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上了茶,忙抱着临春回避到了屋外。
王夫人和傅庭筠就坐在炕上说话。
“还真就给你料对了。”她的脸色有些难看“我把这件事跟刘大人一说,刘大人一口否定,说这都是谣传,还说,冯氏肯定也是听别人说的。女人家都喜欢家长里短的,何况是像冯氏那样没有读什么书的人。让我不必和她一般见识。然后逼着问我,是谁告诉我这件事的。
我怕给你惹麻烦,就没有提你的名字。不过,以我的推断,这件事十之八九都是那冯氏信口开河的。有些事,你可能不知道,如果不是颖川
侯,刘大人就升了甘肃总兵了。因此刘大人一直有些不甘于颖川侯之下,他西平侯联手,想把颖川侯给架空,可颖川侯也不是吃素的,几番交锋,刘大人和西平侯不仅没有讨到什么好,反而被颖川侯给架空了。他们没有办法,只求着颖川侯给屡战屡胜,得了皇上的青睐调回京都去……”傅庭筠错愕地望着王夫人。
真没有想到官做到了颖川侯这样,也可以笑傲同僚了吧!
她思索着,听见王夫人分析这件事:“所以说,如果颖川侯真的把战败了的鲁指挥使给藏了起来,谁都可能知道,颖川侯是绝对不会让刘大人他们知道的。”
傅庭筠的心又活了过来。
“这么说来,赵总旗多半都没什么事!”她喃喃地道,眼角眉梢都挂着藏也藏不住的喜悦。
有时候希望越大失望就会越大。
赵凌的职位太低,就是有什么事,一时半会总兵府也不可能知道。
王夫人万一到时候傅庭筠受不了这个打击,委婉地道:“你也别着急魏石过几天就应该回来了。到时候不就什么都清楚了。”赵凌在鲁指挥使手下当差,有了鲁指挥使的消息,就有了赵凌的消息…傅庭筠一直是这么想的,闻言不由颌首。
王夫人起身告辞:“我也回屋去梳洗梳洗,等会我们一起用晚膳。”傅庭筠送王夫人出门,迎面碰到王夫人贴身的妈妈。
她脚步匆忙,表情似笑非笑显得有些奇怪。
王夫人忙道:“出了什么事?”那妈妈就看了傅庭筠一眼。
王夫人看那妈妈的表情不像是有什么噩耗的样子,也就不怕傅庭筠知道,道:“这里没有什么外人,你直管说就是了。”
那位妈妈就“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夫人,刘大人那里打起来了!”王夫人和傅庭筠一时都没有明白过来。
那位妈妈就笑得更厉害了:“不知道为什么,冯姨娘刚从外面回来,刘大人就把冯姨娘叫到内室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骂得性起,还把冯姨娘给踹了一脚,冯姨娘哭着跑到厢房抱了儿子就要去跳河,刘大人追出来一直追到了二堂,冯姨娘就坐在二堂的门槛上哭了起来,还道“要不是老娘给你生了个儿子,你们刘家哪有继承香火的人,老娘尽心尽力地服侍你,你竟然为了一个外人骂我我也不活了,看热闹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的,总兵府的人一多半都在那里呢!”
王夫人和傅庭筠骇然,隐约猜着这件事与冯氏说颖川侯私藏鲁指挥使有关。王夫人不免有些不安,傅庭筠却道:“我们既没有添油加醋,又没有捏造事实坦坦荡荡,她就是来问我,我也是这样回答她。”王夫人听了不由朗笑:“看来还是我迂腐了!”一时间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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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王夫人、王家的两位小姐用了晚膳后,傅庭筠让郑三他们进来给王夫人行礼。
郑三夫妻王夫人曾经见过只有阿森面生得很,加上阿森眉目清秀,眉宇间透着几分活泼,看着就带着团欢喜的劲儿,十分讨人喜欢,阿森给她行礼的时候,她就特别的注意,问傅庭筠:“这是”傅庭筠想到那天伤心赵凌没有个祭祀他的人,略一思付,道:“这是赵总旗的义弟。父母双亡,从小跟着赵总旗长大的。叫赵森。”郑三夫妻和阿森都很惊讶,又怕傅庭筠这么说是有用意的,都垂了眼帘,掩饰着心中异样的情绪。
王夫人是做母亲的,见阿森这样乖巧,心里不免有些怜悯。给郑三夫人的打赏是两个五分的银稞子,给赵森的却是把榉木剑:“这是我从福建带过来的,孩子小的时候可以用来习剑,孩子大了,放在箱子里,可以驱虫。”
傅庭筠谢了又谢。
王夫人和傅庭筠说起她小时候在福建的事来。
王家二小姐就朝着阿森招手。
阿森想着傅庭筠说他是九爷的义弟,他就不能丢了九爷的脸,正襟危坐,用眼神拒绝着王家二小姐。
王家二小姐看着有趣,就一直盯着他。
阿森何曾被小姑娘这样盯过,渐渐的坐不稳了,脸上浮起一片红云。
一旁的王家大小姐就掩了嘴无声地笑。
阿森的脸越来越红,越来越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