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寒颤,人也清醒了不少,然后去开了门。
“傅姑娘……
”阿森看见她的样子,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没事!”傅庭筠拉了他进来“我就是有点想家。”然后叮咛他“你可别告*别人。
又道“……你悄悄帮我打盆冷水来,我敷敷眼睛。
”还是有点担心他会说给赵凌听,又加了句“要是九爷看到我这个样子,想着我是为了他的事才来张掖的,会内疚的。”
阿森听了恍然,连连点头:“姑娘放心,我悄悄地打了冷水来,谁也不知道。”
傅庭筠勉强露出个笑容,朝着他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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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帕子覆在眼睑上,冻得她脸微微有些发白,眼睛的红肿还是依旧那么显眼。
望着一旁有些不安的阿森,傅庭筠心里暗暗着急。
赵凌已经等很久了,要是不耐烦地找了过来……追问她是怎么一回事,她又如何回答好……岂不是更糟糕!
最好是能画个妆。
偏偏没有脂粉。
算了,既然是商量去总兵府的事,杨玉成和金元宝多半也在,当着众人的面,赵凌肯定不好问她,等回了客房,她紧闭房门不出就是。
一夜的工夫,眼睛也该消肿了。
明天赵凌再问起,装做不知道就是了。
打定主意,她整了整鬓角,站了起来:“我们去见九爷吧!”
阿森的目光在她的脸上打了个转。
傅庭筠解释道:“我自有主张。”
阿森放下心来,领着傅庭筠去了赵凌的客房。
杨玉成和金元宝果然都在。
看见傅庭筠迂来,两人遵循着“非礼勿视”的仪礼,并没有过多的打量她,站起身来以示敬意。
赵凌却一眼就看见了傅庭筠的异样。
分明是哭过!
他微微有些变色:“出了什么事?”一点也没有忌讳旁边有人。
从前傅庭筠会觉得尴尬,此刻却只觉得伤心。
她一点也不想提关于她哭的事,问赵凌:“九爷不是说找我来有事吗?不知是何事?”
杨玉成和金元宝已听到动静朝着傅庭筠的脸上瞥了一眼,两人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她毕竟是女孩子,有些事怎么能拿到众人面前来说。
赵凌看着,只好强忍着心中的焦灼,笑道:“是这样的,甘肃总兵府除了总兵颖川侯,还有位协守副总兵,分守凉州的副总兵,分守庄浪、肃州、西宁、镇番的参将,一位游击将军——陌毅。其中颖川侯和那位协守副总兵刘大人、陌毅,是兵部派过来的,他们的家眷在京都,分守西宁的胡大人、分守肃州的彭大人、镇番的陈大人分别是榆林卫、绥德卫和凤翔卫调过来的,他们的家眷在家乡,分守凉州的副总兵是西平侯长子冯通,分守庄浪的是王义,西平侯世镇凉州,王义是山丹卫人士,他们的家眷一个在凉州,一个在张掖。”说到这里,赵凌沉吟道“西平侯、分守肃州、西宁和镇番的几位参将可以不用理会,颖川侯、副总兵刘大人、陌毅和分守庄浪的王义却不能不打点,颖川侯、刘大人、陌毅身边都有侍妾服侍,王大人那里却带着夫人在任上…颖川侯和陌毅那里都好说,据说刘大人身边的侍妾和西平侯家有点亲戚关系,也姓冯,为刘大人生了一个儿子,因此很受刘大人的宠爱。这位冯氏或许是侍妾的缘故,特别喜欢金银珠宝”
傅庭筠一听就明白过来。
赵凌去总兵府备报,这几个人是一定得打点的。按道理,送些贵重的礼物也就是了。但因为刘大人的这个妾室的原因,不得不把内眷也打点一番。正妻和侍妾之间素来是有区别的,但又因为颖川侯、刘副总兵的职位又高于王大人,怎样打点内眷又不失礼数,就成了件棘手的事。
好在东西都是她帮着买的。
傅庭筠略一思付,道:“那位冯氏不是喜欢金银珠宝吗?我看,不如到街上去买四个赤金酒盅好了。颖川侯那里,送羊脂玉的葫芦挂件,陌毅那里,送那对金镶玉鸳鸯簪,王大人那里,送金嵌红宝石的耳环。”金元宝不住地点头:“金酒盅可以直接当金子用,葫芦有多子多福的意思,鸳鸯寓意恩爱,红色是正室的颜色,傅姑娘安排的真好。”
然后略露迟疑“只是那红宝石小的很……”
因为当时没有多余的钱买更好的。
“但品相不错。”傅庭筠笑道“有时候,不是东西大就好,心诚更重要。”
金元宝笑起来:“但愿王夫人能体会您这一番苦心就好。”
“那就这样决定了。”赵凌笑着。
屋里的空气就活络起来。
杨玉成自我打趣道:“那明天我得好好倒饬一番才行。”
金元宝却踌躇半晌,道:“我看,明天还是九爷一个人去总兵府的好。”
杨玉成面露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