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板有些震/惊,摇头说:“不可能是罗开,罗开也受伤了,刚才咱们还看见了他的血迹……”
秦珮睁开眼睛,看着秦老板,眼睛里全是血丝,脸上好多血痕,颤/抖的看着秦老板。
秦老板看着弟/弟这幅模样,狠狠吸了一口气,又重重的吐出来。
众人都陷入了回忆之中,仔细回想了一下罗开的种种作为。
首先是在补给站的时候,罗开突然消失了,说是去上厕所,血粽子出现的时候罗开不在场,后来又突然出现。
然后是在古城里,秦珮跑出去之后,罗开去找他,回来之后告诉大家没有找到,众人再出去的时候,就发现石像的痕迹全都被刮掉了。
罗开去找/人的时间不短,秦珮腿受伤了,不可能走快,或许秦珮也发现了记号,正赌气想要下去,但是发现没有绳索的时候,罗开找到了人,秦珮自然不会怀疑他,罗开却把人推了下去,再破/坏记号,那么时间是绰绰有余的。
最后一点就是,罗开在他们眼皮底下一下消失了,没有任何动静,如果是他自己消失的,那么就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了。
很可能当时秦珮就在地洞下面,罗开怕秦老板先下去会看到秦珮,秦珮醒过来之后,也会告诉大家真像,所以才选择突然消失,然后搬走昏迷的秦珮。
秦珮的样子不可能是撒谎,他的眼眸一直在收缩,看起来非常惊恐,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不断的喘气,加上地/下空气不好,秦珮又受了刺/激,有点喘不上来气,头晕的厉害,靠在魏囚水怀里半昏迷着。
众人心里都非常复杂,罗开也是秦珮雇来的打/手,大家相处时间都不短了,而且和秦珮没仇,如果真是罗开下手,那么缺少一个动机,为什么罗开要置秦珮于死地呢?
这一点根本说不通。
万俟景侯这个时候说:“还有一口棺/材有呼吸。”
他这样一说,众人立刻就想起来了,刚才万俟景侯说两口棺/材有声音,他们打开一口,发现了秦珮,大家一时激动,就忘了另外一口了。
万俟景侯用龙鳞匕/首往里一撬,“咔嚓”一声就给撬开了,众人立刻发出“嗬——”的一声,秦珮本身处于半昏迷,失控的哆嗦了一下,拼命的挣扎起来。
另外一口棺/材里躺着的人,竟然是罗开!
棺/材里同样有棺液,但是这口棺/材里面的棺液少了许多,罗开身上也有深重的伤,尤其是腹部,腹部破了很大一个洞,幸亏棺液比较少,没有灌进腹部,罗开嘴唇发紫,脸色苍白,一双宝蓝色的眼睛闭着,看起来毫无生气。
秦老板说:“这是怎么回事?!”
温白羽说:“先救人再说!”
秦老板一个人拽不动罗开,万俟景侯过去帮忙,两个人一个人拽头,一个拽腿,温白羽托着罗开的后背,将人从棺/材里抬了出来,放在地上。
秦珮见到罗开,即使罗开昏迷过去了,也非常害怕,几乎大喊起来,一直往后躲,魏囚水抱住他,说:“别怕,别怕,秦珮,冷静一点,别把伤口撕/裂了。”
秦珮哆嗦着,眼睛盯着罗开,眸子收缩,嘴里说:“罗开……是罗开……别……别杀我……为什么要杀我……”
魏囚水看见秦珮这个样子,很难想象他之前遇到了什么,将人紧紧抱住,亲着秦珮的额头,说“秦珮,秦珮,看着我,没事了,真的没事了。”
秦珮被他哄着,这才慢慢冷静了下来。
众人现在都是一个头两个大,到底是怎么回事,谁也想不通了,秦珮不像撒谎的样子,连一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浑身是伤,绝对不可能撒谎,他应该是看到了罗开袭/击自己,而且地道里有大量的挣扎痕迹,当时秦珮很可能醒过来一次,所以很确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秦珮的精神失常,很大程度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震/惊,秦珮和罗开的关系很好,如果一个关系好的人突然要杀你,你也会感觉到震/惊和不可思议。
但是罗开此时又真真切切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因为失血过多,已经彻底昏迷过去。
众人先给罗开止血,罗开躺得棺/材,同样是有棺液的,壁画上涂了血漆,是炼尸的一种形式,不过幸好棺液经过常年累月已经挥发了很多,所以没有进入伤口,罗开的伤口比较好处理。
血止住了,罗开渐渐从昏迷中转醒,他睁开眼睛的一瞬间,秦珮又吓得哆嗦起来。
罗开睁开眼睛,有些迷茫,宝蓝色的眼睛里也充满了血丝,非常疲惫,睁开了一下,随即闭上,然后又睁开了,这回一双眼睛好像豹子一样,立刻睁大了,猛地从地上坐起来,看到了不远处的秦珮,立刻大喊了一声,想要挣扎起来。
秦珮被他吓到了,嗓子里发出一声低吼,场面一下混乱起来,魏囚水护住秦珮,罗开不顾身上的伤,猛地扑起来要去抓秦珮。
魏囚水手腕上的铁丝一下拉出来,挡在罗开面前,说:“罗开!你干什么!”
罗开这个时候伸手捂住腹部,因为刚才动作太大,一下把伤口撕/裂了,瞪着眼睛,说:“魏哥,秦珮他不是好人!他刚才要杀我!”
众人一听,更觉得混乱。
秦珮因为他的话非常失常,怒吼着:“罗开!你放/屁!你是不是没弄死我,想当着众人面杀/人!?我他/妈真是看错你了,为什么要杀我!”
秦珮嘶吼着,猛地咳嗽起来,“噗”的一下吐出一口血来,魏囚水赶紧将人抱住,说:“别动,坐下来。”
秦珮“嗬——嗬——”的喘着气,瞪着眼睛,眼睛里全是血丝,恨不得扑上去咬死罗开。
罗开则是眯着眼睛看着秦珮,手捂着腹部有些颤/抖,应该是很疼,很快手指缝里就开始滴血了。
秦老板看着他手上全是血,说:“你也坐下来,先把伤口处理一下。”
罗开看了一眼秦老板,这才坐下来,猛地抽/了一口气,看起来很疼。
温白羽左右看了一眼,觉得这件事情越来越奇怪了,秦珮说罗开要杀他,罗开说秦珮要杀他,两个人又都躺在了棺/材里被炼尸。
温白羽说:“你们两个人仔细回忆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秦珮的回忆和之前温白羽的推断差不多,当时秦珮虽然倔,但是没工具也不能直接跳下去,正在踌躇的时候,罗开就来了,秦珮以为罗开是给他台阶,让他回去的,所以根本没有戒心,这个时候罗开却要推他下去,秦珮当时候很慌,但是反应很快,一下就抓/住了边沿,罗开却抓他的手,秦珮一下就掉了下去,然后就昏了过去。
秦珮手背上有很多划痕,皮肉都翻起来,回忆的很凌/乱,不像是在说假话。
温白羽仔细看了看他的伤口,这伤口却不像是罗开抓出来的,罗开不留指甲,指甲剪得很圆/滑,也不长,但是秦珮手背上的伤口狰狞,看起来就跟野兽抓的似的,能抓的那么深,绝对是有指甲的。
众人观察力都很敏锐,都发现了这一点,但是没有打扰秦珮继续回忆。
后来的事情也和温白羽想的差不多,秦珮晕过去了,再醒来的时候,发现罗开正拖着他往里走,秦珮当时猛烈的挣扎起来,而且大喊大叫,隧道里留下了挣扎的痕迹,但是因为秦珮和罗开的身量体力悬殊,很快被制/服了,秦珮后来就晕过去了,再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众人。
秦珮说完,罗开立刻脸色很差的说:“你说/谎!你根本不是秦珮!”
罗开的回忆则和秦珮正相反,罗开坚持自己出去的时候,并没有找到秦珮,下地洞的时候,半途看见了躺在地洞下面的秦珮,因为是秦珮,所以罗开没有戒心,想要立刻下去,这个时候秦珮却突然纵身而起。
秦珮有多少能耐,罗开一直是雇/佣,能不知道吗,但是秦珮那个时候动作却快的厉害,直接冲上来,罗开都没有反应,一下就晕了过去,晕过去的时候感觉有血溅出来。
罗开再醒来的时候,就是刚才了。
温白羽听完了,头更大了,两个人说的都合情合理,那就还有另外一种可能,背后的人另有其人,但是他为什么要扮作罗开的样子,袭/击秦珮,又扮成秦珮的样子,袭/击罗开?
这两个人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温白羽把自己的想法可能性说了一下,罗开思考了一会儿,说:“如果他真的是秦珮,我相信温白羽说的可能性,秦珮的功夫不可能好的一下把我制/服。”
秦珮立刻瞪着眼睛说:“什么叫我真的是秦珮!我就是秦珮!”
魏囚水立刻拦住秦珮,说:“别激动,老实坐着,小心又头晕。”
他说着,随即看向罗开,说:“秦珮我还是认识的,他绝对不是假的。”
秦老板也点头,说:“我也觉得不是假的。”
罗开捂着自己腹部,说:“那是怎么回事?没道理袭/击我和秦珮,还把我们放进棺/材里。”
万俟景侯突然说:“告诉你们甘肃临潭有宝藏的,是什么人?”
他一说话,温白羽立刻就想起来了,在这些奇怪的事情发生之前,秦珮的突然出现,是因为有人告诉他们,那座筒子楼里有宝藏,而且这个人很可能破/坏了谢疯/子留下来的磁带,或许和要杀秦珮和罗开的背后人,是一个人。
秦珮说:“是罗开告诉我的。”
众人看向罗开,罗开看向魏囚水,说:“是魏哥告诉我的。”
球提到魏囚水那里,魏囚水皱了皱眉,说:“我告诉你的?”
罗开说:“对啊,不是魏哥给我打的电/话吗?”
他说着,摸了摸身上,还有手/机,因为放在上衣口袋,没有泡棺液,找了一下通话记录,显示的是几天前,魏囚水打给了罗开一通电/话。
魏囚水更是皱眉,说:“我最近都没联/系过你,上一次咱们两个人联/系,是你主动联/系我,说秦珮要进沙漠,让我准备器材。”
众人一下全愣了,这件事情更加复杂了,那个背后人装作魏囚水联/系了罗开,告诉他们筒子楼有宝藏,之后的一切,秦珮和罗开就顺着背后人的安排,一步一步的往下走。
万俟景侯说:“有可能是秦珮和罗开,无意间发现了什么,所以才会被灭/口。”
秦珮和罗开对视了一眼,都皱起眉来,似乎在仔细的思考,但是实在想不出来他们发现了什么,在筒子楼里就顾着吵架了,也没发现什么,而罗开就顾着看“美/女”了,也没发现任何可疑的东西。
万俟景侯继续说:“但也有一点说不通,杀/人灭/口的话,就不会把你们放在炼尸的棺/材里了。”
大家都沉默了起来,万俟景侯站起来说:“你们两个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炼尸开始之后,对身/体都有影响,或许那个人还会对你们下手。”
魏囚水对秦珮说:“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秦珮摇了摇头,说:“手疼,身上也疼,脚也疼,但是奇怪的感觉没有。”
罗开活动了一下/身/体,他身/体素质毕竟好,血止住了就没事了,也没有感觉到奇怪的感觉。
万俟景侯说:“先从这里出去。”
温白羽说:“那要原路返回吗?”
这个时候七笃却猛地喊了两声,众人立刻戒备起来,全都朝着七笃看过去。
七笃冲着他们身后的石墙,一直在喊,温白羽说:“七笃?怎么了?”
七笃喊了几下,蹲在石墙边上,伸手去抓石墙,很快石墙就被刨了一个坑,七笃的指甲非常锋利,而且他丝毫不觉得疼,手指都出/血了,也没有任何感觉,还在刨着墙。
温白羽赶紧走过去,让七笃别再抓墙,然后拿出凤骨匕/首,在墙面上戳了几下,万俟景侯也过来帮忙,很快他们就看到墙面后面,竟然有一个盗洞!
而且盗洞的挖掘痕迹是从里到外的,也就是说有人在这个地方挖了一个洞,然后从这里出去了。
温白羽猛地回头,看向石洞里的两口空棺/材,那两口棺/材是空的,躺着秦珮和罗开,原本的正主竟然不见了!
温白羽说:“难道棺/材里的正主跑出去了?”
这谁也不知道,但是盗洞是确确实实存在的,虽然非常简陋,但是很深,一直往上蔓延,应该是冲着地面去的。
万俟景侯说:“我先去看看,等我吹哨。”
他说着,很快钻进了盗洞里,盗洞打得非常简陋,有的地方落了很多土,几乎半埋住了,但是确实是往上走的。
盗洞里很快传出了万俟景侯的哨声,温白羽率先爬进去,其他人也快速的跟上来,不过因为他们这里有伤员,所以爬得并不快。
众人顺着盗洞一直爬,爬了半个小时,竟然还没有爬出去,起先盗洞是朝上走的,但是很快就平稳了,一直在平稳前行,不知道通向哪里。
这个时候再往后走,有点得不偿失,众人也很好奇这个盗洞通向什么地方,就没有后退。
秦珮的体力支撑不住了,倒在地上休息,这个盗洞比较窄,魏囚水想要背着他都不能背,众人就停下来休息。
秦珮倒在上喘气,魏囚水有些艰难的转过身来,说:“身上还疼吗?”
秦珮摇了摇头,手上的伤口有点肿,但是刚才已经消毒了,不怎么疼了,最疼的是脚,他的脚腕被血手抓的伤筋动骨了,现在又要长时间的往前爬,脚部用/力肯定是不行的,膝盖也咯的疼。
魏囚水难得笑了一声,捏了捏秦珮的脸,说:“现在老实了?”
秦珮打掉他的手,说:“别动我。”
魏囚水说:“不是刚才抓着我都不松手的时候了?”
秦珮脸上一阵不自然,说:“呸,老/子不想见到你,我还生气呢!道歉!”
魏囚水说:“脾气还挺大,让我道歉?你知道自己惹了多大/麻烦吗?你要是不跑出去,我们也不用这么兴师动众的找你。”
秦珮脸色一阵苍白,气得发/抖,说:“姓魏的你大/爷,我……我不用你找,反正死了也没人管……”
魏囚水见他气得不轻,秦珮说话的声音很大,盗洞又窄,一下传出去了,秦老板回头看他们,罗开在前面说:“怎么又吵了,别吵了两位祖/宗。”
魏囚水看到秦珮这个脸色,放软/了口气,说:“我错了,我道歉行不行?”
秦珮绷着脸,说:“不行!”
魏囚水笑了一声,说:“你刚才还要我道歉,我道歉了你又说不行,你要怎么样?”
秦珮也觉得自己有点无/理/取/闹,但是仍然很生气,心想着如果不是魏囚水骂自己,自己怎么可能跑出去,也不至于受这么多苦。
秦珮一想着,就感觉魏囚水简直罪/大/恶/极,绷着脸,眼圈很快发红,魏囚水一见不对劲,说:“你哭什么?”
秦珮说:“滚,姓魏的你这个大傻/逼,我不想见到你,谁哭了!?你就是瞧不起人,我知道你从来没看得起我过。”
魏囚水捏住他下巴,说:“骂谁呢?又骂人?”
秦珮梗着脖子,说:“我喜欢,你管不着!”
魏囚水往前一探,立刻将人按在盗洞里,伸手去扒他裤子,秦珮顿时害怕起来,使劲踹腿,一下又碰到了脚腕上的伤,疼的乱叫,喊着:“姓魏的你干什么!你干什么!你敢?!”
魏囚水扒掉他的裤子,把他翻过去,狠狠在他屁/股上打了两下,立刻发出两声脆响,秦珮的脸一下红到了脖子。
魏囚水说:“你以为我要干什么?”
秦珮顿时炸毛了,一边喊一边挣扎,说:“我/草/你大/爷姓魏的,你竟然……竟然……”
竟然打他屁/股!
但是秦珮实在说不出来,已经脸红的抬不起头来了,幸亏盗洞太窄,其他人没看见,但是清脆的响声肯定听见了。
魏囚水将秦珮的裤子穿上去,把人箍在怀里,因为狭窄,秦珮也挣扎不了,魏囚水放软/了声音,说:“嘘——别动,让别人听见了,秦珮,我没看不起你,我是关心你。”
秦珮立刻说:“狗屁!”
魏囚水瞪起眼睛,说:“你再说?”
秦珮有点怂了,哆嗦着嘴唇不说话,魏囚水又说:“秦珮,我真的没有看不起你,我要是看不起你能跟你做那种事情吗?我还不是随便和别人上/床的人。”
秦珮脸一红,就听魏囚水说:“我喜欢你,秦珮。”
秦珮脸更红了,没想到魏囚水这么说出来了,大家都在盗洞里,肯定听得一清二楚,秦珮立刻喊着:“小……小爷不稀罕。”
说着嘴唇哆嗦起来,魏囚水的脸已经贴过来,含/住秦珮的嘴唇,秦珮的话立刻全吞进肚子里了,不自主抓/住魏囚水的衣服,紧紧抱住魏囚水,两个人吻在一起。
温白羽虽然离得比较远,不过还是听的一清二楚,这两个人真是好兴致,在盗洞里都能亲的不亦乐乎。
万俟景侯突然抓/住温白羽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笑着说:“其实我也很想在盗洞里来一次。”
温白羽瞪着眼睛,说:“来你头啊,你去自交吧!”
万俟景侯笑着说:“我可不是血髓。”
这个时候背包鼓了两下,小血髓花从里面钻出头来,举着手抗/议,不过抗/议无效,还是被万俟景侯重新装进了背包里。
众人休息了一会儿,很快又继续往外爬,半个小时之后再休息一下,就这样一共爬了足足两个小时。
在幽暗的盗洞里,众人心情越来越压抑,直到两个半小时的时候,前面突然传出了隐隐的光亮,竟然是阳光,众人都是一阵兴/奋,加快了脚步,使劲往外爬,很快的,就冲出了盗洞。
温白羽一扎出盗洞,立刻就傻眼了,这地方竟然是绿洲!
他眼前再也不是黄沙漫天,铺天盖地的沙丘了,竟然是一片绿洲!
非常巨大的绿洲,看起来有点像原始森林,空气也潮/湿起来,盗洞就在森林之中。
众人全都爬出来,出来之后也和温白羽一样震/惊了,他们已经从沙漠到了绿洲。
万俟景侯拿出指南针看了看,这是西北方向,他们走了两个半小时,已经走出了很远。
这附近都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样子,树木非常茂/密,因为树木密集,所以没有风沙,空气有些湿冷,不过似乎比沙漠里要舒服一点儿。
他们从天亮就下地洞去,现在已经将近中午了,大家都有些筋疲力尽,就选了一个地方坐下来,弄了些树枝来,大家烧火做饭。
温白羽说:“咱们到了绿洲,不知道之前那些人走到哪里了,盗洞是封死的,显然前面的人没有走这个盗洞,咱们不会和他们错开吧?”
万俟景侯说:“等吃过了饭再去找找。”
这个时候七笃抱着一堆树枝,欢快的跑了回来,他身上也穿着冲锋衣,口袋很大,胸口的口袋装着蛋宝宝,把树枝全都放在他们旁边。
七笃干活从来都勤勤恳恳,这些树枝够烧一天的了……
七笃一直抱着蛋宝宝,几乎和蛋宝宝形影不离,温白羽这个做爹的都很少摸蛋宝宝,温白羽趁这个时候,准备摸/摸蛋宝宝。
七笃则是很心疼的,就像割肉一样,把蛋宝宝交给了温白羽,温白羽心说,到底是谁的孩子!?怎么自己才像是抢孩子的那个?
温白羽把蛋宝宝放在手心里,蛋宝宝非常莹润,暖烘烘的,温白羽忍不住蹭了蹭蛋宝宝,实在太暖和了,感觉像是个暖手宝?
温白羽笑着说:“咱家四蛋孵出来一定是个小天使,太温暖了。”
万俟景侯也伸手摸了摸,蛋宝宝特别温暖,入手的感觉好像能暖化人心,莹白的蛋壳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只能看到上面有一条血道子。
温白羽左右看了看,缝隙太小了,根本看不见里面是什么东西,这个蛋宝宝的孵化时间好长,长的温白羽都等不及了。
七笃眼看着温白羽对着蛋宝宝摸来摸去的,坐在一边很无聊,往火堆里添加着树枝,然后从兜里掏出来一个东西来回来去的玩。
温白羽一看,差点把手里的蛋宝宝扔出去,七笃接过去,仔细摸了摸蛋宝宝,好像在确定温白羽有没有把蛋宝宝弄坏。
温白羽赶紧把七笃玩的另外一个东西拿过来,说:“对讲机?!”
七笃刚才拿着玩的,确实是个对讲机,这东西看起来非常眼熟,温白羽拿给万俟景侯看,说:“是不是齐三爷准备的装备?”
万俟景侯皱眉说:“应该是。”
对讲机已经坏掉了,没办法发出声音,也没有办法接收声音,但是看起来确实是齐三爷准备的那些装备。
温白羽说:“他们来过这里?七笃,你在哪里找到的这个?”
七笃正在摸蛋宝宝,非常仔细小心,听到温白羽的问话,指了指前面的树林。
众人立刻都站起来,往树林里走,众人走进去不远,就看到了一片残破的营帐,这地方曾经搭了一个营地,但是因为受到了攻击,营地被废弃了,地上好多装备,全都散落着,但是四周没有人声。
众人走进营地,发现这些装备确实是齐三爷准备的,很多补给都在这里,但是那些人撤退的太快,已经舍弃了大半的东西,估计只拿走了比较轻的食物还有武/器。
温白羽发现帐篷上还有血迹,营地肯定是受到了攻击,但是现在一切都静悄悄的,也没发现有什么东西。
温白羽说:“现在起码已经发现咱们并没有走岔了。”
万俟景侯点头,说:“捡一下能用的行李。”
众人立刻开始捡行李,伤员都在一边坐着休息,万俟景侯则是在周围看了看树林和草丛,说:“这边的草有压倒的痕迹,估计人是从这边走了,一会儿咱们追上去看看。”
众人捡了行李,不敢在这个地方久留,毕竟营地的人已经撤退了,恐怕这里有什么东西,就干脆又找了一块地方,生了火。
众人热了食物来吃,温白羽吃着吃着有些犯困,万俟景侯还以为他是累了,就让温白羽靠着自己眯一会儿觉。
温白羽躺在万俟景侯腿上,脑袋越来越沉,越来越困,鼻子见似乎闻到了一股与众不同的香气,温白羽心中一惊,刚想要提醒万俟景侯,但是下一刻就陷入了黑/暗中。
温白羽心里很紧张,但是就是醒不过来,在梦中猛烈的挣扎着,突听“嗬——”的一声大吼,温白羽一下就被吓醒了。
他躺在火堆旁边,火堆被人踢散了,因为地上全是树叶,容易着火,火势在蔓延,温白羽头发散下来,差一点就烧进去。
温白羽猛地爬起来,火势很大,这里是树林,如果着起火来就麻烦了,但是温白羽发现,这火竟然是万俟景侯生的,不是普通的火焰,是火精!
温白羽扑了半天火,根本扑不灭,就听到一声惨叫,立刻回过头去,四周一片浓雾,秦珮车队里的人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发起疯来,冲着自己人开了火,而且眼神和脸色非常狰狞。
好几个车队的人都受了伤,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地上全是血。
温白羽脑子里“嗡——”了一声,这个时候一个人举起枪,对着温白羽,温白羽刚想要躲,结果后背突然有人扑他,将温白羽一下往前扑去,正迎着枪扑过去,温白羽手臂一阵剧痛,子弹直接从他的大臂穿了出去,温白羽重重摔在地上。
疼得他眼前金星乱转,后背的那个人力气非常大,把他压在地上,按住他的头,另一只手一掐,立刻掐住温白羽脖子。
温白羽奋力往上一挣,那人的力气却大得惊人,一下又将温白羽按了下来,温白羽心里骂了一声,这是谁这么大力气,努力回头一看,竟然是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双眼血红,眯着眼睛,死死按住温白羽,松开掐住他脖子的手,突然举起龙鳞匕/首。
温白羽睁大了眼睛,万俟景侯就像不认识自己一样!
温白羽手臂中枪,一只手奋力去瓣万俟景侯按住自己的手,另外一只手卡主万俟景侯压下来的胳膊,大臂上的血滴答滴答的流下来,滴在温白羽的脸上。
温白羽脸色一片惨白,他没受伤的时候,力气都不能和万俟景侯比,万俟景侯是烛龙,天生一股怪力,现在又受了伤,温白羽实在坚持不住了,猛地一撤手,随即双/腿一踹,向旁边一滚。
“嗤!”
龙鳞匕/首插下来,直接扎在温白羽耳朵边,一边寒气刮得温白羽的耳朵脖子生疼,万俟景侯根本不认识他,手一拽,重新将人拽过来,双眼眯着,透露/出一股狠意。
温白羽咬着牙,使劲掰/开万俟景侯的手,大喊着:“万俟景侯!你怎么了?!”
他说这话,就看到旁边又有一打/手倒下了,浑身是血,所有人都在自相残杀,小烛龙似乎也有些失控,一直在怒吼着,脸色非常狰狞,蛋/蛋追着小烛龙一边跑一边哭,说:“哥/哥!哥/哥你怎么了?呜呜,哥/哥不要蛋/蛋了……”
温白羽被勒的没劲,眼睛都要翻白,血流了一地,有点支撑不住,隐约间闻到一股香甜的气息,温白羽猛地惊醒。
是雾气!
雾气有毒!
万俟景侯再次扬起龙鳞匕/首,温白羽已经没有力气了,猛地闭起眼睛,就在这个时候,掐在他脖子上的手一下松了,就听到万俟景侯狐疑的说:“白羽?”
温白羽挣开眼睛,万俟景侯脸上有些血迹,是温白羽胳膊上的血甩在了他的脸上,万俟景侯眯着眼睛,皱着眉,有些糊涂的样子,说:“白羽?”
温白羽趁机爬起来,万俟景侯这个时候已经完全清/醒了,扶着温白羽,说:“你中枪了?”
温白羽来不及说这些,说:“雾气有毒,我没事,应该是血的问题,快把大家都制住!”
蛋/蛋呜呜的哭,小烛龙猛地飞起来,已经完全失控,将蛋/蛋一把抄起,一下飞上天去,蛋/蛋喊了一声,被小烛龙甩了出去,小烛龙脸上溅到了蛋/蛋的眼泪,猛地惊醒过来,“唰——”的翅膀一张,飞过去一把抱住蛋/蛋。
蛋/蛋吓得大哭起来,额头上的火精一下一下的亮,哭的非常/委屈,小烛龙手都在发/抖,刚才他清/醒的一瞬间,差点被自己吓死,他竟然把蛋/蛋给扔了出去。
蛋/蛋的眼泪也有功效,而且蛋/蛋因为受惊,哭的非常/委屈,窝在小烛龙怀里,抽泣的说:“哥/哥是坏蛋,哥/哥不要我了……”
小烛龙抱着蛋/蛋,心里一拧一拧的,说:“不哭了,嘘——我错了,是我错了,哥/哥没不要你。”
蛋/蛋噘/着粉嘟嘟的嘴说:“哥/哥是坏蛋。”
小烛龙声音放的很轻,怕吓到蛋/蛋,说:“是,哥/哥是坏蛋。”
温白羽赶紧接了眼泪,所有人都受伤了,而且是自相残杀,温白羽觉得之前那些人撤离营地,或许也是因为这里的雾气,让他们产生了幻觉,然后开始自相残杀。
万俟景侯很快把其他人都制住了,温白羽给他们滴上眼泪,很快大家都恢复了意识,都有些觉得不可思议,头晕脑胀的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温白羽滴完了眼泪,突然一惊,说:“七笃不见了!”
还有蛋宝宝……
这个时候,树林的深处突然传来怒吼的声音,似乎是狼叫,又像是低吼,声音沙哑异常,温白羽说:“是七笃!”
这种声音,七笃还是在囚牢里才发出过,自从七笃从囚牢出来,一直很欢脱,像一只哈士奇一样,有的时候还憨憨的,并不会突然发/怒。
众人立刻顺着声音跑过去,就看到七笃一双眼睛锃亮,在阳光下还显得熠熠生辉,深蓝色的眼睛散发着寒光,不停的用双手挠着身边的树木和杂草,手指甲划过去,用身/体去撞巨大的树,就听“嘭——!”的一声巨响,粗/大的树木几乎被他拦腰撞断。
这个时候就听“咕噜”一声……
蛋宝宝从七笃的口袋里一下掉了出去,滚在地上,滚到了树坑里,这才停了下来。
温白羽立刻就想冲上去,但是七笃就在旁边,比他们离得都近,一把将地上的蛋宝宝抓起来,眼睛里充满了暴/虐的寒光,根本没有一丝的理智。
七笃高举起双手,狠狠往前一砸,莹白的蛋宝宝一下砸在树干上,发出“啪嚓!”一声巨响。
温白羽“嗬——”了一声,蛋宝宝被巨大的力气撞在树干上,一下就碎了,莹白的蛋壳像碎裂的宝石,一下四散飞/溅,“唰——”的一声,一块蛋壳飞/溅出去,直接刮伤了七笃的脸颊,七笃脸上滴下血来,闻到了血/腥味,眼神更加暴戾了,不断嘶吼着。
蛋壳纷纷碎裂,全都掉在地上,却听“呼——”的一声,蛋壳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冲了出来,一阵风响声,那东西带起猛烈的大风,朝天猛地席卷而上,众人被风吹得不禁后退了一步。
只见一双黑色的羽翼翅膀一下展开,猛地振翅,凌厉的黑色羽毛,尖锐的好像鳞甲一样,在暗淡的阳光下也能熠熠生辉,漆黑,却带着流光溢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