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没有和她算那撞胸口的帐,她反而作贱起自己来。马王爷不发威,你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等我安抚好了范氏,看我怎么收拾你!
费氏在心里暗暗地着誓,面上却不露半分,笑吟吟地道:“墨篆姑娘说这话就冤枉我了。我只是觉这马上要过元宵节了,大爷平日不在京都,大爷多半会趁着这个时候去拜访上司,应酬同僚,就是要去针匠胡同,恐怕也要等元宵节过了。要不然,大爷也不会让我去给闵氏送东西了。”
“真的吗?”范氏有些怀疑。
“大奶奶要是不相信,不妨让墨篆姑娘去问问车夫。”费氏笑道,“他肯定知道大爷都去了哪些地方……”
她的话音未落,被墨篆差遣守在门口的小丫鬟突然慌慌张张地撩帘而入:“大奶奶,墨篆姑娘,大爷,大爷回来了!”她有些惊恐地道。
范氏就和墨篆交换顾一个眼神,然后对费氏道:“今天的事,你谁也不准说。”
费氏强忍着才没有露出一个轻蔑的眼神。
谁都可能说出去。就她不可能说出去。
她要是说了,俞敬修还不得收拾她啊!
她这几年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我还想嘱咐你一句,今天的事谁也不准说呢!
费氏在心里嘀咕着,就看见门帘子“砰”地一声被丢开。俞敬修脸色铁青地走了进来。
屋里的人心里都有鬼,见状都心里发虚。墨篆低眉垂手地退到了墙角,好像这样,俞敬修就不会注意到她似的。而范氏则结结巴巴地道:“大爷,您,您这是怎么了?”脸色有些苍白。只有费氏,还算镇定。上前给俞敬修行了个礼。
俞敬修在范氏的内室看见费氏,不免有些惊讶,他道:“你怎么在这里?”
费氏定了定神,强迫自己露出了个笑容,道:“大奶奶有话要问妾身,妾身刚刚进门,大爷就进来了。”话一说完,立刻就暗叫糟糕。
那范氏是个榆木脑袋。她把事情推到了范氏的身上,范氏十之**没有个答对。而且范氏要是往深里想,说不定以为自己没有担当……她们的关系刚刚开始缓和。这可不是个好现象。
费氏暗暗焦虑。
俞敬修却没有注意到这里,而是脸色阴沉地朝着范氏低声吼道:“吴氏呢?”
屋里的人俱是错愕,可与此同时,也都松了口气。
“大爷找吴姨娘做什么?”范氏忙道,然后吩咐墨篆,“还不快去叫了吴姨娘来!”
“是!”墨篆应着,急急出了门。
费氏就朝范氏递了个眼色,然后笑着上前道:“大爷刚从衙门回来吗?天气怪冷的,妾身服侍您换件衣裳吧?”
范氏也反应过来,高声吩咐小丫鬟去打水。
俞敬修脸色微霁。由费氏服侍着更了衣。
墨篆领了吴姨娘过来。
俞敬修看着吴姨娘冷笑:“不错啊!长本事了,竟然撺掇着外人来打我的脸!”
吴姨娘心里“咯噔”一下。
难道是自己去给赵太太报信的事被人发现了?
她顿时神色有些慌乱,想为自己辩解几句,却手脚发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又想着自己吃俞家的喝俞家的,却把俞敬修的失德之举告诉了与俞家有罅隙的赵太太。原本就是自己的不对,他要打要骂,过由着他好了。自己哪有什么立刻辩解。
这样一想,吴姨娘的神态又蔫了几分,眼帘也回避般地垂了下去。
俞敬修脸上就闪过一丝阴鸷。
他吩咐范氏:“你去叫个人牙子来,把吴氏给卖到娼户去。”
“大爷!”范氏、费氏和吴姨娘都如遭击雷,范氏更是急急地道,“吴姨娘是吴大人的亲戚,娘亲自做主抬进来的,你,你怎么能说卖就卖……还把人卖到哪种地方去……”
那岂不是丢尽了吴家的脸。
吴家又岂会和俞家善罢甘休。
费氏却是没想到俞敬修竟然这样心狠手辣。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就算他不待见吴姨娘,可到底是做过他枕边的人,而且还是老爷同僚家的亲戚,竟然是一点情面也不留,把人往死里整……难怪陈家姐姐要走,宁愿被三夫人责惩也要走……
她望着俞敬修英俊的面孔,越看越觉得自己仿佛不认识这个似的。
吴姨娘直接瘫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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