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谴了,不再让她们继续在宜庄,且该给的报酬仅仅给了她们百分之七十。
报酬不对心里有怨不敢说这家的主人,护工们便将矛头直指了这家不太像女主人的女主人,以濛。
这大早起的,要被赶出宜庄,且拿不到该拿的钱,所以发牢骚是一定的。
可,祁邵珩要这些人走,一是昨晚护工无人敬职的事情,可不单单如此,宜庄佣人不是摆设,早就听说因为这些人有的没的总爱议论,所以被谴回是迟早的事情。
昨晚的事情只是个理由和导火索。
本是为了阿濛的身体好才让她们来此,既然对以濛无多大意义,且总扰他妻子的清净,这些人该是早点离开宜庄的。
可,在走之前这些人却说了以濛不愿被人提及的怪毛病:带针头的注射器不能用,中草药喝不得。
这怪毛病,说多年了都,她以为自己差不多忘了,因为这回自己病了却又生生想了起来。
2002年以濛十岁,十岁的以濛虽然不表现,可她怕祁家的一个人——祁文虹。
祁文虹看她,真的太不善。
但是除了初次见面的过分之举,她受刺激之下拿了烟灰缸砸她,就再没有继续折腾她。
她是大人,她是孩子。
怎能明目张胆的欺负她?
有失她的身份不说,传出去,也丢祁家人的脸面,更何况还有祁文彬护着她呢。
2002年的一天下午,以濛因为头天晚上被子没有盖好,第二天发烧,感冒厉害的很了。
在祁家,但凡是祁家人不论是家人还是佣人都记得这一天,因为祁家三小姐苏以濛由于一个简单的发烧竟然差点丧命救不回来了。
就算以濛和祁家没有关系,可名义上到底是祁老爷子和老夫人的孙女,如若孙女死在了老宅,祖父祖母都冷情地没有办法关心,到底是说不过去。
祁文彬伤心的厉害,知道以濛救不回来了,他绝望地抱着自己才十岁的女儿在她卧室,日日夜夜呆着,不肯出来一步。
祁家老先生老夫人找了最好的医生,可都说不太有希望。
最终,不知是祁家人谁找来了一位老中医,死马当活马医,各种偏方吊着中药,用了极致的手段把小姑娘从死亡线上救了回来。
整整一个月,用了太多的中药,而且药量下的猛下的重,命就回来是救回来了,但是是药三分毒,救回10岁的以濛的同时,小姑娘的胃彻底坏了。
而且喝了太多的中药,各种剂量,以濛的胃产生了抵制,一喝便吐,她的胃不接受这些中草药,强制喝,只会不停的干呕,连带食欲一起被牵扯更加糟糕。
这场病一个月从生死线上挣扎回来后,10岁的以濛整整3个月没在出门,只因为她的自闭症又犯了。
和她交流的每天只有宁家的宁之诺。
三个月不说话,呆在屋子里,老宅里的其他人皆不知道。
实际上是以濛的天生自闭症又在极度的刺激下返回过一次。
只是生了一场大病能让一个孩子折磨成这样,显然答案是否定的。
只是发了一次烧,就能让一个孩子丧命,显然答案也是否定的。
那次发烧无人知晓,可唯独以濛深刻的记得。
父亲不在家,她喝了药本是快要没事了的,可那天祁文虹来了家里,母亲觉得带她麻烦,便托付了她给祁文虹去医院打退烧针。
对祁文虹,以濛心有惧意。
可是她才10岁,父亲不在,母亲的话不能不听,她便只能跟着祁文虹前往医院。
可走到门口,小以濛就后悔了。
小孩子心思敏感,那天的祁文虹言笑晏晏的,以濛只觉得最是奇怪的很。
她突然不想跟她去医院,看着母亲苏佳慧,她不止一次的说,“母亲,我不想去了。”
苏佳慧不理会她,只觉得她没礼貌,便训她,“跟着姑姑去和跟着我去是一样的,以濛不许任性。否则晚上回来了,继续抄《三字经》。”
想到上次被母亲关禁闭抄《三字经》的恐怖场景。
黑漆漆的书房,不给饭吃,仅她一人,以濛还是不敢了。
虽然怕祁文虹,可她当时更怕惹恼了母亲。
因为惹恼了母亲,她很有可能连祁家都呆不了了。
——她想爸爸,在爸爸从国外回来之前,不能惹母亲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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