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的对面,客气地和俞阁老寒暄着:“进门就看见了一片欣欣向荣的绣球花,想来俞阁老也是爱花之人,那紫玉兰想必也开得很是葳蕤。”
他和赵凌也曾在朝堂和宫中见过几次面,虽然文武殊途从未曾打过交待,但做为皇上身边有从龙之功的宠臣,赵凌早已成为很多人关注的人物,这娜中也包括了俞阁老。
见赵凌这样泾渭分明,俞阁老有一些惊讶。
贵州大捷,赵凌表现出了高人一等的协调力,傅庭筠虽然受了委屈,但毕竟保住了性命,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也帮了傅家不少的忙,更何况他今非昔比,又主动低头示好,以赵凌的为人,应该会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才是,怎么他突然间变得这样的强硬?
他想到傅家两位老爷的为人…………
难道问题出在傅家的两位老爷身上?
只是此刻容不得他多想。
俞阁老略带愧疚地望了傅庭筠一眼,神色微肃,坦诚地道:“赵大人,说起来说什么赏花,不过是个借口罢了。我今天请两位傅大人和你们夫妻二人来家里做客,却是为了我那个不孝子………………”他说着,露出几分无奈来,“都怪我平日忙于公务,对他管教不严以至于他养成了狂妄自大的性子,这才做出这等不知道深浅的事………………说起来,都是我的错。”
他的话音一落,赵凌和傅庭筠还没有说话傅大老爷已道:“这怎么能说是您的错呢?您长年在外为官,俞撰修由老师教导,难免有不周到的地方………………”说着,想到俞敬修的老师正是他的岳父,又露出几分尴尬来。
一直没有作声的傅五老爷听了连忙在一旁帮着腔:“俞撰修年纪还轻,难免会有浮躁的地方。等过几年,经历渐长也就会慢慢沉稳起来。哪个人不是这样走过来的。”
看到两位傅大人这样的识趣,俞阁老不由在心里暗暗点头,朝赵凌望去。
赵凌早知道傅庭筠的心愿,只是一来两位傅大人是长辈,争执起来在别人看来他孝行有亏,二来他早已看透两人的本质,觉得事到如今傅大老爷虽然心有不安但还是想着怎样保全自己,而傅五老爷却是根本不觉得自己有错依旧理直气壮地责怪傅庭筠,他根本不想和这两人说话,三来是想听听俞阁老会说些什么这才一直保持着沉默。
见俞阁老无声地问着他,他淡淡地一笑,正准备开口,却发现傅庭筠拉了拉他的衣袖。
傅庭筠相信以赵凌的能力,完全能按照自己的心意把事情处理好。可她毕竟是当事人,她又打定了主意要俞家给自己一个交待,俞阁老做为父亲,不可能不偏不倚,在这种情况下,赵凌就算是行事、说话再有道理也不免让俞阁老觉得这是赵凌自己的主意。与其这样让赵凌背黑祸,还不如她出面答应,大不了被别人说一句“越僭”,也好过赵凌声誉受损。
她站起身来,柔声道:“妾身有一事不明,想请教俞阁老。”
俞阁老一愣瞥了一眼赵凌。
赵凌虽然不知道傅庭筠要干什么,但只要是傅庭筠想做的事,他都会无条件的支持。
“还请俞阁老多多指教!”他立刻声援妻子。
俞阁老难掩错愕,但很快恢复了和煦的神色:“赵太太请说。”
“若您是请我们过府赏花,我无话可说。可您刚才也说了,是请我们商量俞敬修撺唆左俊杰诬告我之事,不知道俞阁老请了傅家的两位大人前来是何意?”傅庭筠说着,眉宇间透出些许的凛然之色,“傅家已将我除名,我如今和傅家的两位大人毫无瓜葛,有些事恐怕不方便让外人插手吧?”
俞阁老愕然。
傅大老爷已面色通红。
傅五老爷勃然大怒,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横眉怒目地喝了声“孽障”:“你莫非想恶逆不成?”
傅庭筠看也没看他一眼,而是望着俞阁老的眼睛道:“殴及谋杀祖父母、才算恶逆,我已没有父母,何来的恶劣之说?还请傅大人不要随便将那十恶之名栽到我头上才是,我可当不起。”
这是律典上的东西,一般的男子都未必知道,而她一个内阁女子,却能款款而谈………………难怪妻子对这个出身华阴的女子一直以来赞不绝他不禁仔细地打量了傅庭筠一眼。
高挑的个子,玲珑的身材,气色红润,声音清朗,一双眼睛更是炯炯有神,看着容光焕发。
果然是个身体极好的。
俞阁老想到了自己的媳妇……昨天槐安拿来的帐册上有一项银子的出处是给他买燕窝了………………他不由眉头微蹙…………范氏原来虽然身子骨单薄,但也没听说过有什么病,怎么嫁进来不过两三年,每日不是人参就是燕窝的,要不就是央人做了养荣丸每日吃着,就这样,还三天两头的请大夫来诊脉……
犹豫了很久,这样写是不是有点狗血,不过,想来想去还是这样顺畅点,还是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