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直留意他的死囚犯一开始便发现了,不过想到他的主顾,便闭上眼睛装作没看见。
虽然主顾没要求弄死他,可想也知道谢逸阳与他有仇,那谢逸阳若死了,他岂不是会更满意?
一直到下午,奉命前来“看望”兼“训斥”谢逸阳的谢家下人到来,谢逸阳高烧的事才没瞒住。
死囚犯微微有些可惜。
那下人本来还念着老爷训斥大爷的话,待看到大爷烧得神志不清,脸色通红的样子,顿时三魂就吓没了俩,老爷可就只剩下大爷一个儿子了,虽然他总是恨铁不成钢,但大家都知道,甭管大爷闯多大的祸,老爷都不可能丢下他不管。
下人当下就把身上的钱都掏了出来求衙役给请了个大夫,但那大夫是附近医馆的,一摸谢逸阳的温度就说没救了,最后只勉强开了一副降热的药。
下人不敢怠慢,连滚带爬的跑回来禀报,就是来找老太爷找名医过去的。
谢宏身体晃了一下,原地站了一会儿,转身便往外走,“备车,去张太医家。”
与此同时,林清婉也收到了谢逸阳高烧的消息,她愣了好一会儿才点头道:“我知道了。”
林安便上前两步,低声道:“姑奶奶,您看要不要那人动动手脚……”
林清婉垂下眼眸道:“不用,顺其自然吧,别让他露出了马脚。”
林安不甘心,“此时只要稍动一下姑爷的仇就报了,姑奶奶,我会扫清尾巴的,就算那人被发现也不怕,他本就是死刑,自尽便是了。他的家人小的两天前已经送走安置好了,谢家查不到的。”
林清婉捏了捏拳头,还是摇头道:“我是想报仇,然而活人更重要。”
谢逸阳要是死了,她拿什么来与谢延谈和离的事?
她微微惋惜道:“他要是再晚几天再病就好了。”
林安叹气,躬身退下了。
谢宏在刑部大牢里守了一个晚上,直到谢逸阳退烧后他才被下人扶出去。
一出去就差点撑不住摔在地上,他年纪到底大了,虽然在牢里也睡了一觉,可到底不能与家里相比。
他摇了摇昏沉的脑袋,沉声道:“走吧,回家去。”
下人将他扶上马车,到了家门口,谢大管家就边上前扶他,边禀道:“老太爷,已经照您的吩咐去请假了,老爷额头上的伤好些了,今早还问起大爷呢,小的没敢说大爷生病的事。”
谢宏点了点头,回屋蒙头便睡,却不知今日朝堂在谈完所有要紧政事后进入官员风纪检察时全是弹劾谢延的奏折。
和上次主要弹劾谢宏,捎带谢延不同,这一次谢延是被重点关注的对象。
张大人和孙大人皆吓了一跳,他就请了两三个朋友帮忙,怎么这么多人同时弹劾谢延了?
俩人埋怨的看了彼此一眼,都认为是对方出的手。
这手笔也太大了,他只是想给谢延一个教训,让他多退步,可不是要跟谢家彻底结仇。
彼此都这么想,所以都瞪了对方一眼。
见对方还不服气的瞪自己,张大人(孙大人)更生气了。
但还有一人比他们还要生气,皇帝大怒问:“谢延何在?”
一连问了两声无人应答,谢延的上司无奈的出列道:“陛下,谢侍郎病了,所以没来上朝。”
皇帝就冷笑道:“既然身体如此不好,那就不要再来了,也免得耽误朝中事务不说,还影响他养病。”
殿中的杨仪听了一惊,有些担忧起来,这是让他女婿再不来上朝的意思?
然而比这更糟的是,皇帝直接下令御史台彻查谢延被弹劾的事。
“上次便让你们查,如今查得如何了?”
御史台羞愧的低头,表示暂时没有进展。
皇帝冷笑连连,“如果连你们都查不出,那朕看来只能大理寺出面了,崔卿,”
“臣在!”大理寺卿出列。
皇帝就道:“你亲自去查,若果真有人收受贿赂替人谋官,必严惩不贷!”
“诺!”
杨仪心中更沉,才下朝,他根本没回官衙,直接往谢家去了。
谢杨两家一直互为同盟,哪怕这两年他们的关系不太好,可依然是一荣则荣,一损则损的关系。
杨仪亲自上门,谢大管家自然不敢拦,连忙把人往里请,轻声道:“我家老太爷才回来,您看……”
“去请他,”杨仪顿了顿道:“把谢延也叫出来。”
谢大管家见他的脸色不好,便知只怕出大事了,要知道,自从二爷死后,亲家老太爷就不再上门了,他不敢怠慢,连忙往后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