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男子的亲籁,尤其是得知沐延风也将珍藏送给她,她们知道,再不行动,她们以及她们的女儿再无立足之地。
十岁之前,沐小狸的纨绔京都尽知,但是对她们这些长辈还算尊敬,所以她们才敢这些找过来,可是,好像她现在一点都不顾及长幼身份。
“哼,你笑什么,你别以为你有点武功就了不起,为人妻子的端庄贤淑,温柔高雅,你哪点沾边了。嫁给平常人家是为你好,至少他们看在将军府的份上不会太挑剔你。”柳夫人故作振定的解释,为自己的安排添砖加瓦,镀上冠冕堂皇的出发点。这么一说,柳夫人也觉得自己人品爆发,善解人意,乃女中典范,脸上焕发圣母的笑,“小狸,婶婶我也是为你好,这样的人家才适合你,明日,我将城西粮铺的公子叫到府上让你见见,如何?”
陈大的事件刚平息她又想给她扣上一个私会男子的罪名?
“你以为,现在将军府你当家?”沐小狸毫不吝啬心里的讽刺。
沐小狸的问话触动柳夫人的禁地,面具一扯,怒道:“哼,你今日不同意也得同意,生母不在,婶婶为长,将军府早晚是我当家!”
“咦,有这回事?”
沐小狸的视线越过柳夫人,盯向后方。
一股威严怒气从后袭来,柳夫人和几位妇人脸色一白,颤颤巍巍回头。
十步远处,沐延风眉毛倒竖,瞳孔呲裂,肃杀道:“我怎么不知道?”
“父……父亲……大人……”柳夫人一个瑟缩,吓得立在那一动不敢动。
“真是我的好媳妇!”沐延风大喝,怒气化作利剑,毫不留情。
“父亲……大人,您听我说,是……是因为……”柳夫人试图组织语言,突然视线一挪,看到沐延风身后的几名女子,惊叫一声,“如雪,你这是怎么了?”
“啊,月儿!”
“啊,心儿!”
“浅云,我宝贝这是怎么了?”
爱女心切,几个妇女顾不得沐延风的怒气,纷纷跑过去抱住明显被杖责过的几个人,哭声顿时此起彼伏,奏响一曲午夜招魂曲。
“好了,都给我住嘴!”沐延风大吼一声,内力震得人耳朵发麻,哭声哀怨声立时止住。
“沐如雪,沐浅云,沐小月,沐心儿,罔顾亲情,毒害沐小狸未遂,杖责十鞭,以儆效尤,若有再犯,从将军府祠堂除名,赶出将军府!”沐延风厉声宣告,转锋一转,将一块令牌塞到沐小狸手中,“从即刻起,将军府由沐小狸当家,任何人不得有异。”
“什么?”柳夫人身子一哆嗦,嘴巴张了张,眼睛瞪大,不敢置信地看着沐延风。
其他人也瞪大双眼,视线震惊的在沐延风和沐小狸身上转动。
“沐小狸,如有异议者,乱棍打死,你随意处置,不用过问我!”
沐延风背手离去,远远的,响起一句叹息:看来,我是真的老了。
“沐……沐小狸你……”柳夫人伸出涂抹豆蔻的手指,沐小狸瞬间出手攥住了柳夫人的手腕。微微一用力,柳夫人疼得尖叫起来。
沐小狸仿若未见她疼得惨白的脸,手上再次用力,“咔嚓”一声,骨裂。
柳夫人“啊……”的尖叫声穿云破日,声音之惨烈,与杀猪之音不遑多让。
“告诉你,我最恨别人用手指指我,特别是食指!”沐小狸冷哼一声,她很少对无知妇孺出手,但这类奇葩除外。今日她必要将她手腕捏碎,接手将军府当家之职,就拿柳夫人立威!
三日之内,她要彻底肃清将军府的蛀虫,老鼠屎。
“玉儿,传令下去,从今日起,将军府,不分尊卑肆意谩骂者,罚三个月月俸;勾心斗角残害血亲之人者,杖责五十赶出府;作风不良鱼肉百姓者,贬为奴才专刷马桶为期一年;为非作歹仗势欺人者,遣送圣女庙三跪九叩进入庙堂清心静养半年;不服命令,故意找茬者,直接打杀,不论身份地位。”沐小狸一口五条律令,“玉儿、新月,你们负责监督执行,别让我看了心烦!”
“是!”两个人异口同声。
玉儿斜嘴笑测测。
新月咧嘴笑森森。
现在小姐当家,作为小姐的左膀右臂,她们有义务为小姐清除苍蝇。
以前欺负小姐,打骂小姐的人,她们一定会好好照顾照顾的!
“沐小狸,你别太过分!”沐如雪扶住柳夫人的手,苍白的脸狰狞狠戾。
沐小狸饶有兴致地打量她们母女,啧啧摇头,话说沐如雪在将军府的孙辈的确算佼佼者,沉得住气,拍得中马屁,武功也数一数二,柳夫人这么肤浅浮躁的女人能教出心机这么深沉的女儿?
遗传学,真是一门玄幻的学术。
“这就过分了?那你们最好别再惹怒我,我脾气很不好,若是将当年你们对我做的一一重现在你们身上,你猜,你能受多久,你娘以及那些姨娘婶娘,能熬得住吗?”沐小狸冷哼,刚走几步,扭过头,可惜的睨一眼沐如雪,“沐如雪,你很不服?呵呵,给你一句忠告,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无相散,无色无味,及其四大迷药磨研成粉,让人无声无息中吸入而不自知。轻则内息紊乱让人言行不受控制的躁动不安,重则血脉贲张,走火入魔。
沐小狸的自控能力称霸特工组织,岂会因为看见独孤烨那张酷似凌少的脸而心绪如潮,差点导致走火入魔?
她们四人也算配合得相当默契,一人求一味药,研制成功后找只猫检验过成果,不出三日,猫便疯癫了。
事发当日,沐如雪向沐延风请教边境战事,于是他只得派管家送衣。路中,沐小月和沐心儿追逐撞飞管家,衣服被路过的沐浅云恰好接住,趁她们向管家道歉之际,沐浅云立即倒药。
若是沐浅云不是那么贪心,想一次致她于死地,药量下得过多,或许她不会有所察觉,今晚只会当是重见凌少的脸而激动异常。
一出她们精心策划的戏码,因为沐浅云的愚蠢而提前败露,沐小狸都不得不感叹一句:真是可惜了!
沐如雪淬毒的目光刺向沐浅云,沐浅云则怯怯的低下头,手帕搅成麻花,泪水如断线的珍珠。
泪水?怕是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吧!
“玉儿,明天交代京都最红的媒婆为沐小月和沐心儿两位小姐相两门亲事,一个月内,两位小姐必须出嫁,慢一天我就亲自上门拆掉她的招牌!”
“是!”玉儿迟疑了一瞬才回答,女儿家的婚姻可是一辈子的大事,可是,就算小姐让她把她们卖去青楼她也会照做。这是她们活该!
“沐小狸,你不能这样对她们,她们也是……”
“新月……”
“在!”新月应声,利剑出鞘,划出一道寒光,横架在沐小月和沐心儿的娘亲的脖子上,轻轻一拉,两条白嫩的脖颈便会鲜血四溅。新月冷面重复,“不服命令,故意找茬者,直接打杀,不论身份地位。”
新月的领悟能力不错,但……她扮演冷情打手的角色实在……忒违和了点。
看来,还得招募一个适合这个角色的人才。
“沐小狸,有什么你尽管冲我们来!”沐如雪手拽得卡擦响。
“你们?你是以为沐浅云现在还能嫁得出去?还是你想代替她们嫁?”沐小狸冷笑,“你们两个若离开了将军府,我得多无聊啊!”
“沐小狸,你别落到我手上,否则我一定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难怪这么得爷爷的疼爱,这种情况下还能出言不逊,恐吓威胁。”沐小狸低下头,戏谑的在她脸上打转,“我劝你最好别动怒,身中无相散,小心落到那只猫的下场!”
沐小狸一个甩身,衣袖刮出的劲风将几位小姐和婶娘们分开,远远的,传来沐小狸清冷若冰的命令。
“几位小姐身有不适,分别关进祠堂,静养七日,任何人不得打扰,违者,乱棍打死。众位婶娘聚众生事,半月不得踏出房门,违者,赶出将军府!”
静夜无声,寒风冷冽。
新月穿好一身夜行衣,将一本书籍放在怀里,狠狠心,跳出窗户。
“新月。”
窗前松树上,沐小狸坐在枝干,仿佛等她已久。
“小狸姐姐,你……你怎么……”
“咻……”
怀里一空,那本书籍已经飞到沐小狸手中。
“小狸姐姐,我……我只是想练……练好武功!”新月鼓腮,惭愧的低下头。
书籍在沐小狸手中无风自动,目光扫过内容,沐小狸清眸蒙上愠怒,飞身而下。
“新月,你知道这种武功以你现在的功力练习有多危险吗?”
“我……我知道。”新月昂头,倔强地说,“可是,我更不想保护不了小姐。”
看着新月眼底的坚定,沐小狸终究叹息一声,要不是察觉这丫头晚上有点不对劲,还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傻事。
“如果你因为练习而出事,要怎么保护我呢?”
“我……我一定会成功的!”新月咬牙笃定,殊不知眼神早就出卖她的忐忑。
沐小狸轻笑一声,这世界怎么会有这么赤诚的女子。
“你先拿这个练习!”沐小狸拿出另外一本武功秘籍,将她的收进衣袖,“等你够功力学习这个,我自会给你的。”
新月将信将疑的打开,嘴巴张成圆形,这……这是传说中的雪花神剑!
沐小狸见新月目瞪口呆的样子,好笑的捏捏她的腮帮子,软绵绵滑嫩嫩,手感真好。
“新月,这可是姐姐我从……龙家堡偷出来的,你一定不能告诉别人,否则别人找上门,姐姐我又有麻烦了。”
“龙家堡,就是剑术天下第一,黑白两道皆不敢得罪的那个龙家堡?”
“嗯!”沐小狸很严肃的点点头。
“小狸姐姐,你对我太好了!”新月眉眼弯弯,一把熊抱住沐小狸,撞得她猛咳嗽。
这秘籍是偷的,不过是在歃血盟的密室里偷的。
但雪花神剑出自龙家堡,是任天行盗走的,若是被龙家堡的人发现雪花神剑重出江湖,估计又回掀起一场风波。
后来,的确是引起新月遭到龙家堡的全面追杀,可对于追杀的最终结果,沐小狸相当满意。
至于为何满意,这就是后话了。
躺到床上,正好四更天,除了困,还是困。
“玉人,你有话要说么?”沐小狸忍不住问出声,被他这样死死的盯着,她瘆得慌啊!
步惊天翻过身,睡觉。
沐小狸撇撇嘴,这玉人越来越奇怪了。
抖然,“嗖……”的一声,又一劲风起,步惊天纹丝未动,羽箭被他的手指夹住。
对于这种人手几名暗卫的世道,沐小狸表示很无力。
看完信,沐小狸失眠了。
又一个艰巨的任务……静语公主拜托她看住南宫峰,不要让他做出伤害两国联盟的事情。
话说,她都想将她救出皇宫,更别说南宫峰。她要怎么拦,而且,她现在还不敢肆意在南宫峰面前晃悠啊,被他认出,以他的性格,不闹得满城皆知才怪,还有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汝嫣晴。
真想把他们俩作对。
这么一闹,沐小狸睡不着了。
乱七八糟的想着这是个什么乱七八糟的时代。
乱七八糟的想着小猫凌少在前世是否安好,小猫是否已经变成凌少的新娘。
乱七八糟的想着轩辕澈今晚是不是整夜无眠。
乱七八糟的想着独孤烨是不是正抱着幼狼好眠,他有没有可能好人兽恋。
想着想着,沐小狸心情一片澄静。
不管世事有多云波诡谲,人心有多叵测,她还是能在午夜无眠时天马行空的想象。
能活着,真好!
“玉人,你睡着了吗?我睡不着了,怎么办?”
“我知道你也没睡着,吱一声呗!”
“我们聊聊天?”
“好吧,你真是玉人!”
“那我给你吹首曲子吧!”
夜幕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无人能察觉天蝉丝破窗勾回一片松叶。
旋律淡淡如泉水流淌,静静如雪山融化,深深浅浅的徜徉出琉璃阁,宛若冬日午后懒洋洋地躺在草地沐浴阳光,隔绝了整个世界的喧嚣,心被放开所有郁结,照进梦寐的温暖。
沐小狸用内力,将它们推向很远很远的地方。
一夜未停。
霞光拉开天幕,一线红光倏地裂开。
又是,新的一天。
然后,沐小狸悲催的发现,嗓子哑了。
沐小狸躺在床上装挺尸,郁猝地观望天花板,昨晚是猪油蒙心了么,干出这种蠢事!
步惊天幽幽睁开眼,见沐小狸幽怨的样子,微微蹙眉,飞了出去。
追随他的身影,就快消失时只见青影一顿,闪电般向左拔剑,松树之后,隐约响起刀兵交接的声音,只一招,一触即分。
外面有人?以步惊天的功力都没发现窗外有人,那么会是何等高手。
沐小狸眯上眼,不愿多想。
没多久,窗户一动,几根白梨草到沐小狸身上,睁眼,却见步惊天抱着自己的换洗衣,一溜烟又窜了出去。
表情,就如那日将她丢进浴桶时的嫌弃。
心,忽然跳了跳。
“吃了!”一个影子疾速放大,停在窗口,又急切的消失。
白梨草,降火消炎,专治嗓子发痒疼痛。
打量一圈,是存储十年以上的极品。哈,他去圣医园偷的。沐小狸甚至可以想象,步惊天明目张胆的飞进药房,看守的门童视若无物的继续打哈欠。与其说偷,不如说是拿。
沐小狸试探性的嚼了一下,呃……脸色立即变成苦瓜状,“呸”一下吐得老远,差点落到推门而入的玉儿身上。
“小姐,你怎么了?”玉儿瞠目圆视沐小狸欲哭无泪的窘样。
“我……”才发出一个字,丝丝疼痛如割喉,沐小狸跳下床,将白梨草丢在桌上,指指自己的喉咙。
“小姐,你怎么啦!”玉儿意识到沐小狸的问题,脸色大变,洗漱水“哐当”一下掉在地上,冲过来紧张兮兮的上看下看。
沐小狸张张嘴,发不出声音,又怕吓坏她,立即手指沾水,在桌面下写几个字。
玉儿左看右看,巴巴道:“小姐,我不识字!”
沐小狸默。
“是你没事的意思吗?”玉儿大胆猜测。
沐小狸赏她一个“孺子可教也”的眼神,点点头。
新月听见玉儿的惊叫,风风火火的闯进来,好一番文字解释,她们才真正相信沐小狸没事,然后玉儿拿着白梨草去加工,新月守在门外,不许任何打扰。
白天黑夜对沐小狸而言没有太大区别,想睡就睡。
辰时一刻,沐小狸终于有了睡意。
迷迷糊糊之际,一道寒光“唰”的插入床沿。
沐小狸怒了,当她琉璃阁可以任人鱼肉么!
可是目光触及短箭上歃血盟的独特标记,沐小狸眸光一沉,迅速拔出,翻开纸片,寥寥数字,沐小狸眼眸刹那阴沉如暴雨前夕。
与凝被捉于床,入天牢。
李玉凝,敢设计我沐小狸的哥哥,你最好做好死的觉悟!
纸片在沐小狸手中化为灰烬,纤纤玉手,骨节突出,整个房间陷入腊月的天寒地冻。
终于有人,触及到我的底线了!
“新月,备马!”
晨阳倾斜,大地打上蓬松晕黄,似春日暖润,又似秋日气爽。
被细细如针的风刮过才知,冬日劣寒。
纸片上勾有“三”字,三级机密,此事已被老皇帝压制,无人传出只言片语。
为保东辰颜面,特别是在柔惜殿遭遇大火的当晚被发现有人在皇宫行此鱼水之事,老皇帝该如何震怒。
皇家天牢,拥有皇家一级守卫,一步一暗哨,纵然是歃血盟的人也无从靠近。进入天牢的人,有几个能活着出来?有几个能四肢健全的出来?
一骑白马在空旷的街道仓惶急奔,已近皇宫,突然窜出一人,横在马前。
沐小狸眯眯眼,不予理会,继续抽马往前,但见来人上前一步,以其蛮横的力道拽住马缰,勒得马扬踢嘶吼。
“滚开!”沐小狸马鞭一挥,只等他否定,就要抽得他皮开肉绽。
“沐小狸,在前面就是皇宫了,你当是你家将军府,任意你练习马术吗?”轩辕昭一步不让,浓眉微蹙,“还跟以前一样,趁着时间早街道无人就喜欢驾马狂飙,若还不够刺激,往回路再飙一次。”
沐小狸垂眸,再定定看一眼轩辕昭,作不经意瞟过:“本姑娘喜欢又如何?”
轩辕昭斜觑她,哼哼道:“还跟十年前一模一样,教而不化,罔顾女子端庄贤淑之德。”
“据说七皇子三岁成言,六岁识字,八岁才能习武,这样的资质,你有资格对我品头论足?”
“你……”轩辕昭吃瘪,脸色羞赧,呼呼几口粗气,“哼,快走,柔惜殿被毁皇上心情很糟,让他知道你又在天佑大道策马而行,非得治你扰民之罪不可!”
“不劳七皇子费心!”
“你这人怎么这样?”轩辕昭见沐小狸一直冷声冷气,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本皇子正好要进宫觐见父皇,没拦住你,你就这样闯进去,可是杀头的死罪,居然一句‘谢谢’都没有,你没心没肺吗,还是没有家教!”
“啪……”一马鞭毫不留情的劈向轩辕昭,黑袍一晃,人飘开一丈远,轩辕昭硕大的眼睛又暴怒又无力的瞪她,气不成声。
“说别人没家教的人,自己的‘家教’在哪里?”沐小狸唇瓣冷勾,打马转身,以来时的速度离去。
轩辕昭磨磨牙,挫败的叹口气,搔搔脑袋,自言自语道:“怎么她对我就是没好气呢,连我赠送的衣服都嗤之以鼻,我就这么讨人厌?”
旁边走出一人,蓝色金丝绣云锦袍折射出柔和温暖的光芒。
“或许,从重雨楼开始,她就永远将我们排斥在朋友之外。”
“至于吗,不就是骂了几句傻子。”
“我倒真希望只是因为那几句‘傻子’。”轩辕凌负手而立,视线投向没有终点的远处,目光如了了炊烟,渐渐稀薄飘渺,化为虚无。
沐小狸一路打马前行,脑海有个疑问久据盘旋,不明不止,不止不灭。
轩辕昭……
眼神恢复清明之时,沐小狸骇然的发现自己停在楚王府门前。
她来这做什么,问他这件事他有没有参合一脚,还是能不能带她进一次天牢?
刚才吼轩辕昭的那几嗓子加剧嗓子的疼痛,沐小狸觉得她再多言一句,口腔有可能喷出血丝,干脆双腿一夹,朝将军府返回。
楚王府,书房内,轩辕澈执笔泼墨,一个大大的“狸”字铺满宣纸,如行云流水龙飞凤舞,大气磅礴。
风越入书房,垂首道:“她走了!”
走了?
意料之内,又仿佛意料之外。
沐小狸会上门求助,就不是沐小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