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基下面田野里的两辆车被翻出来,一个折断颈骨已经死亡,一个脑震荡昏迷过去,死亡的那个车里还坐着一个肋骨□□肺部的年轻姑娘。
四十五分钟后卡在一起的跑车和越野终于被分解开,陈奇血葫芦一样被从里面拖出来,车海和范思达站在五米开外看着地上汩汩的一滩血迹,两个人如出一辙地勾起右侧的嘴角拉出一个笑容。
之后两个人先跟着救护车去医院接上了脱臼的胳膊,然后做了全面检查,理由是看看有没有内伤。
直折腾到第二天清晨,陈奇家里的父母亲眷赶到了好几个,而他仍旧在手术室里面没出来。
另一个脑震荡昏迷的父母也是守了儿子一夜,双方父母一碰头,先想到的是捂住消息。
死亡的那个父母难过还不够,实在没心力管这个,肋骨戳进肺部的姑娘家人先闹出来了。
她不过是个十八线小模特,陪金主飙个车,险些赔上命,但是鉴于她坐的车车主现场立刻死了,都没处找赔偿去。
她家父母不甘心,起码得把医药费解决了啊,已经跟办理死亡证明的那一家撕扯起来。只是没有人家势力大,没几下就被扯开了。
范思达站在附近围观,跟一同围观的其他病人高谈阔论,“如今这些富二代就是欠教训,缺家教,媒体曝光那么多,能真正办了的有几个?!”
病人们已经知道了他的朋友好好在路上开车被几个人连累的事情,纷纷表示同意,附和着说了许多义愤填膺的话。
还有人支招,到街上拉横幅找媒体,这些看起来家里都是很牛的嘛,到他们公司里闹去。
范思达苦逼地把烟头按灭在垃圾桶上的水盘里,“唉~我兄弟不是喜欢生事儿的人,你瞧瞧那边死的死伤的伤,我们就胳膊脱臼撞青了几个地方,大概是老天庇佑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也不计较这么多了,能把车赔了我们就满意了。”
被保镖拽着拖走的模特亲属在旁边立了好一会儿离开了。
车海的行车记录仪性能非常好,对整件事情记录的非常清楚,他自己开着越野从直路拐进环城公路,开了大概一公里之后,车后面有很大的汽车轰鸣声传过来。
当时车海在车里“艹”地骂了几句不要命飙车的脑残玩意儿,开始逐渐给自己的车减速贴边开,几乎就是靠着路基在往前走。
几乎是眨眼间,后面几辆跑车你追我赶开过来,在距离车海的越野十几米距离眼看就要安全超越过去的时候,三辆车中红色的那辆忽然侧滑翻倒横着推出去,把另外两辆高速行驶的车都撞飞了出去。
车海注意到事故,脚踩油门飞也似地逃窜,只可惜没有被撞之后来不及刹车的跑车速度快,被追尾后往前推了好几十米才停下。
另外两辆车歪歪斜斜翻滚着冲下路基扎进了旁边的农田里。
车海完全无辜,现场调查的警察最后在第一辆车侧滑的地方发现了一颗散落的三菱钉子,红色跑车一侧车胎爆胎。
附近是比较荒僻的绕城公路,摄像头距离较远,无法判断钉子是怎么出现的。事故发生前后,附近过了二十多辆车,都安然无恙。
到上午十一点的时候,已经毫无争议地确定了事故原因,只是定责成□□烦了。超速飙车是错误,一个死了人的不好沟通,一个轻度昏迷,一个手术九小时抢救过来还住在icu,交警大队的队长头发都快愁秃了。
范思达不管这个事儿,在医院里溜达了好几个来回,带着车海免费做了个身体检查,最后拿着医药费缴费单和车子的保险单据往守在icu外面的陈奇家人面前一递。
陈奇母亲眼睛哭的肿,父亲烦躁地抽烟,时不时训斥她两句,“都怪你,谁叫你放他出去,昨天我就说要打断他的腿!”
陈母哭哭唧唧,“你心也太狠了,那是我一个人的儿子吗?你打断他的腿?!好呀,去啊去啊!”说着就把陈父往icu的封闭玻璃墙上推。
陈父眉毛皱成一坨,甩开他,“不可理喻!”
范思达举着单子发现完全没人注意到他,轻轻咳嗽一声,“这位,陈奇的父亲是吧?”
陈父拢了拢有些皱的西装,“你哪位?”
范思达好脾气,细眼睛眯起来微弯,笑容可掬,“昨天被您家里跑车追尾的那位。这是我们的医药费和车辆损失鉴定,您看……”
陈父不耐烦地一挥手,翻出名片夹丢出来一张,“联系这个人给你解决,我这里没心思应付你。”
范思达微笑的嘴角拉平一点,“您的意思是?”
陈父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该赔的一分都不少给你,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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