上三分的黑海!
此海,被九幽称为九幽海。
九幽海的海面,超出九幽主陆各方边陆之外几近万里;其内之水,黑如墨、浓如汁;其之深,几乎与天河之底齐平!
若从九幽海的远侧看去,其体就如同一个圆锥型的黑台般,将九幽主陆托浮在上;若从天域看去,九幽海就如同一个漏斗形的黑洞,森然的沉寂在天河的正中心。
九幽海,是一片死海,其内没有任何的生命,即便是九幽的本土之民,也对其敬而远之,少有人愿意潜入其中。因为九幽海的海水中,蕴含着极为强烈的腐蚀之力!
但此时此刻,在这伸手不见五指、众生敬畏的九幽海中,却突然有一颗白色的光团,从九幽海中穿透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