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却没有想到对方是什么来头。
迎着对方的刀光,刘鼎一个箭步上前,拳头率先打在那个士兵的小腹上。噗嗤一声,就如同是漏气的皮球,那个士兵的动作完全停止,手中已经有点生锈的弯刀,就这样永久的凝结在刘鼎的脑门上,距离刘鼎的脑门不到三厘米,但是永远都无法砍下来。
刘鼎松开拳头,那个士兵的尸体就好像蜷缩的虾米,滚落在之前的尸中,原本就四散蔓延的血水,被他的尸体一砸,蔓延的更加的厉害了。被杀死的老妇人和小女孩,血液也好像泉水一样,通过木板床绵绵不断的下滴,屋子里的血腥味更浓烈了。
刘鼎看了看屋子的周围,现已经没有活人,那两个女人中刀的位置刚好是心脏,凭谁也无法挽救。他用脚从地上将最后杀死的那个士兵尸体挑起来,将他扔到外面的积水中,来回洗了两遍,然后剥下他的军服,穿在自己的身上。邋遢的军服已经沾染了鲜血,雨水也无法完全冲洗干净,不过刘鼎并不在乎,他已经无法找到其他的替代物。
这座房子家徒四壁,什么都没有,除了那点奄奄一息的灯光。就算这条小巷子非常的偏僻幽暗,每天还是不断有人闯入,将一切可以填肚子的东西全部掳走。老鼠蟑螂都看不到一个,偏偏那条蛇浑身都是剧毒,根本不能入口。经过仔细的搜索,刘鼎总算在屋梁上找到四个小小的窝窝头,勉强可以填填肚子。
随手捡起一把弯刀,轻轻地掂量了一下,刘鼎遗憾的现,弯刀的制造工艺很差,拿起来请沉甸甸的,重心不平衡,刀背忽大忽小,他甚至觉得自己用双手都可以将它拗断。
走出房子以后,刘鼎顺着黑漆漆的街道继续前行,找了个积水稍微少点的地方坐下来休息。四周听不到任何的动静,仿佛这里已经是一座死城。路上偶尔可以看到尸体,都是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倒地的姿势也是千奇百怪,左边有座的房子里还有四具尸体,中间似乎有个女人,和下身都被砍得一塌糊涂,就是刚才那两个士兵的杰作。
依靠着墙壁坐下来,刘鼎将窝窝头慢慢的撕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极力遏制住一口吞下整个窝窝头的强烈愿望,一小块一小块的将窝窝头放入嘴巴里面慢慢的咀嚼着,直到实在无法忍受了,才慢慢的咽下去。这样可以既可以暂时消除饥饿,同时还可以避免过度饥饿的身体受到突如其来的损害。随着食物渐渐的吞咽下去,他的脑海也慢慢的灵活起来。
刘鼎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已经有三天的时间。
汽车爆炸的时候,刘鼎就知道自己低估了对手的狠毒,但是已经无法挽回。结果当他醒来的时候,就已经一丝不挂的处身这里。刚刚苏醒的他,浑身疲软,没有丝毫的力气,就如同是一条奄奄一息的蚯蚓,只有嘴巴还可以吮吸雨水。他就蜷缩在这条狭窄偏僻阴暗的巷子里,仰躺在最破旧的废墟下面,依靠断断续续的雨水度过了艰难的三天。
在这短暂而漫长的三天时间里,刘鼎用耳朵仔细倾听周围的环境,搜集任何可能搜集到的资料,并且根据这些资料做出了初步的判断。
这是个疯狂而冷酷的世界,充斥他耳边的,全部都是死亡的气息。要么是临死的惨叫,要么被凌辱的呻吟,要么是利刃剁入骨头的声音,哪怕地狱也不过如此。他能判断出的死亡人数,就过了一百人,包括九十多个老百姓和六个斗殴而死的士兵,他们的尸体很快就被其他的士兵拖走作为军粮,只剩下残留在积水中的血丝,随着绵密的雨水四处飘荡。
刘鼎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年代,反正这不是他所认识的任何一个时代,因为里面的人物没有一个是他认识的。他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这个世界非常的血腥而残酷,国家统治机构已经完全瘫痪,地方军阀相互征战,礼仪廉耻,道德教化,荡然无存。
战争,是这块土地上唯一的人类活动。
人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这座叫做寿州的城市长期处于战争状态,防守城市的是清淮军,进攻城市的是淮西军,都不是国家的军队,而是掌握在地方节度使私人的手中。
交战的目的,只有三个:地盘、人口和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