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舒南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赵母身上的香水味。宴厅里来参加酒宴的客人们几乎没有不喷香水的,女客人们身上的花香果香,男客人们身上的青草和木香,再加上错落摆放的小桌子上散发着浓郁花香的百合,以及各种美酒的酒香和糕点食物的香味,这些气味在空气中扩散开来,好像不同密度不同颜色的水流扭缠在了一起,让人觉得连呼吸都变得沉重了起来。
而当徐舒南和赵母随着聊天内容越发的愉快,身体的距离也越发的近的时候,她才在香味重重叠叠的包围中猛然抓住一丝几乎与其他所有的香味都格格不入的气味——带着松香和花香气味的徽墨墨香。这味道虽然若有若无,清淡的好像几根漂浮在空气中的丝线,但是只要你抓住了这根丝线,就能顺着它找到更完整的香味,那香味淡雅轻薄,却完全能够将其他所有的香味都压制下去。就好像一个古时女子穿越了时空,站在纽约第五大道上,即使只是不起眼的一个人,却能让看到她的所有人都无法再把眼睛从她的身上挪开。
能就这样偶然的发现一种和自己新发布的时装如此相称的香水,这种意外之喜让徐舒南觉得心情大好,脸上不过三分热情的微笑立刻变成了十分,整个人都因为这个笑容更加的光芒四射了起来,旁边的客人们都把目光投向他,连女人都掩饰不住眼中的赞赏。
赵母之所以费尽心思的让苏栩为自己调制这样一瓶香水,就是为了徐舒南现在的这个问题。她从容一笑,道:“这香水不是有牌子的东西,不过也并非出自名家之手,我认识一个年轻的调香师,见他颇有点天分,就让他帮我调了一瓶,让你见笑了。”
“不,不,湘姐你太谦虚了。”徐舒南轻声说道,仿佛担心自己的声音再大一点,就会破坏空气中这层若有若无的墨香,“这是一瓶杰作,我已经很久没有闻到过这么有创意,也这么有意境和深度的香水了。要知道,现在每年都会出现几百种新的女士香水,99%都是模仿和过去的香水的延伸,这些调香师为了竞争市场,都变得越来越急功近利了。这瓶香水真的很难得。”
赵母考虑了一下,果断道:“舒南,如果你喜欢,就送给你吧。我定制这瓶香水,就是为了参加你时装发布会,除了今天,根本找不到还能用这瓶香水的时候,你要是喜欢,就拿去用吧。”
徐舒南虽然为人随性,桀骜不驯,及时知道赵母这么大方,大部分原因是为了“舒南”的广告,可此刻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有些犹豫的说:“这实在是太……”
赵母没让她说下去:“这瓶香水在你的手里能够更大的体现它的价值,即使当做空气清新剂,也比被锁在我的梳妆台的抽屉里要好的多。我正好又定制了另外的香水,这瓶恐怕从今天起就再也难见天日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徐舒南便欣然接受了赵母的馈赠,同样,礼尚往来,便把“舒南”的广告交给了赵母。
当然,赵母能够争取到“舒南”这个大客户,并不全是因为一瓶少见的墨香气味的香水,徐舒南只是从这瓶香水,以及赵母今天的衣着上,看出了赵母及她的团队对于自己的作品的理解程度。她需要的是可以真正展现“舒南”明年春季新品的个性与特色的广告,而不仅仅只是处于商业目的,只为博人眼球。
赵母心满意足的和徐舒南碰了杯,随即打电话让人把香水送过来。于是宴会结束以前,徐舒南就拿到了心心念念的新香水。
因为时间紧,加上一开始的时候没有想到会将香水送出去,这瓶原本赵母自用的定制香水的香水瓶非常简单,甚至可以说是简陋,不过是个圆柱形的透明玻璃瓶,没有一点花纹,造型看起来就像是实验室里放化学试剂的试剂瓶,连瓶口都很像。这个简陋的香水瓶的瓶口连一个喷头都没有,是直接用沾了香水的瓶盖在手腕和耳后轻轻的点两下而已。
外观虽然丑陋,但是丝毫掩盖不了其中那些无色液体的价值。从赵母手中接过它的时候,徐舒南就忍不住打开瓶盖嗅闻了一番,如果不是今天喷用了别的香水,她真想现在就试试,而现在的时机也不对,作为宴会的主角,她总不能躲在角落里自己玩香水,把客人们都扔到一边。
耐着性子又见了几位客人,徐舒南渐渐冷静了下来,关于这瓶香水,她有了更多的想法。正在她在心中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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