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日子过得还算清净,但是出府之后,贾母的超然地位明显不保,她自己都自顾不暇,更谈不上照顾他们母子。婆家靠不住,娘家远在金陵,而且父亲又是个老古板,觉得出嫁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所以也靠不上,她和贾兰能倚仗的就是那点傍身钱了,所以李纨咬咬牙,挣脱兵士,跑出他们的包围圈,也顾不得其他,心一横,扑通一声跪倒在那内务府官员的面前,哀求道:“大老爷,求求你发发慈悲吧,小妇人的丈夫早已经去世,只剩下我和儿子相依为命,那可是我们仅有的傍身钱,求大老爷高台贵手,小妇人所求不多,只要一半就行,剩下的一半算是小妇人孝敬大老爷的。”
那内务府的官员满脸厌恶的看了跪在他面前的李纨一眼,转头对那些兵丁说道:“你们怎么办事的,还不把她给我拉走!”很快过来几个兵丁将李纨拖走,李纨拼命挣扎,但是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哪里是几个壮年男子的对手,所以不过徒劳挣扎而已。大声喊道:“大老爷,大老爷,求求你高抬贵手,放小妇人一马……”那内务府的官员对李纨的喊声充耳不闻,看着从自己眼前拖过去的满脸涕泪李纨,冷哼了一声,嘀咕道:“真是碍眼!哼,本来全都是我的,我还会稀罕你给的一半!”
李纨听了之后一震,看了那内务府的官员一眼,也不挣扎了,颓然的垂下了头,只是默默的哭泣着。
且不说王夫人自己的私蓄,还有李纨的以及宝玉房里的物件,这些东西可是他们二房以后安身立命的东西,为了能多留下一点东西,他们二房可是几乎将“孝道”丢到了一边,面对贾母拿钱出来的要求可是咬着牙不松口,如今一点都不让带走,那他们这些日子和贾母对着干又有什么意义?再说,没了这些东西,出府后,他们拿什么生活?王夫人想到此,忙向内务府的官员解释道:“我们补上府中账上的亏空,应该还有剩……”
贾琏在旁拉了一下王夫人的衣袖,打断她,满眼无奈的说道:“二婶,别说了。”一直躲在一旁不出声的李纨也急了,帮腔道:“琏兄弟,太太这话没说错,府里的资财把欠账换上之后还是有剩的,如今府里去爵罢官,这些东西或许往日不值什么,但是……”
那内务府官员微眯了一下眼睛,说道:“就算还有剩,你们也不看看,那也是你们能用的东西?还当你们是侯门公府的人呢,你们现在什么都不是,凭你们的身份也配用这些东西?”对着贾母他们这一群人不耐的挥了挥手,如同撵苍蝇一般说道:“皇上仁厚,手下留情,对你们网开一面,没有论罪,不然,就你们家做的那些事,进刑部大牢,抄家流放一点都不为过,如今能全头全尾的站在这里,阖家平安无事已经是烧高香了,竟然还得寸进尺起来,还想着带着东西出府?真是好大的脸,也不说拿镜子照照自己!快滚,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气了!”转头命令身后的兵丁:“将他们都给我赶出去!”
那内务府官员的话音刚落,那些兵丁就上前来,开始往外推搡着贾母他们。贾母一行惊呼出声,贾兰和大姐年纪小,被吓到了,忍不住呜呜哭了起来。李纨想到自己这些年的私蓄全都化为乌有,心如同被刀割了一般疼痛,看着身边贾兰的小脸,想着自己和贾兰并不受贾政和王夫人的待见,就连贾母也不过是怜悯她年少守寡,稍微照拂一二,而她又不掺和府里的任何事,所以日子过得还算清净,但是出府之后,贾母的超然地位明显不保,她自己都自顾不暇,更谈不上照顾他们母子。婆家靠不住,娘家远在金陵,而且父亲又是个老古板,觉得出嫁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所以也靠不上,她和贾兰能倚仗的就是那点傍身钱了,所以李纨咬咬牙,挣脱兵士,跑出他们的包围圈,也顾不得其他,心一横,扑通一声跪倒在那内务府官员的面前,哀求道:“大老爷,求求你发发慈悲吧,小妇人的丈夫早已经去世,只剩下我和儿子相依为命,那可是我们仅有的傍身钱,求大老爷高台贵手,小妇人所求不多,只要一半就行,剩下的一半算是小妇人孝敬大老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