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款还钱,马总,这个道理您总应该明白吧?”魏新民说着,扬了扬手中的判决书,努力使自己语气与情绪保持平和。
马万里马上露出一脸的傲慢与无礼,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个道理我明白,我怎么能不明白?你们不是赢了吗?是法院判的吧?你们找法院啊,找我干什么?”
马万里的话让魏新民一阵急火攻心,他恨不能冲上前去将马万里丑恶的嘴脸撕碎了,然后扔到地上再踩几脚。但是,他知道,他不是来打仗出气的,是来要钱的,这些钱要给黄玉凡的母亲治病,还要去还账以解除那门罪恶的婚约。小不忍则乱大谋,他必须学会忍耐。
“马总,这张判决书是具有法律效力的,您不能不遵守。”魏新民的眸子里闪现着几分委屈与乞求。
“哈哈,不错,毕竟是第二代民工了,你们也知道遵纪守法了,比你爹强多了,他只知道打恐吓电话,点火自焚,你爹可是尽干些违法乱纪的事。进步,社会在进步啊!”马万里揶揄地大笑道,“我也相信并遵守法律,所以,你们还是不要找我,找法院去吧。”
马万里说着,向目光迟疑的门卫使了个眼色,几个门卫马上围住魏新民和黄玉凡,并将他们拖到了一边去。马万里的车没有进门,迅速掉头跑掉了。
讨款未果,还碰了一鼻子灰,魏新民和黄玉凡再次找到了田文化律师。田文化一听也有些上火,但是,他也没有办法,他任职的这家律师事务所经常碰到打赢了官司却要不回钱来的案子,最后不得不请求法院强制执行。十五天后,根据魏新民的请求,法院采取强制措施,查封了明泉建筑公司的所有账户,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公司所有账户上的钱加起来不过有几百块钱。
法官失望,魏新民与黄玉凡则是绝望,他们再次站到了悬崖边上。
“马万里知道这个官司必输无疑,所以就早有防备,肯定是将存款转移了。”青年律师田文化向魏新民和黄玉凡解释说。
魏新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扑簌簌地掉下来,无助地看了眼已经失魂落魄的黄玉凡,央求道:“田律师,您是个大好人,您的大恩大德我和黄玉凡一辈子都不会忘,您再帮我们想想办法吧。”
“不瞒你们说,我对这个结果似乎也有预感,因为打赢这个官司太简单太顺利了。”田文化垂头丧气地说,“为了早有对策,我还暗自调查了明泉建筑公司的产权,那幢办公大楼不在马万里公司的名下,属于另一家公司,也就是说,法院可以封他的账户,却封不了这幢办公大楼。说白了,这钱什么时候能要回来,就完全看你们的运气和福分了。”
从欢天喜地地打赢了官司到痛不欲生地一无所获,时间并不长,只有十五天的时间。在张春红的心目中,王家的账还不上,那门婚约就存在,黄家就没有理由拒绝这门婚事。几天来,宋建军几次登门,几次劝说,几次威胁,已经让张春红承受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