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天界大部分的生灵而言,都是不平静的,因为他们,从发生在这一天黄昏中的、未知的变故中,冥冥的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悸动,从而产生了一种……名为恐慌的情绪。
而在十二月七日的黄昏,完全的落下帷幕,随之将黑暗洒向天界之时,那一直驻守在天幽线的北部,与天界战盟隔线对阵数千年之久的幽族大军,却是在夜幕的笼罩下,开始了自双方交战以来,第一次的全军后撤……
……
浮月山脉北部外围,一座高达千丈的青山下。
在这座山势高耸的青山底部,有一处旧迹斑斑的洞府,此时那洞府内,正闪动着微弱的火光。那摇曳不止的火光,顺着洞府的入口延展出昏黄的光彩,也将那盘坐在火堆旁的少年的身影,拉出了洞外。
“真他娘的倒霉!”
在距离洞府百丈开外的木林中,柴谷道人面目阴郁的望着项回栖身的洞府,语气低沉的嘟囔道:“这小子肯定是灾星转世!否则平白无故的,怎么突然发生这等狗血之事!”
原本,在尾随了项回不久后,柴谷道人就失去了耐心,便开始对项回展开全力的追捕。
相比于项回修为大耗之后的行速,从头至尾基本上没怎么动过手的柴谷道人,自是要比项回快上许多。是以,在经过不多时的追赶之下,柴谷道人便后来居上,遥遥的看到了项回的身形。
但当柴谷道人见猎心喜之下,心神振奋的准备出手截击之时,那惊世骇俗的昏暮之变,却向着柴谷道人当头斩下……
虽猎人所受的创伤,比猎物还要严重的多,但柴谷道人,却并没有打消盗取项回身家的念头,而是饱怀着对异变的惶恐之心,一路尾随着项回来到了此处。
“哼!”
片刻后,柴谷道人面目阴沉的发出一声低哼,语气低沉的自语道:“待老夫调息过后,你定再逃无之理!”
语毕过后,柴谷道人轻轻拂袖一挥,而后面无表情的回转过身,向着浮月山脉的内部走去。
与此同时,洞府内。
“哼。”
在柴谷道人转身离去之时,闭目盘坐在火堆旁的项回,突然嘴角微扬的发出一声低笑,而后慢慢的睁开眼来。
“柴谷老道……”
项回隔着洞府的石壁,望向柴谷道人先前站立的位置,目中冷芒微闪的低喃道:“你不来也就罢了,否则,项某也不介意去试试你的深浅……”
低喃过后,项回也将目光收回,而后垂目看向身前的火堆,目光闪烁的自语道:“今日的变动,到底因何而起?为何有那么一瞬,我的灵魂在颤粟……”
在昏暮异变降临之时,项回并未受到多大的创伤,但项回却在从中感受到了一丝……让自己灵魂悸动的气息!
那丝悸动给项回的感觉,就仿佛有一双冷漠的眼睛,在背后盯着自己!更像一条择人而噬的毒蛇,在对着自己吐信!
且在异变的轰鸣归息之时,项回在恍惚中,好像看到了一副模糊的画面,又似看到了一道虚幻的影像,但当其想要深究之时,那画面却又瞬息消散,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多思无益,反正也不管我的事,就算是天塌了,也有那些大义之士顶着……”
片刻后,自忖无果之下,项回默然的摇了摇头,而后双目闭合的深吸了一口浊气,操控着体内的灵力运转周天,将心神完全的沉浸在了修行之中。
一夜无话,翌日清晨。
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洞府的入口,斜射到项回的左膝之时,项回也从闭目中睁开了双眼。
经过一夜的调息和修炼,项回的修为之力已经恢复了大半,不过由于损失修为精血的缘故,其面色此时仍显苍白,目中也仍旧潜藏着几分虚弱之色。
“呼……”
在睁开眼睛后,项回面色松缓的深出了一口浊气,而后倍感神清气爽的舒展下腰身,语气低怅的叹声道:“真怀念在族子院的日子……”
叹然出声之时,项回仿佛又回到自己的房间,看到那正仰靠在床头之上的自己,以及那名躬身站在床头外、端举着丰盛餐点的丫鬟……
“也不知道文强那小子,现在怎么样了……”
望着身前的火堆余烬,项回的双目中,慢慢的涌现出一抹思念,嘴角微扬的在心中默道:“在乳娘的教导之下,那小子肯定非常难过,哪有跟本少爷一起过的舒服自在……”
“没有本少爷的牵制,族中的小弟妹们,肯定被那奸恶阴险的项大海,折磨的体无完肤了……”
“那可恶的老家伙,现在肯定是在戏弄他的宝贝鱼……”
“那万年不变的苦瓜脸,肯定又在边境督战,对着那些命苦的战修指手画脚、耀武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