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敲了敲,随即是几个服/务员走进来,脸上是职业化的微笑,然后端了许多菜品上来。
温白羽眼皮一跳,这些菜可都是茶楼的创意菜,刚才温白羽看了菜单,上面有照片,所以一眼就发现了,最便宜的八千多,最贵的小六万,吃粽子都没这么贵……
温白羽看向噫风,还以为是噫风点的,不过邹成一也看向噫风,显然不是邹成一的意思。
这个时候就听到有笑声,随即两个服/务员推开门,推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男人/大约三十几岁,差不多要有三十五六岁的样子,但是保养的很好,并不显老,倒显得非常成熟,这种成熟男人反而非常有魅力。
男人穿着一身黑色西服,不过显然腿有残疾,竟然坐在轮椅上,看起来非常温和,眼睛笑起来有些风/流。
男人进来之后,笑了笑,很客气的说:“刚听说了万俟先生,秦老板秦先生还有邹老板赏脸,所以特意让人准备了一些小菜,今天我请客,诸位既然来了,一定要尽兴。”
温白羽一听有人要请客,这当然好,不过有些狐疑,不知道这个男人什么来头,但是看样子好像挺眼熟。
邹成一笑着说:“匡老板客气了。”
温白羽一听这个男人姓匡,顿时就想起来,那天在网上查这次的拍卖会,无意间看到了私人会所的老板,当时温白羽瞟了一眼名字,就是姓匡,叫什么没记住,怪不得觉得有些眼熟。
不过网上的照片并不是残疾,匡老板坐在轮椅上,让温白羽有些吃惊。
匡老板速记就出去了,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温白羽看着这一桌子的菜,一道就六万,没个十万拿不下来,顿时觉得肝疼,说:“这么贵的东西,匡老板送来是什么意思?”
秦珮说:“匡佑启是出了名的老狐狸,还能什么意思,肯定想找谁帮忙,但是现在又不说出来。”
温白羽说:“那这些东西能吃吗?”
万俟景侯笑了一下,率先拿起筷子,给温白羽夹了一只造型别致的大虾球,虾球上裹/着晶莹剔透的糖汁,闻起来就知道是酸甜口的,只是闻着就特别有食欲。
万俟景侯说:“吃吧。”
温白羽就不再客气,拿起筷子开始吃,秦珮也饿了,也开始动筷子,罗开则是笑着给秦老板夹菜。
邹成一喝着茶,看着楼下的拍品,刚到第二件拍品,估计要十点左右才能到最后一件拍品,时间还太早。
噫风半弯下腰来,拿了一双没动的筷子给邹成一夹菜,说:“少爷,先吃点东西。”
邹成一也有点饿了,而且噫风给他布菜,邹成一已经习惯了,噫风知道邹成一喜欢什么口味,不喜欢什么东西。
噫风藏在镜片后面的眼睛眯起来笑了笑,弯下腰来,一边给邹成一布菜,一边轻声说:“少爷可要多吃些,不然抱起来太咯人了。”
邹成一手一抖,一颗巨大的虾球从筷子里溜了出来,“吧嗒”一声,滚到了地上。
温白羽非常惋惜的看着那颗虾球,根本没注意邹成一耳朵有些发红,脸上也不太自然。
邹成一回头瞪了噫风一眼,不过噫风似乎没怎么在意,用湿巾给邹成一擦了擦衣服上的污渍,眼神有些深,笑着说:“少爷的衣服脏了,旁边有补妆间。”
邹成一低头看了看自己衣服上一块黄,无奈的站起来,就跟着噫风出了雅间的门,到旁边的补妆间去了。
温白羽要这筷子,看着噫风带着邹成一走出去,小声的对万俟景侯说:“我觉得噫风肯定不安好心,他们不会赶不上最后一件拍品吧?”
温白羽说着,还看了看腕表,现在是七点。
万俟景侯笑了一声,说:“应该赶得上,吃你的吧。”
这里的菜有点淮扬菜的精致,而且是偏酸甜口,实在太得温白羽的心思了,吃的都撑了,才放下筷子,又喝了一杯茶,看了看腕表,已经八点了,那两个人还没回来。
温白羽喝多了茶和汤,就准备去洗手间,万俟景侯见他起来,就也跟着站起来,两个人朝外面走。
雅间的旁边都带一个卫生间和补妆间,不过两个是套在一起的,温白羽一推门,没有推开,拧了拧,发现竟然锁了!
他一拧门,里面的声音立刻断了,温白羽挑了挑眉,把耳朵贴在门上,就听见里面的声音还挺明显,邹成一的声音在颤/抖,说:“有人……有人来了……”
噫风的声音则是笑眯眯的,说:“少爷放心吧,他们一会儿就走。”
温白羽心想着,你们不会进补妆间“干活”吗,为什么要把大门都锁了!
温白羽又拧了两把门,邹成一的声音好像有点失控,似乎吓得不轻,不过噫风的声音仍然慢条条的,温白羽的举动倒是把邹成一给吓着了。
温白羽又拧门,又用耳朵贴着门,很快就把服/务员给招来了,服/务员微笑地说:“两位先生,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吗?”
温白羽顿时有点不好意思,干咳了一声站直身/体,万俟景侯则是淡定的问了问其他洗手间。
每层都有好几个公用洗手间,服/务员态度非常良好的引着他们到了公用洗手间。
万俟景侯只是洗了洗手,在外面等温白羽,温白羽出来之后把腕表摘了,放在旁边,然后也去洗手,这个时候万俟景侯走过来,从后面搂住他,手掌在温白羽的胳膊上滑/动,把他的袖子推得更高,然后弄了一些洗手液在手心里,伸手去揉/捏温白羽的手。
洗手液滑溜溜的,还带着一股玫瑰的香气,万俟景侯的手指有了洗手液的润/滑,自如灵活的穿梭在温白羽的手指间,十指相扣,然后再慢慢抽/出,那滑溜溜的感觉让温白羽痒的不得了,都说十指连心,温白羽觉得不是骗人的,他手指头痒,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也有些麻痒,只是洗个手,结果弄得温白羽浑身发/热,额头上全是热汗。
两个人洗手洗的火/热,温白羽最后实在忍不住了,猛地一把掀住万俟景侯,拽住他的领子,把人猛地往前一拽,立刻含/住了万俟景侯的嘴唇。
温白羽的手还是湿的,万俟景侯的衣服一下湿/了一片,但是他也不介意,呼吸立刻粗重了,将温白羽压在洗手池上,伸出舌/头去勾温白羽的舌/尖。
温白羽呼吸也跟着粗重了,万俟景侯的手滚/烫,带着湿气,伸手钻进他的西装外套,但是不钻进衬衫里,就隔着衬衫,抚/摸温白羽的腰和后背。
温白羽“嗬——”的吸了一口气,衬衫太滑溜了,凉丝丝的贴在身上,万俟景侯的手又太烫,简直要了温白羽的命。
两个人正亲/吻着,温白羽有些犹豫,这地方是公用的洗手间,但是脑子里已经一片混沌了,被万俟景侯吻得根本无力自拔。
就在这个时候,“嘭”的一声轻响,似乎是外面的门被推开了,随即有两个人的声音进了洗手间外面的门,那声音他们还激烈,而且其中一个非常嗲,说话嗲声嗲气的故意撒娇,可是明明是个男人的声音!
温白羽抖了一下鸡皮疙瘩,吓了一跳,赶紧推开万俟景侯,然后飞快的整理自己的衣服,把领带拉正,又去伸手那腕表戴上。
万俟景侯则是不紧不慢的整理自己的衣服,又在温白羽嘴唇上亲了一下,然后才拉着温白羽准备出去。
他们正要开门出去,外面两个人已经开门进来了,其中一个就是刚才见到的匡老板,另外一个不认识,看起来身材纤细,脸长得很漂亮,还化了妆,如果不仔细看,真的不知道是个男人。
因为匡老板坐在轮椅上,纤细的男人为了就着匡老板的身高,就要半弯下腰来,几乎趴在轮椅上,纤细的男人不断的喘着气,脸上一片潮/红,主动去亲匡老板的嘴,不过匡老板别过头去,纤细的男人并没有亲到。
长相纤细的男人撒娇说:“匡先生,这次出去,也带上我好不好,我也想去玩玩嘛!而且我不会给匡先生拖后腿的,必要的时候,还能给匡先生下火呢。”
纤细的男人说着,还暗示性的摸了摸匡老板的胸口,两个人从外面撞进来,纤细的男人还趴在匡佑启的身上,没想到里面有人,纤细的男人吓了一跳,赶紧站直身/体。
匡佑启看到温白羽和万俟景侯,眼睛只是转了一圈,脸上还是很自然淡定的,笑着说:“原来是万俟先生。”
万俟景侯点了点头,然后就带着温白羽走出去了。
两个人出了洗手间,走出去好远,温白羽才说:“原来匡老板喜欢这样的?”
万俟景侯耸了耸肩膀,说:“匡佑启的绯闻很多,传闻私生活很乱,男人女人都不缺,你遇到他绕着走,不然我可吃醋的。”
温白羽:“……”
温白羽拍了拍自己胸口,说:“你放心,我这么爷们。”
万俟景侯笑了一下,眼睛往温白羽的腰和臀/部瞟,说:“嗯。”
温白羽觉得万俟景侯明显是敷衍自己,说:“你什么意思?笑什么笑,严肃点。”
万俟景侯的笑容更是扩大了,搂住温白羽,声音非常温柔,说:“是,我家白羽最爷们了,尤其是在床/上的时候。”
温白羽:“……”
温白羽彻底没辙了,正好有服/务员走过去,肯定听见了,温白羽赶紧窜进雅间,想要把万俟景侯关在外面,无奈万俟景侯的动作太快了,也跟着走了进来。
邹成一和噫风已经回来了,邹成一的眼睛有点红,一看就知道噫风没干好事,而噫风还是一副衣冠楚楚,斯文禽/兽的模样。
罗开笑着说:“你们去的够久啊?”
温白羽说:“因为隔壁的洗手间被占了,所以我们才去公用的耽误了时间。”
罗开只是挑了挑眉,显然不相信,不过邹成一的耳朵倒是有些发红。
等到九点半之后,终于到了最后一件拍品,温白羽吃了饭就开始犯困,几乎要趴在桌上睡着了。
看来大家都是冲着这个玉盘来的,玉盘一展出来,八层的散座都是一阵喧哗和骚/乱。
温白羽站起来,走到窗户边,往下看了看,好像看的不是太清楚,怎么说也是高了两层,看不清楚很正常,不过雅间里有专门准备的望远镜,温白羽拿起来看了看,望远镜的放大倍数不错,看的非常清晰,这个玉盘子和他们当时从墓葬里掏出来的很像,但是那时候温白羽只是一瞥,根本没看清楚,就让魏囚水拿走了,所以也不能确定。
这个时候秦珮站起来,说:“我看看。”
温白羽就把望远镜递给了秦珮,秦珮往八层看了看,皱眉说:“好像一样,我记得上面的花纹,就跟癞蛤/蟆似的。”
温白羽一阵无语,这么漂亮古朴的一个玉盘,秦珮竟然说上面的花纹跟癞蛤/蟆似的。
秦珮说:“差不多,我当时也没看太清楚,不过我觉得挺像的,但是这是半只啊,怎么少了一半。”
万俟景侯把望远镜接过来看了看,说:“不像是破损的,边缘很整齐。”
秦珮说:“所以这就是半只?”
大家都轮流看了看,绝对是玉盘子,而且是半只,没有磕损的痕迹,保存的非常完整,所以这只盘子应该就是半月形的。
秦珮最后又把望远镜拿过来,仔细的去看这件拍品,来回的研究了一下,还是没看出来有什么玄机,拍品的叫价已经非常高了,高的让人咂舌。
这个时候秦珮猛地一抖,一下碰翻了手边的茶杯,茶杯“啪嚓”一声就掉在了地上,众人都吓了一跳。
秦老板说:“秦珮?怎么了?”
秦珮则是把望远镜一扔,推门冲了出去,喊着:“我看到魏囚水了!他在下面!”
众人更是吃惊,万俟景侯快速的捡起地上的望远镜,把八层扫了一圈,果然看到了魏囚水的影子,魏囚水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看起来是不想让人看出来,在很角落的地方,这个时候秦珮已经疯狂的冲到了楼下,魏囚水似乎听到了动静,很快站了起来,然后像员工通道走去。
万俟景侯说:“魏囚水要走了。”
他说着,拽住温白羽,快速的冲出了雅间,向楼下冲去。
秦珮冲下去的时候,魏囚水已经进入了员工通道,秦珮眼看他要跑,穿过人群要追,不过因为大家都在竞拍,而秦珮突然在跑动,好多服/务员走过去,询问秦珮是否需要帮忙。
秦珮眼睁睁看着魏囚水消失了,他想追过去,但是那是员工通道,不能让客人通行,魏囚水这个工夫早就没影了。
万俟景侯和温白羽冲下来的时候,就看到秦珮气的要和服/务员吵架。
温白羽拉住秦珮,其他人也从楼上走了下来,因为有些骚/乱,而且是最后一件藏品竞拍,八层的经理都来了,很快匡佑启也来了。
匡佑启一过来,经理立刻就退到后面去了。
匡佑启笑着说:“诸位有什么要帮忙的吗,咱们上楼去说?”
万俟景侯很简明的说:“我们想看看刚才八层的监控录像。”
匡佑启笑了一下,说:“跟我来吧。”
温白羽没想到匡佑启那么好说话,万俟景侯一提出来,匡佑启就答应了,温白羽本来以为还要费一番口舌。
众人随着匡佑启进了电梯,很快上了高层,高层是办公室,匡佑启专门有一层办公楼层,进去之后有监控录像,因为就是看刚刚发生的事情,所以很容易就能找到。
匡佑启带他们进来,众人就看到了刚才的回访,果然是魏囚水,魏囚水今天穿了西装,看起来和平时一点儿也不一样,而且似乎故意很低调,一个人来的,坐在八层的角落里,只点了一壶茶。
魏囚水并不是一开始就来的,而是在最后几件藏品的时候才过来,过来之后就一直坐在那里,没有动地方,其间有个美/女过来搭讪,不过被魏囚水婉拒了,看起来他并不想惹事。
那个半月形的玉盘展出之后,魏囚水的目光显然就定在拍品上,仔细看了一会儿,突然皱了皱眉。
万俟景侯猛地把录像定格在魏囚水皱眉的表情上。
魏囚水的表情很奇怪,明明是他给众人寄了宣/传页,目的肯定是引着众人来看这次拍卖会,但是在魏囚水看到玉盘的时候,突然露/出一种惊讶,不可置信,还有怀疑的目光。
秦老板说:“这是什么意思?”
众人都没说话,万俟景侯很快又按了播放,之后魏囚水突然往侧面看了一下,眼神露/出了惊讶,很显然是发现了秦珮,随即快速站了起来,往员工通道过去了,因为这个时候秦珮跑下楼来,所以服/务员和安保人员都冲着秦珮过去了,没人站在员工通道的地方,所以魏囚水直接从那里过去,也没人阻拦他,反而秦珮变成了巨大的目标,很快被人拦住,不让他过去。
秦珮气的要死,果然是魏囚水,又让他在眼皮底下溜走了。
匡佑启很有眼力,见他们要找这个人,很快就给安保科打了个内线电/话,让他们顺着员工通道寻找,然后再调其他录像,找一找魏囚水去哪里了。
匡佑启挂了电/话,笑着说:“估计需要几分钟时间,诸位不妨坐下来休息会儿。”
他说着,有服/务员端了茶水上来。
温白羽有些狐疑,匡佑启这是有话要说的前兆。
果然就听匡佑启笑着说:“今天几位给面子,能上过来,匡某人真是脸上有光,其实匡某人这次主办一个拍卖会,还有另外一个目的,就是想请诸位趁这个机会过来,商量一单买卖。”
温白羽说:“什么买卖?”
匡佑启显然不认识温白羽,刚才看到温白羽和万俟景侯在洗手间里拥/吻,虽然温白羽推开了万俟景侯,不过还是被匡佑启看见了,知道这两个人关系不同。
温白羽今天又穿成这样,匡佑启有些会错意,还以为温白羽是万俟景侯的情人,不过万俟景侯先然对自己这个“情人”态度很好,匡佑启也就准备顺着温白羽的话继续说了。
匡佑启还没开口,这个时候监控录像已经实时播放了八层的拍卖现场,玉盘最后被一个富商天价拍走了,这个富商温白羽不认识,不过他旁边坐着一个长相很漂亮的男人,身材非常纤细,就是刚刚碰到的那个男人。
温白羽瞪着监控屏幕,说:“这么快被拍走了。”
这块玉盘和西王母国墓葬的陪/葬品几乎一模一样,而且魏囚水为了相似的玉盘和他们突然反水,其中一定有很多秘密,再加上魏囚水三番两次的提醒,温白羽的好奇心已经成功被吊起来了。
现在看到被人拍走,那岂不是不能研究其中的秘密了,有些悻悻然的。
万俟景侯则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温白羽稍安勿躁。
万俟景侯向后靠了靠,坐在沙发里,动作很自然,看起来倒不像是客场,看向匡佑启,脸上很冷漠,没有对着温白羽的温柔和笑容。
万俟景侯说:“既然匡先生想要做买卖,那首先要开诚布公,我想问匡先生一件事。”
匡佑启笑着说:“万俟先生但说无妨。”
万俟景侯说:“我想知道你拍卖的这个玉盘,是真品,还是赝品。”
他一说出来,众人都吃了一惊,连一向很淡然的邹成一都看向了万俟景侯。
匡佑启也有些吃惊,笑了笑,随即说:“不瞒万俟先生说,是仿品,匡某人我自己做的。”
他这一句话说出来,众人已经震/惊不已了,匡佑启笑着说:“万俟先生是怎么看出来的?难到万俟先生见过真品?”
匡佑启是笑面虎,典型的老狐狸,万俟景侯自然也会留一手,说:“没见过,但是刚刚看监控的时候发现了。”
万俟景侯说的隐晦,匡佑启心里不得不佩服,觉得他眼里好,毕竟匡佑启的手艺非常好,别的人只知道他做生意,有的时候收集古董,但是不知道他做仿品出神入化。
不过温白羽倒是被提醒了一下,其实万俟景侯也不是从玉盘本身看出来是仿品的,而是从魏囚水的表情看出来的。
魏囚水拿走了玉盘,自然知道真的玉盘是什么样子,所以他看到展出的玉盘的时候,眼里露/出了惊讶和不可置信,因为这个玉盘是假的,而且破绽很明显。
温白羽摸了摸自己下巴,耳朵里听着匡先生寒暄的声音,不过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魏囚水的表现很奇怪,他发现半月形玉盘是赝品的时候,眼里露/出了惊讶,这种表情证明魏囚水本身以为这次的展品是真品,可是他失策了。
也就是说,玉盘不止一个,不止西王母墓葬里的那一个,起码还有一个半月形的。
温白羽想到邹成一说的苗族神话,心想着难道一共十二个?那也太多了。
匡佑启很坦然的承认了是仿品,不过拍卖就是这样,拍回去是假的,只能怪你眼拙。
匡佑启笑着说:“既然万俟先生已经和匡某人开诚布公了,那么咱们就谈谈这笔买卖怎么样?和真的玉盘有关系。”
匡佑启见他们的态度,很显然对真的玉盘感兴趣,所以说话也从这个出发点开始。
万俟景侯点了点头。
匡佑启笑着说:“其实这次大费周章的弄拍卖会,就是想请几位借此机会来会所聚一聚,然后谈谈这单买卖。我偶然得到了一个消息,在贵州附近有一座苗墓,但是具体/位置没有勘探出来,聚到了一些小麻烦,所以想请各位出手,如果成功的话,我觉得有八成的把握,能从这座苗墓里淘出真正的玉盘。”
温白羽想问问匡佑启是怎么知道这座苗墓的,不过道上的规矩都是不问出处的,人家没主动说,就是不想说的意思,贸然问出口并不太好。
匡佑启说:“不知道几位有没有兴趣。”
秦珮第一个开口了,说:“我参加。”
匡佑启笑了起来,说:“秦先生果然是爽/快人。”
秦老板知道秦珮肯定是想知道魏囚水的事情,所以才直接答应下来的,不过不管怎么样,秦珮要去,他肯定也去。
万俟景侯看了温白羽一眼,温白羽自然也要去的,不过万俟景侯看起来很淡定,一点儿也不着急,过了一会儿才答应下来。
匡佑启笑着说:“既然各位都有兴趣,那真是太好了,地点在贵州,匡某人会安排人给几位定去贵阳的机票,到了贵阳之后,咱们在开车过去,所有的东西各位都不需要担心,只要人过去了就行。”
之后匡佑启又谈了一下搭伙费,包了几个信封,信封里面是支票,并没有当面打开,匡佑启笑着和众人说,如果搭伙费不满意还可以商量,信封里面有名片,上面有电/话。
之后大家就出了办公室,坐电梯往楼下去,已经十点半多了,因为拍品全都拍出去了,所以八层也散了,几乎没什么人了。
大家都各自坐车回去,邹成一和噫风暂时留在北/京,因为温白羽搬了新家,而且房子还挺大,两个人也不用特意去找酒店,直接跟着他们回家去了。
回家之后已经十一点多了,小家伙们全都睡了,噫风和邹成一住进了客房,温白羽就房间去了,万俟景侯先去洗澡,温白羽累了一晚上,扑在床/上,结果就看到了万俟景侯丢在床/上的那个信封。
里面是搭伙费。
温白羽有些好奇,万俟景侯的搭伙费,应该是多少?看起来匡先生出手应该挺大方的,一顿饭就吃了十万,别说搭伙费了。
温白羽把信封拿过来,没有封口,轻轻一倒就出来了,先出来的是名片,一张匡先生的,另外一张是助理的,然后一掌轻飘飘的支票才倒了出来。
温白羽捏着支票一抖,低头一看,差点被直接背过气去,一口气噎在嗓子眼,差点没把自己卡死!
万俟景侯的搭伙费,简直就是天文数字,这还是预先支付的部分,之后还有尾款,如果成功找到了墓葬,还会有额外的部分,感觉一次搭伙下来,他家房子的钱就赚回来了……
万俟景侯走出来,就看见温白羽在发呆,走过来低头亲了亲温白羽的脸,水滴滴在温白羽脸上,这才醒过梦来。
万俟景侯说:“干什么发呆?”
温白羽砸了砸嘴,说:“你说我要是把你卖了,能卖多少钱?”
万俟景侯笑了一声,说:“你能舍得?”
温白羽赶紧翻身下床,冲进了浴/室,温白羽发现万俟景侯已经给他放好热水了,就直接坐进去,感觉挺舒服,不由得想着,万俟景侯不但颜值高,而且还会赚/钱,有的时候挺温柔,如果在床/上的时候,他们能颠倒一下,这样也不亏的万俟景侯长得这么一张完美的脸,那就更好了。
温白羽躺在浴缸里做白日梦,想着想着不争气的硬了,赶紧换了凉水冲一冲,然后擦干净就跑出去了。
不到一个星期,匡佑启再次联/系他们了,机票已经订好了,可以准备出发了,到了贵阳之后住一个晚上,第二天有车带着他们出发去目的地,但是具体/位置还没有勘测出来,所以只能是大体/位置,剩下的还要他们来找。
这次除了他们之外,匡佑启还准备了一些打/手,当然是搬东西做重活用的,通行的还有另外一个人,就是上次他们在茶楼的洗手间撞见的那个纤细男人。
没想到匡佑启真的把这个男人带上来了。
匡佑启本人提前出发了,并没有跟他们坐一架飞机,那个很会发/嗲的男人叫于舒,温白羽还以为是匡佑启带着出来玩的,没想到竟然也是道上的人。
温白羽诧异的多看了两眼那个叫于舒的人,万俟景侯则捏着他下巴,将人的脸掰过来,吻了一下温白羽的嘴唇。
温白羽吓了一跳,差点蹦起来,于舒正好往这边看,看到两个人接/吻,嘴角翘/起一丝笑容,温白羽感觉不太舒服,于舒笑的不怀好意似的。
他们中午出发,下午就下了飞机,下飞机之后有专门的车来接,因为人多,一共开了两辆车过来,接他们去酒店,同来的自然还有温白羽家里的小家伙们,小羽毛一出来,小血髓花必须跟着,黑羽毛出门的话,七笃也一定会跟着,所以他们这一行人数量还挺壮/大的。
众人进了酒店,匡佑启已经在等了,于舒第一个迎上去,也不介意别人的目光,笑着和匡佑启撒娇,不过匡佑启看起来是个渣男的形象,不避讳于舒撒娇,但是也没有太亲/密的举动。
众人拿了房卡,各自把行李放回房间去,他们的房间很多,匡佑启本身跟温白羽和万俟景侯的房间是分开的,不过两个人很自然的住了一间房,然后让小家伙们住了另外一间。
放好了行李差不多就能吃晚饭了,于舒还是在和匡佑启发/嗲,嗲声嗲气的,温白羽一身鸡皮疙瘩,感觉吃饭都要噎死了。
匡佑启笑着对众人说:“咱们这次要去的地方虽然偏僻,不过景色不错,而且还要借助在苗寨里,到时候大家也可以好好玩一玩。”
匡佑启虽然这么说,仍然没说具体/位置在什么地方,还要等着明天开车走。
大家吃完了饭,就回房间休息了,准备明天开始车马劳顿,今天晚上当然要好好休息。
温白羽和万俟景侯在浴/室里折腾了一下,不过万俟景侯并没有真的进去,两个人互相帮忙了一下,温白羽坐飞机有些疲惫,发/泄/了就开始犯困,万俟景侯抱着他出来,放在床/上给他盖好被子。
刚盖好之后,又有人敲门,不知道大晚上的谁来敲门。
温白羽说:“是不是匡佑启啊?”
不知道是不是匡佑启找万俟景侯商量明天的车程问题。
万俟景侯走过去开门,温白羽缩在被子里,听到外面没什么动静,好像不是匡佑启,就从被子里爬出来,伸头往外看。
结果就看见于舒站在门口,只穿了一件浴袍,而且带子半解,内/裤都露/出了一个边,正在和万俟景侯发/嗲。
于舒的声音很小,说:“万俟先生,我的房间空调好像坏了,这天气太冷,能跟你挤一挤吗?”
温白羽差点晕过去,空调坏了这是什么借口?分明就是想大晚上占万俟景侯便宜!
温白羽因为没穿衣服,只能忍住气等了一会儿,结果半天不见万俟景侯进来,温白羽终于忍不住了,随便抓了一件浴袍,披在身上,然后就走了出去。
于舒显然没想到万俟景侯房里还有人,毕竟他们都是一人一个房间的,顿时有些傻眼。
温白羽脸色很黑,说:“我要睡觉了,你们要谈可以出去谈吗?”
万俟景侯看见温白羽的黑脸,嘴角反而挑/起了一些,知道温白羽是吃醋了,一把将人打横抱起来,说:“怎么光着脚跑?我抱你上/床。”
温白羽脸上顿时一红,不过成功的看到了于舒脸色一变,心里还有点小酸爽。
万俟景侯抱着温白羽往里走,大长/腿一勾,直接把门关上了,外面的于舒脸色终于黑了下来,盯着万俟景侯的门良久。
身后突然传出轱辘的声音,于舒吓了一跳,回头一看竟然是匡先生,不知道匡先生什么时候来的,于舒有些惊慌,怕匡佑启发现自己刚才主动邀请万俟景侯。
于舒还没开口发/嗲,匡佑启已经神色冷漠的说:“在我这单买卖做成之前,不要去招惹万俟景侯,否则随时滚出车队。”
匡佑启说话毫无流行,神态也非常冷漠,于舒立刻咬着嘴唇要装可怜,匡佑启又没等他说话,继续说:“忘了说,我厌恶不干净的东西。”
匡佑启说完,直接走了,于舒气的牙齿“得得得”打颤,但是什么也不敢说。
万俟景侯抱着温白羽上了床,笑着说:“白羽吃醋的样子不错。”
温白羽瞪着他,说:“你故意的吧?”
万俟景侯坦然的承认,笑着说:“嗯,是故意的。”
温白羽:“……”
温白羽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脾气了,抱住万俟景侯的脖子,狠狠在他脖颈遮不住的地方咬了两口,觉得不解恨,又使劲吸了两口,顿时变红了,这才满意了。
第二天一大早,万俟景侯就顶着脖子上的吻痕,带着温白羽下了楼。
匡佑启的车已经在楼下了,匡佑启在车上,一脸的微笑,和平时一样,于舒也在车上,则是顶着一张阴沉的脸。
众人上了车,一共三大车,车子往外开,很快就开上了公路,他们出来的时间早,一点儿也不堵车,公路上车子也少。
温白羽被摇的昏昏欲睡,靠着万俟景侯肩膀补眠,这个时候万俟景侯突然一动,把温白羽一下吓醒了。
温白羽说:“怎么了?”
万俟景侯看着远处那辆拐弯的车,说:“魏囚水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