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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囚禁的伊莱当然完全不知道外面的纷纷扰扰,那么多天过去,警方总该发现他失踪了吧,希望能工作效率高一点,但也不能只把希望寄托在外界,自己也得想点办法,可现在他还毫无对策,只能尽量将自己的态度放的低一点,好不激起对方的情绪来。这使得他们的相处至少表面上看上去很融洽。
瑞秋和他说了很多事:“亲爱的,你不用担心我会照顾不好你的,为了了解你,我花了好几年了,连你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我都知道。”她一边说着一边给伊莱梳头,伊莱被局部麻醉,固定在轮椅上,他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像个傀儡玩偶一样被摆弄着,头发被染成金色,打上发蜡梳成三七分,胡须也是瑞秋给他剔的,锋利的刮胡刀在他脖子下颌脸颊上滑动时的感觉非常毛骨悚然。但幸好他很配合,所以还活着。
“你生活的环境太可怕了。”瑞秋用夸张的口吻说,“谎言,欺骗,嫉妒,还是那些恶心的同性恋。我知道那个叫雷蒙德的男人,浮夸的公子哥,自以为是,他不停地骗你。你身边那个不男不女的艾比也是,他们合起伙来骗你,你还不知道吧?”
伊莱皱眉,“怎么回事?”
瑞秋笑嘻嘻地说:“艾比是雷蒙德雇佣的,她卖你的照片和行程给雷蒙德,否则你以为他怎么做到每次都那么巧合地和你邂逅的。”
自从知道伊莱失踪之后,雷德蒙已经两天没有合过双眼,他根本睡不着。只要他一闭上眼,伊莱可能遭遇可怕的事情就会浮现出来,他不敢想象那些是不是真的会发生。他想,假如他再细心点是不是能早点发现有个神经病在骚扰一来呢?可他什么都没有发现,为什么每次伊莱需要他的时候他就排不上一点用场,在罗马那次是这样,这次也是。
派拉蒙公司并不知道伊莱父母的联系方式,刚确认消息的时雷蒙德就主动联系修—伊莱的大哥、他以前的学长和好友。
修是被秘书打断了会议来接的电话,很不耐烦,听到是雷蒙德的声音差点没直接挂了电话,“你又要做什么?上次被打断鼻子还不够吗?”
“我不是在挑衅的,修,我是来告诉你一件事的。”雷蒙德的声音听上去疲怠又低落,充满懊悔,“伊莱失踪了,不知道什么人劫走了他。”
修听到这乐不可支地笑起来,“我到时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成这么有幽默感的人。这个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如果你想用这种事情要让哈金斯妥协的话,我劝你还是收起这么糟糕的打算。”
“是真的,修,即使我不说,明天你在报纸上也会看到的。”雷蒙德无奈地说,“因为伊莱从未对别人说起过自己的本名和家人,但我还是觉得……得先告诉你,而不是让你看到报纸上那些添油加醋的报道。”
雷蒙德提前两个小时就来到机场接人,飞机准时抵达洛杉矶的机场。修身边还有一位精神矍铄步履稳健的银发老者,雷蒙德一看到这位老先生腿就软了。
“哈金斯先生……”雷蒙德刚鼓起勇气微笑着打了个招呼,“我来接你们。”
“我们家还不缺那几个住旅馆的钱。”老先生冷冷说,傲慢的神情和伊莱如出一辙,他双手紧紧握着拐杖,笔直站立着,像一柄未出鞘的剑,然而气息不善,雷蒙德总觉得他随时都会和以前一样举起拐杖兜头砸下来,“要不是你当初哄了伊莱跟你来美国,伊莱就当这个什劳子的演员丢人现眼,如今还陷入这样的境地。”
说完,径直从雷蒙德身边走过。
雷蒙德把帽子按在胸前看着哈金斯父子离开的背影,没错,他说的没错,他总想着要让伊莱幸福,可他自己就是麻烦源头,是伊莱人生中最大的不幸。他愿意付出一切来换回伊莱的平安。
伊莱对瑞秋说的事表示了怀疑和愤怒,这个反应并不能说是假的。艾比是非常得力能干的助理,工作认真负责细心耐心,居然一直以来在想雷蒙德贩卖自己的*,他无法相信,所以他的第一反应是:“这不可能。”
直到瑞秋拿出了艾比坐进雷蒙德车中的照片,伊莱才不得不承认了这个事实。他在心底直啐雷蒙德那个混蛋:还说如果不经过我的允许不会私自接触我呢。这王八蛋没一句话可以信的。
瑞秋看到被背叛而像是脆弱的伊莱,态度变得更加温和了,她觉得自己是在驯服一只猫咪。
因为伊莱的态度良好,瑞秋对他也稍微宽松了一些,开始允许他戴着手铐脚铐在紧锁的房间里行走,这个房间所有的生活用品一应俱全,有个全封闭的洗手间,还有个电影放映室,有时候为了排遣无聊,瑞秋也会把伊莱锁在椅子上陪她一起看电影,拿上爆米花和橙汁。
在黑暗的放映室里,银幕的光映在他们俩的脸上,忽明忽暗,瑞秋依恋地抱着伊莱的手臂把脸贴在他的肩膀上,“你在采访中说过一部电影就像是体验一段新的人生,表演就是你的呼吸,你永远都不会厌倦呼吸。你可以在这里表演给我看,我永远都会是你最忠实的观众,我不像那些没有眼光的人,我欣赏你懂得你的好。你在这里也不会无聊的,我会一直给你带电影来看的。还有那么多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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