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她一直在收拾东西,也不知这厮来了多久了,怎么也不见他吭声的。
而且,他这会儿一张黑脸,是给谁看啊?
不过想到此时还在人家地盘上,花萦倒是不好太过嚣张,这会儿讪讪的撇了撇嘴角后,这才冲门口某个正在飕飕释放冷气的某人招呼道:“你来找我是有事?”
陆子墨漆黑的眸子淡淡看了她一眼,然后垂眸走了进来,在屋内的圆桌前坐了下来,视线落在花萦放在床铺上的包裹上时,他答非所问的看着她问道:
“你要走?”
不知为何,花萦觉得,陆子墨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好像屋内的温度都降低了一些,总觉有些凉飕飕的。
本来打算是,等这里事情处理完了,她就去找他,然后把要离去的事情告诉他的,结果他这会儿倒是自己过来了。
不过这会儿既然他开口问了,花萦还是点了点头道:“嗯!”
“你忘了,圣上让你跟我一起参加皇后寿诞?”陆子墨目光直直看着她。
花萦不知为何现在陆子墨看起来一副对她很有意见的样子,但她这会儿还是点头应道:“我知道,所以我会在明日皇后寿诞之后离开。”
一听她的话,陆子墨心中的怒火没有减少,反倒是有增加的趋势,他有些不明不所以,自己究竟在恼怒什么?
想了想,他紧抿着唇,脸色微冷的看着花萦,冷冷开口:“那裴家的事情,你就真不管了?”
听了这话,花萦恍然大悟。
原来这厮,刚才黑沉个脸,浑身冒冷气的来给她吹冷风,原来是责怪她没有将裴家的事情处理好就要离开,所以在给她看脸色吗?
如果陆子墨此时知道花萦的想法,只怕要被怄的吐出一口血来。
他这会儿都不明白自己在冒火什么,就被花萦给他按了个理由解释了。
正好这时,花萦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在桌上拿了一瓣儿柚子撕气皮来,见陆子墨视线一直落在她手上,以为他想吃柚子,她便剥了些柚子肉递了过去。
陆子墨本来盯着她纤细的手指,突然又想起那晚她手执玄龟壳,不断起卦落卦的场景,觉得她手指白嫩的有些好看。
此时见花萦突然递到面前的柚子肉,不知为何,平日里有些洁癖的陆子墨,这会儿鬼使神差的将那柚子肉接了过来,慢慢送到嘴边,果肉入口后,本来冰冷的神情,这会儿微微松动。
见他吃了自己给的柚子,然后脸色又没那么难看后,花萦越发以为她刚才才对了,这厮就是为了裴家的事情在给她看脸色,所以她想了想开口说道:
“裴家的事情,要看他们什么态度了,我也只能尽量将这事情解决,如果对方没有诚意,那我也没有办法了。再说,反正你的五成金矿也拿到手了。”
陆子墨闻言,抬头平静的看着她,最终没有开口。
反正有时候事情多变化,并不是她说皇后寿诞完了走,就真的到时候能走。
不知想到什么,陆子墨眼神里闪过一抹异色,脸上露出一抹若有所思来。
其实对于裴家,花萦其实也有些纠结。
她真的不想再和‘玄门’有一点纠葛,这‘玄门’和她曾经师门同一名字,她可以安慰自己说是缘分,但如果老是纠缠到一起,那就会变成孽缘。
尤其是在洛城的事情,她给云寒师兄妹下了‘誓灵’,当时那对师兄妹是知道的,但他们没吭声也没反对,恐怕打的是回师门找门内老家伙些来解‘誓灵’的主意。
云寒当时觉得,花萦虽然玄术比他高,但玄元之力,肯定和门内的长老们没得比,所以那‘誓灵’回了门内肯定能轻易解去。
但他没有想到是,花萦这辈子什么都不敢妄言说厉害,就那玄元之力是最有把握的,谁让她体内有源源不绝的玄元之力,那玄门内的老家伙们,还真和她不能拼。
没想到花萦算准了云寒他们解不掉‘誓灵’,所以无法将洛城花萦得罪他们的事情告状。
但她却没算准,这玄门跟她就似有了孽缘一般,又纠缠到一起。
现在玄门之人惹下烂摊子,让她买单……凭什么啊?
两成金矿……
而且还有一成是从陆子墨那厮手里挖出来的。
这个价格,可不像是有诚意的样子。
只是花萦没想到的是,这裴家人没等来,倒是先把玄门之人给等了来。
就在这个时候,福伯这会儿气喘吁吁从外面跑了过来找花萦,见到自家主子居然跟花萦坐在一起吃着柚子的时候,他愣了愣后说道:“主子……玄门有人拜访。”
陆子墨头也不抬,直接冷声:“不见!”
福伯闻言抬头瞄了花萦一样小声道:“对方是来见花萦姑娘的!”
花萦挑了挑眉头,没有回答见与不见。
偏偏在这个时候,听到又一阵急促脚步声响起。
暗九这厮出现在了门口,他这会儿看了屋内一眼后,这才开口禀告道:“主子,裴夫人来了……说是,要见花萦姑娘。”
得了,敢情是约好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