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弥漫着无边无际的黑暗,叶斯年努力了许久,才费力地睁开了双眼。
入目是熟悉的床帐,四周的空气也是熟悉而安静的,叶斯年只消一眼便确认了这是他在无回岛上的教主府。
帷幔将床内与外界隔绝成了两个世界,昏暗的光线中,叶斯年面无表情地躺在床头,一边运转功力缓解身上的僵硬,一边在脑海中梳理纷杂的思绪。
他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但猜想也不过几日罢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云不弃。
他真的从没有想过,自己从清州城抱回教中的小小孩童竟然会是遍寻多年而不得的几世爱人。
怎么可能会是他呢?
自己的爱人可能是将军,是总裁,是国公,是老师……但每一世,他至少都是一个比自己更男人的汉子啊!
这……这次怎么就成了一只小包子呢?
还是一只自己亲手教养长大、在心底当成儿子看待的包子……
脑海中最后的记忆便是那混账凶狠的亲吻和灼热的双手,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倏地划过一丝红晕,内心纠结到了极点,叶斯年不禁以手掩面,从喉间发出一声长长的充满懊恼意味的呻.吟。
忽地,屋外传来一阵几不可闻的脚步声,叶斯年猛地僵住身体,屏住了呼吸。
“你下去吧。”充满磁性的男性嗓音低低响起,叶斯年猛地皱眉,只觉得这声音有种诡异的熟悉,但是他想了又想,却想不出记忆中有谁是这样的声音。
“是,云公子。”侍女恭声应是,略显沉重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正在脑海中猜测这人身份的叶斯年猛地睁大了眼,在这无回教中,除了他那混账徒儿,还有谁能被称为“云公子”?
可是他的声音……那明明是属于成年男人的声音啊!
房门被推开,男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叶斯年头脑一热,竟重新闭上眼睛假晕了过去。
脚步在床前顿了顿,云不弃伸手掀开帷幔,即便是心知床上的师尊并不会被自己吵醒,他还是下意识地放轻了动作。
视线触及叶斯年除了有些苍白,依旧俊美无双的脸,原本冰冷淡漠的眼神霎时间变得无比温柔。
“师尊……”云不弃微微俯下身,干燥的手指轻轻抚上叶斯年的眉眼,动作无比自然地在他的眉心落下一吻。
在床沿坐下,云不弃熟练地执起他的手,拿着布巾动作小心地给他擦拭。
“师尊,您可知自己睡了多久了?”修长白皙的手指被沾湿的布巾擦过,云不弃情不自禁地低头吻了吻发凉的指尖,忽地开口问道。
装晕的叶斯年原本就被他亲密的动作弄得心头很不自在,此时闻言不禁心头一颤,还以为自己被看穿了。
他尚在犹豫自己该怎么解释装晕的事,云不弃对没有得到回应却丝毫不意外,继续自顾自地道:“快五年了,师尊,您这一觉睡得是不是太长了……”
五……五年?!
叶斯年心头巨震,脑海中第一个念头竟然不是猜测导致自己一睡五年的原因究竟为何,而是这五年,不弃是如何过下来的……
孤注一掷的表白心意,还没有得到明确的答复,自己便一睡五年……
不弃他……他当时该是什么样的心情?
心尖一疼,叶斯年还没来得及睁开眼,就发现自己的手被倏地握紧。
云不弃眼中浮上一片暗色,十指相扣握紧了师尊的手,他缓缓俯下身,一手支在师尊的脸侧,动作暧昧地靠近他的耳际。
属于另一个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灼热的呼吸洒在颈侧,叶斯年眉心微蹙,却退无可退。
云不弃倏地勾起唇角,舌尖探出舔了舔近在咫尺的耳垂,他微微张口,声音低沉地道:“师尊既已醒来,为何不愿理一理徒儿?”
男人说话间灼热的唇不时擦过耳际,叶斯年只觉心头一跳,敏感地躲了躲。
此时再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叶斯年睁开眼,皱眉道:“起开。”
云不弃倏地一笑,他手上用力支起身体,居高临下地直直对着叶斯年的脸,却半分让开的意思都没有。
“师尊……”云不弃直直对上叶斯年的眼,眼底暗流涌动,似是在酝酿着什么,他目光贪婪地一寸一寸抚过叶斯年恢复生机的脸,像是怎么也看不够一般,声音也带上了一丝颤抖:“师尊……”
声音中满是失而复得的喜悦和忐忑,叶斯年眼神复杂地看着徒儿一点一点被激动覆盖的脸,手上推拒的力道为之一松。
五年的时间,足以让无知少年成长为顶天立地的男人。
缓缓伸手抚上徒儿棱角分明的脸,叶斯年心头一叹。
命运和他开了个巨大的玩笑,他当成儿子教养长大的徒儿竟然就是自己的爱人。
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可笑更让人无力?
感受到师尊带着凉意的掌心,云不弃眼底微弱的光芒一点一点亮起,他带着奢望地看着师尊的双眼,心中的不安忐忑终于被一片狂喜和激动所取代。
“师、师尊?”云不弃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如果不是笃定没人能在自己面前玩把戏,他都要以为面前对自己态度软化的师尊是别人假冒的了!
被自己徒儿满是惊喜地紧盯着,饶是叶斯年自诩脸皮厚也不禁耳尖一红,用力推开他坐直了身体。
轻咳一声,叶斯年瞥了他涨红的脸,问出心中疑惑:“你方才是如何看出来的?”
不是他太过自信,轮回珠的效果果然十分显著,方才他运转功力的时候就发现,体内那种隐隐的滞涩感已经消失不见,不仅如此,他的五感也更加灵敏,无回诀甚至突破了滞留已久的瓶颈,在睡梦中达到第十重大圆满的境界。
他方才感受了一下,云不弃虽然功力十分深厚早就超过了他当年的水平,但严格论起来还是比不过他的。
按理来说,他是不可能看出自己在装晕的……
对上自家师尊疑惑的眼,云不弃得寸进尺地凑过去紧紧握住他的手,指腹在他的手腕细细摩挲,低着头道:“师尊身体的每一寸我都了如指掌……”
说着,他倏地勾唇一笑,道:“如何看不出来?”
耳尖有些发烫,叶斯年看着面前变得有什么地方不同的徒儿,想到那一晚的表白,不禁略有些不自在地抿了抿唇。
“师尊!”云不弃将心中情意压抑了那么多年,此时哪里肯让他避过去?遂目光灼灼地直直盯着他的眼,压抑着心中忐忑地问道:“师尊……还欠我一个答案……”
背德的羞耻感萦绕在心头,叶斯年刚刚醒来没有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很是不愿面对这个让他有些尴尬的问题。
但在绝望和自我折磨中熬了五年的云不弃却再也等不下去了,整整五年,若不是知道师尊只是昏睡并无大碍,若不是心中还有那么一丝的希望,他说不定早就走火入魔而死了。
眼中闪过一丝失控的红光,云不弃紧紧盯着面前几乎成了心中执念的师尊,只觉得心脏似乎被架在火上烤,是生是死,就在师尊的一念之间。
心中五味陈杂,如果是以前,他还能把徒儿无微不至的照顾当做是孝心,但那一晚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那种沉重到几乎要让他窒息的深沉爱意,那种压抑到近乎扭曲的情感……
对上徒儿绝望中带着祈求的眼,叶斯年心脏忽然细细密密地疼了起来。
这是他爱了那么多年的爱人啊……
叶斯年心疼地捧住云不弃长大后更显英俊的脸,在他诧异惊喜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吻上了他的唇。
鼻息交融,云不弃紧张到全身都僵硬了,被动地感受着师尊干燥温软的唇。
舌尖缓缓探出,叶斯年在他微微颤抖的唇瓣上安慰地舔了舔,这才试探着探入他的口中。
像是黑暗中倏地出现一丝火光,师尊柔软的唇舌近在咫尺,修长的手安抚地按在自己的后颈,云不弃瞳孔骤然放大,双手颤抖地抚上师尊的腰身。
激动到失了章法一般凶狠地吻了回去,云不弃紧紧将师尊搂在怀中,强势地侵入他的口中,唇舌火热纠缠。
深埋心底多年的爱意和激情被彻底唤醒,叶斯年喉间发出一声呻,吟,一手用力插.入云不弃散下的发中,另一只手则急切地扯开衣襟,抚上他结实饱满的胸肌。
当年尚且年幼的少年已经完全长成了身材健硕的成年男人,长年练武的缘故,身上肌肉紧实线条流畅,手感甚是美好。
爱人热情的回应让云不弃激动得心脏都要炸裂,他热切地在他白皙的颈间留下一个个深色的印记,手上一把撕开师尊身上的障碍,激动地抚上他光洁的背。
叶斯年不耐地扯开他的衣服,皱着眉手上一个用力,狠狠将爱人推倒在床上。
叶斯年皱眉跨上他的腰间,居高临下地紧紧盯着爱人吃惊的眼,两人鼻尖相抵。
“欺师灭祖的混账玩意儿!”
叶斯年冷着脸拍开身下人抚上自己大腿的手,猛地低头,狠狠咬住他的唇。
云不弃双眼发亮,双手用力在师尊精瘦的腰间摩挲抚摸着,丝毫不在意唇上流血的伤口,热情地狠狠堵住他的唇。
血腥味在激烈交缠的口中蔓延,叶斯年的眸光微闪,双手登徒子一般流连在爱人手感甚好的胸膛。
腰间用力,上下位置猛然间颠倒了过来。
就像在做梦一样,师尊呼吸急促地躺在自己身下,墨发在床上摊开,那双顾盼生辉的凤眸此时正溢满了潋滟的水光,眼角也染上了一丝情动的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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