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盐酱醋,而她周围的邻居却都在为新帝的登基几家欢喜几家忧,或是日夜奔走,或是相聚谋划,好像并没有谁注意到他们家的异样。 庭筠暗暗松了口气。
可这样的局面并没有维持多久。
四月二十八日,穆王打着“诛洪石,清君侧”的旗号在湖广起兵,正式檄文递到京都时,穆王兵马已到河南的新乡。
京都哗然,而朝廷第二天才反应过来,命五军都督府都督吴秉成佩将军印为总兵官,洪度的干儿子严福为监军,率京都十三卫出兵,又命陕西都指挥使李汝谨河南都指挥使邓忠协同吴秉成一同作战。
叶三掌柜悄悄告诉傅庭筠:“陕西都司按兵不动,河南都司避而不战,如吴秉成卓号‘熊掌都督,——他原是铁岭卫指挥使,靠着给洪度送熊掌而升迁至五军都督府的都督捕熊还成,这打仗,只怕有些勉强。”
“阿弥陀佛!”傅庭筠又手合十“但愿如此。”
叶三掌柜注意到她手腕上缠了三串伽南珠。
傅庭筠顺着他的目光望下去,解释道:“闲着也是闲着,没事的时候就念念经文。”
是在为赵凌祷告吧!
叶三掌柜明了地笑了笑,又提起做粮食买卖来:“现在也不算晚。”
傅庭筠实是没有这样的心情委言拒绝了。
叶三掌柜不再勉强。
没过几天,穆王兵马过了栾城。
“怎么来的这样快?”
“不异说还在新乡吗?”
“那李汝谨和邓孝在干什么?”
京都的百姓坐在茶馆里议论纷纷。
傅庭筠暗暗心惊。
这样看来,那河南都指定使邓孝只怕和穆王也些关系。
这位穆王到底谋划了多少?
还有哪些人牵扯进去?
相比外面,史家胡同的气氛却显得有些紧张。
郑三娘告诉傅庭筠:“对面的吴夫人这两天天天往住在前面本司胡同的计夫人家里跑,听说计夫人也是舟山人士。”
在这种情况之下,没有比同在异乡的乡亲更亲近的了。
傅庭筠惦记着四喜胡同的母亲,又怨父亲铁石心肠,生了半天的闷气。
厉家来做活的婆子不明所以看见傅庭筠一个人站在屋檐下,神色不虞,笑着奉承:“西苑要赛龙舟姑娘不如去看看,可热闹了。”
傅庭筠骇然:“今年还赛龙舟吗?”
“为何不赛?”两个婆子笑道“新皇登极,应该还要比往年更热闹才是。”全然一副歌舞升平的模样。
傅庭筠无语。
端午节过后,定州被穆王兵马攻陷,定州知府战死,京都十三卫中的左卫、右卫覆没,前右死伤过半。
京都这才有了些许的慌乱。
早清郑三起来打扫院子,看见吴家门前一溜停着七、八辆马车。一旁的吴家的管事忙笑着过来解释:“我们家夫人、奶奶要去城外的观月庵上香。”
“今天天气凉爽,去上午再合适不过了。”郑三笑着和那管事寒暄却看见几个婆子抬了笼箱放进了马车里。
他禀了傅庭筠。
“难道他们想逃难不成?”傅庭筠在心里嘀咕“他们家老爷可是礼部任侍郎啊!”然后让雨微留心。
吴家的女眷没再回来。
傅庭筠叹气。
待到傅庭筠生辰的时候,穆王的兵马攻战了保定府。
五月二十四日,穆王兵马与吴秉成会师涿州,大败京卫营,吴秉成战死严福逃回京都。
皇上震怒,杀了严福,招内阁、兵部集议。
沈世充建议敕令兵部侍郎陈清啸为大将军,代替吴秉成作战。
皇上采纳,调山西、山东、辽东等地兵马进京勤王。
未等各地兵马来京,六月十四日,京都被围。
京都顿时乱做一团,米比金贵,不时有抢劫商铺银楼、官宦富户之事发生,却无人管辖,人人自危。
傅庭筠把东西都集中在后罩房安放,所有的人都搬到了后罩房居住,郑三带着阿森巡视,明天由吕老爷负责出去打探消息。
有说穆王兵马不足,全靠骑马以快取胜,一路打到京都的。如今到了京都,京都兵强马壮,骑兵优势全无,山西都司兵马已至新乐,暂断了穆王的退路,穆王不日就要兵败。也有的说,河南都司的邓孝依附了穆王,带着河南都司的人马把山西都司的人马拦在了新乐,和山西都司打仗的是河南都司的人。
说什么的都有,分不清真假,也不知道优劣。
却始终没有听到陕西都司和广东都司的消息。
西边和南边都异样的保持着沉默。
傅庭筠供了释迦摩尼像,每日早中午给菩萨上香。
终于把打仗的章节写完了,也不用查这方面的资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