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得黎父喜欢,然而在外却一直都是天大地大唯我独尊的模样。
他不知怎的特别讨厌黎钥,如今被迫来接她,肚子里一肚子的火气,见黎钥只看着他不答话,又转过头来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一番,扯了扯嘴角嗤笑道:“看什么看!就算是一身睡衣也比你那副乞丐相好得多!”
黎钥转过头移开视线,面色冰冷不屑,没有了以前的唯唯诺诺,说出的话就像裹了一层冰渣。
“我没有让你来接我,也不想听你废话。”
至于乞丐相?
到处旅游总不可能穿高跟鞋晚礼服,黎钥身着简单风衣牛仔裤一双白球鞋,头发在脑后随意挽了一个发髻,装饰着旅游途中买来的既简单又大方的头饰,看起来年龄缩减了不少,面无粉黛也显得青春随性,在那张脸的衬托下,她就算真的披个麻袋上街,人们也只会当她审美独特。
黎兴承正洋洋得意地盯着黎钥的脸,想着她可能会出现的泫然欲滴的委屈表情,突然听到黎钥这样的回答呆了一呆,片刻后气急败坏地指着黎钥怒道:“你说什么呢小贱人!有种你再说一遍!”
纵然小时不太记事,但他也能清晰地回忆起和姐姐妈妈一起初入黎家豪宅时的惶恐不安,那时他坐在皮沙发上对着自己的倒影手足无措,穿着蕾丝裙的洋娃娃一般的女孩却居高临下地从二楼面无表情地看了下来,他觉得那是种仿若在看着什么脏东西般的审视眼神,觉得自己在她的眼神下仿若透明。这种刺一般的眼神,他日后的日子里一见着黎钥就会想起来。
他讨厌这样的眼神,于是便想着法的各种欺负黎钥,在黎父不表态之后甚至变本加厉,非打即骂容不得她反抗。
如今黎钥突然又出现了这样的眼神,黎兴承不敢置信地盯着黎钥面无表情的侧脸,内心突然慌张了起来,脸上的神情越发暴戾。
黎钥分毫不受他影响,只抱臂微微偏头看他,眼里满满都是嘲讽:“你耳朵聋了吗?我什么时候让你来接我了?还有你口里说的贱人真的不是在说你那个在别人丧妻时趁机而入的小三母亲?和你那个抢妹妹喜欢的人的姐姐?或者是你这个表里……”
她说着敏捷地偏了偏头,有迅疾的风擦着她的耳边划过,“咚”地一声狠狠撞击在车玻璃上,在玻璃上留下一个小小的白色印记,那东西砸在玻璃上之后反力弹到了地毯上,弹了几下。
黎钥探手将之拾了起来,是一只手机。那狠狠一砸连车玻璃都裂了,这手机居然完好无损,镶在屏幕边的碎钻闪闪发亮,看起来应该是市场上买不到的高级私人订制手机。
“还给我!”黎兴承喘着粗气,眼睛发红地盯着黎钥。
刚才就是他不管不顾拿这手机砸黎钥,要是不毁容也得疼个半死,黎钥微眯了眯眼,他倒是欺负原身欺负的顺手了。
她两指夹起手机轻飘飘地摇了摇,笑意盈盈:“手机真不错啊,黎~少~爷。”意味深长地吐出后几个字,她就摁下车窗将手机扔了出去:“垃圾自然有垃圾的去处,乱丢东西可不好。”
她的速度快到黎兴承没反应过来,他猛地趴在车窗上往外看,可那手机早已闪着光直直从高架上坠入了水里。
黎兴承转头恶狠狠地瞪着黎钥,胸膛不住地起伏,显然气得不轻:“停车!停车!”他踹着前排的座位吼道,待车‘跐溜’一声猛然停下后,他红着眼睛指着黎钥:“滚出去!”
…………
太阳缓缓升起,薄雾渐渐飘散,黎钥拉着简单的行李箱,不多时就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前往先前预定的酒店。
原主和黎父的关系早就只剩一层血缘,这些年来,除了每月按时让秘书给她生活费,其他时候就像是忘了有她这个女儿,既如此,如今主动联系她肯定事有蹊翘,何况还让黎兴承来接她,这难道不是无声的示好?
这种时候想到她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她倒是不急,只看黎兴承没完成任务回家怎么交差了,估计暗中得骂死她。
黎钥优哉游哉地在酒店住了两天,期间黎父给她打了好些个电话发了好些条短信,是多年来加起来都及不上的。可黎钥只是笑了笑就将手机静音抛在了一边,不闻不问。
第三天终于有人忍不住了找上门来,彼时黎钥正穿着睡袍整理旅途中的各种照片,打开门之后见着来人时愣了愣,倚靠在门边也没打算让来人进来,直接不客气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她懒得打理,任由长发披散下来,长期旅游风吹日晒后她的皮肤还是水嫩嫩的,泛着健康的红晕,抱着双臂闲闲地靠在门边,身上比之以前多了几分率性与慵懒,来人眸光微闪,唇边抿起温柔的弧度,声音磁性:“来找你啊钥钥,不请我进去吗?”
谦谦公子温润如玉,来人确实姿容不错。<!--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