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有研究表明,说患自闭症、孤独症的儿童,在他们拒绝与外界交流的同时,往往还会表现出在某些领域独特的才能……”奥维拉手里拿着一叠资料,她开口说道。
朱子墨微笑:“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上帝关了一扇门,必会开启一扇窗’吧?我不知道其他的自闭症儿童怎么样,但是当年,我的确有一个堪称瑰丽的内心世界。”
“所以,介不介意告诉大家,你究竟是怎么突然走出那个封闭的世界的?”这个问题,不但奥维拉很想知道,连下面的观众、还有电视机前的观众都很好奇,因为看着现在的朱子墨,你实在无法把他和‘自闭症’这个词联系到一起,他时时刻刻都在微笑着,虽然还是有些腼腆,但态度落落大方,气质明朗风采出众,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他曾经连出门见人都不行?天呐完全想象不出来!
“这个请容许我先卖个关子,”朱子墨歪着头,扫视了台下一圈,他对面的摄像机给了他一个近景镜头,他的眼睛睫毛很长,瞳孔是一种很纯正的黑色,眼白的部分又纯净透亮,没有一点诸如红血丝、黄斑之类的东西,所以这样看上去,那真是黑白分明,让人看一眼,就惊艳的忘记了呼吸,“我的父母出事以后,我就一直浑浑噩噩的,说实话,一直到中国之前,那段日子我都几乎没有印象了,包括如何办理签证、购买机票,我只记得当我第一次真实的面对世界的时候,我身边只有几百块钱,嗯,还有一张电影的光碟……”
“就是那部《海底漂流记》?”奥维拉眼睛闪着光问道。
“是的,就是那部《海底漂流记》。”朱子墨点了点头。
“所以呢,你拿了电影,去给电影公司看,电影公司就直接答应发行了?”奥维拉作吃惊状。
“是的,现在想想,我当时真的非常幸运,毕竟只试了一家电影公司,就遇到了我的伯乐韩四平先生,当时我身上的钱,坚持不了几天就要露宿街头了……中影公司甚至提前支付了我一千万人民币,约合一百多万美元,靠着那笔钱,我才活了下来,顺便有底气考虑走上导演之路。”
“你有这样的才能,就连上帝都不忍心辜负你的。”奥维拉带头鼓掌,下面的观众们也都眼含着泪花拼命鼓掌,不知道为什么,尽管朱子墨一直都是微笑着的,他所叙述的经历也并没有多么惨绝人寰——主要是他把惨绝人寰的部分略去了,只谈开心、励志的部分,但即使如此,大家听了之后,依然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这泪水倒不全部都是心酸的了,更夹杂着欣慰、满足等等,就好像看到自己家的小孩冲出泥淖,傲笑九天一样。
鼓完掌之后,奥维拉又问道:“一年后,你载誉归来,为什么会将父母的遗产全部投入慈善基金会呢?据我所知,那可真是一笔大钱!”
在全世界人民眼里,美国人都是有钱人,但在这个年代,年收入过十万的就已经可以被归为中场阶级的中层以上人群了,所以想想看,一亿美元对这些体面地中产阶级,都算得上一个天文数字,就更别提那些还拿着救济金的底层群众了。这对那些金融寡头来说或许不算什么,但一个刚刚成年的孤儿,却如此慷慨,实在令人惊叹。
“因为我已经不缺这笔钱,但这世界上有另一批人,如果有了这个慈善基金会的话,也许就会改变他们的命运。”朱子墨说道,“中国有句古话,叫‘能力有多大,责任就有多大’,据我所知,很多有钱人都对慈善很慷慨,我只不过尽我所能罢了。”
“我得说,朱,你天堂上的父母会为你骄傲的,因为你的确如此优秀!”奥维拉站起身来,将手臂高高举起,“那么,让我们请出几个受益于这个慈善基金会的自闭症儿童吧!他们就像朱一样,已经彻底痊愈了!”
朱子墨也有点吃惊,因为在他预想中,今天的神秘嘉宾最有可能会是原主曾经的心理医生——那个医生名字叫肯.布鲁斯,在原主十岁之前,一直负责调理原主的心理问题,但一连数年都不见成效,服用各种药物不但没有好转的迹象,反而让原主的内心更加封闭了,于是在十岁之后,原主的父母把肯解雇了。如果说这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对原主十分了解的话,一定就是这个心理医生了。
朱子墨黑了肯的电脑,翻找那些病例资料,发现他那里真的只有原主十岁前的资料,且因为年代久远,留存的资料并不算多,所以朱子墨并没有把那些资料销毁,毕竟很可能这些都会有纸质原件,粉碎了电子版会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愚蠢之感,为了应付这个可能会出现的医生,朱子墨准备了一套非常严谨的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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