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庭抬头却发现离倾绝的脸子拉的很长,原本英挺不凡的长方脸变成阴郁的大长脸,透着一股子寒气。
这是哪门子的怨气?郝庭不支声,准备等离倾绝先发制人。
离倾绝对郝庭这位舅父是相当感恩敬重的。虽然内心怒气冲天还是考虑下措辞:“舅父近来身体可好?”
“多谢皇上挂心,舅父还是老样子吃嘛嘛香,身体倍棒。”
“舅父素日公务忙完可有事情做?”
“这个。”郝庭心说,有啊,事情就是东家串西家走,看哪个府门里的大家闺秀适合进宫侍奉皇上,可都是为着你操心那。看来皇上的话题就是向着这个靠拢那。
“皇上,舅父最近是应几家大臣的邀请赴宴,见过几家大臣的千金,甚是贤良淑德,舅父考虑宫中储秀宫太清冷,尚无一个待选的秀女,便擅自做主将这几家的女儿引到储秀宫,待皇上定夺,还望皇上海涵舅父的擅自做主。”
离倾绝眼神一冷:“舅父也知道擅自做主忤逆了朕。”
啊?什么情况?皇外甥这是要翻脸?郝庭颇感意外。愣着眼睛瞅着离倾绝。
离倾绝见舅父知道怕了,便恢复了眸中的平淡:“朕初登大宝,又刚刚兼并西贺,日理万机,操劳不堪,室早没有时间和精力统幸众嫔。舅父关心朕的心思,朕知晓便是,只是日后,朕不希望此事再发生。”
郝庭深知离倾绝的性格,他虽是自己那柔弱的姐姐所生,却酷似草原上的父亲性子,霸道凌厉说一不二。
但是自己身为舅父看着这孩子成天只围着一个无忧公主转悠,既不开花散叶也不广纳妃嫔,着实不像话。
“皇上,朝中大臣等着和皇上联姻,皇家有大臣联姻而巩固朝政,大臣有皇室姻亲而尽心尽力。况且自去年皇上登基以来也早该选幸秀女,此乃历代朝纲天经地义。老臣也是为离室江山,为皇上开枝散叶延续血脉着想。”
离倾绝绽唇笑了笑:“舅父所言,朕自有考虑,舅父只管颐养天年便好。”
说罢,离倾绝起身:“舅父,天色不早,舅父早点回府休息吧。”
郝庭原本有备而来,接下来还准备了几篇长篇大论,准备从各个角度各个论点阐述下皇室在早年未雨绸缪及早纳妃纳嫔开枝散叶的必要性。此时被离倾绝笑着逐客,呆愣了一会儿只好再欲跪下告辞。被离倾绝急忙扶起:“舅父年事已高,今后见朕便可减免了叩拜大礼。”
见君不必跪了,这可是天下头一等君恩。郝庭心里明白,离倾绝这是恩威并重,给自己这个舅父的脸。打个巴掌给个甜枣。尴尬的苦笑急忙弯腰施礼:“郝庭谢主隆恩。”
此时,储秀宫外的甬道上,张玲玲和陈可儿面色铁青,一眼不发的随着庄心妍往禁足间走。
身后跟着储秀宫管事的姚姑姑:“你们几个胆子甚是大了。还没分封就竟然敢自作主张去拜会皇后娘娘。这是皇后娘娘宽厚不与你们计较。换个刻薄的,你们的脸都不知往哪里放。不管你们出身何等尊贵,在储秀宫就是一个秀女,在皇上没给你们分封妃位之前,焉能擅自去见皇上和皇后?”
“姑姑说的是,我们知错了。”三人小声嘟哝道。
虽是嘴上认错各个表情却都愤愤不平。
“都是她,要不是她出的主意,我们也不会去长安殿找那个晦气。”陈可儿眼睛瞪着走在前面的庄心妍,用以为前面的庄心妍听不见的小声和张玲玲发牢骚,鼓着腮帮子运气。”
“声音小点了,后面有姚姑姑。”张玲玲捅捅陈可儿。
庄心妍脸色忒青,心道,陈可儿,真是势力卑鄙小人,不是你一直在我耳边碎碎念吗?撺弄的人是你,出头的人却是我,刚才姑姑问责时你却一个劲儿的往身上推。哼,等我将来受*之时,你等着瞧吧。
庄心妍性子不但活泼还很倔强。父亲是兵部一把手自己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向敢说话敢做事敢作敢当,还会几下身手。没想到今次却被陈可儿和张玲玲当了枪使。
她也不傻,现在听见陈可儿在后面说出这样的话,顿时明白了深宫里的诡诈。
庄心妍自幼去父亲的书房玩,也翻过几本兵法战策,她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错,多说多错。人有时候就要学会忍。
紧紧抿着嘴角,穿过九曲回廊。
“到了。”姚姑姑冷漠的声音。从袖子里掏出一串钥匙打开三间屋子:“一人一间待到天明方可出来,每人都要写一篇面壁篇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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