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一次,他看到一个脆弱的她。
“小妹。”付一笑的声音几近哽咽。
“哥。”
连翘突然伸手抓住付一笑的胳膊,满脸绝望的说:“哥,是不是老天惩罚我了。我说了要和他成为老死不相往来的陌生人,于是老天决定从我的身边夺走他,让我们真真正正做到老死不相往来?”
“哥。如果这是诅咒,为什么不让这诅咒降临到我的身上?我宁肯那个有事的人是我而不是他,我宁肯那个受到诅咒的人是我而不是他。不是说了是陌生人吗?当陌生人也可以啊,不要老死不相往来啊。我只要他活着,只要他活着就好啊,哥。”
虽然不知道秦琛到底出了什么事,但看着绝望痛哭的人,付一笑心里也大体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一把将悲伤到崩溃的人扯到怀中,哽咽着安慰说:“小妹,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昂。他是秦琛,是顶天立地的秦琛。你要相信他昂。”
雪幕中,只有悲伤在静静的流淌。
一双黑色手工皮鞋踩着一地薄雪缓缓的出现在付一笑眼前,接着,挺拔的男人蹲下,一把将痛哭失声的女人打横抱起,稳稳的、缓缓的往前面走去。
悲伤中的女人全然没有了主见,只知道紧紧的拽着他的胳膊,就像拽着一根救命稻草般的,又满是忐忑不安的说:“秦琛!”
“嗯。”
“你知道我怕孤独的,对不对?”
“嗯。”
“你答应过我不会走在我前面的,对不对?”
“嗯。”
“所以,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
男人黑漆漆的眸定定的看着她,说:“从来只有你离开我,什么时候我有离开过你!”
女人一身狼狈,这个样子自然不能回家,否则家中两个小的看到了不知怎么想。于是,秦琛将她带到了金玉满堂。
这间总统套是秦琛固有的房间。
女人生怕一眨眼男人就不见了似的,由始至终都定定的看着他。
男人笑了,说:“你再这样看着我,信不信我把你吃掉?”
坐在床上的女人突然扑了上去。
骤不及防,蹲在她面前的男人被扑在了地上,撞得后背生疼生疼。
男人眼花缭乱中,女人已骑在了他身上,然后女人低头,狠狠的吻住了他的唇。
自从二人重新开始以来,这女人还没主动过,男人初时一愣,接着便回过神来,于是故意放松自己,任了女人为所欲为,也任了女人主导一切。
女人的热情令他不自觉就想起原来无数个这样的夜晚。
新婚之始,夫妻情浓,他是非常想要一个和她的孩子的。但这个小土匪却以年纪小、还没玩够为由,不想当妈妈,而且她总是主动采取一些避孕措施。
他宠着她,自是什么都依着她。
直至‘珍爱’成功推出,他说:匪匪,给我生个孩子吧,我要予他整座秦氏帝国。
从此,她便再也没有做任何措施。
但命运有时候就是这么的捉弄人,没采取避孕措施后,他却意外得知她的受孕机率不过百分之五,且,她的身体亏空得厉害,别说卵巢问题严重,就是子宫亦不宜即时受孕。医生建议最好是将养好子宫后再行怀孕之事,否则就算怀上了,那胎儿不保不说,还会对她的身体造成更大的伤害,严重的话可能导致她连那百分之五的机率都没有。
于是,从此,他有意无意在夫妻之事上总是避着她一些,只在她的安全期才偶尔放纵一二。然而,这个不知内情且长期以岛国片为师的小土匪认定他是斋公,然后时不时风情种种的撩得他火起,搞得他长期冲冷水澡,他甚至于担心他冲冷水澡的次数多了,到时候她的病治好了,而他的身体却是垮了。
所以,但凡碰上公司会议、公司宴请往来之事,他会以晚上不回家免得打扰她为由宿在这总统套中。
偏偏,他宿在总统套的次数多了吧,急于怀孕的小土匪不乐意了。甚至于不惜晚上前来爬床……
呃,确实是爬床,这是她的原话。
爬床的她就像一只来自于暗夜的妖,那什么制服之类的玩意在她眼里简直就是小儿科,她甚至于在他面前跳过脱Y舞。
那个时候,恁他再冷情冷性也被她撩得火起万分,最后都不得不从了她,然后会在她第二天喝的牛奶中加上避孕的药,那种为她特制的不会伤她的身体的避孕药。但哪怕如此,顾医生也还是叮嘱,这种药最好是少吃,以不吃为好。
一年之中,总有那么几回,他会挡不住这只妖的热情,恁了这只妖为所欲为……
一如现在。
唉,光是想想原来,他就浮想联篇,有些忍不住了。
但今夜,他只想享受,不想主导。
女人很卖力,她似乎想用这种最亲密的事来证明他还活着,他没有离开她。
一夜浮沉,直至天明。
昨夜的小老虎现在就像一只病猫般的窝在他身上一动不动。
男人怜惜的摸着她泛着湿意的眸,说了声‘小傻瓜’后,起身,抱了她前往浴室。
总统套的客户服务非常准时,男人将女人从浴室中抱出来的时候,早餐已然送到。
男人问:“是睡觉还是吃早餐?”
“饿了。”女人的声音委屈、沙哑。
男人将她抱到桌边坐下,将她喜欢吃的早餐都推到了她面前。
“秦琛。”
“嗯。”
“昨晚,我是不是特别的……脆弱?”
男人眉微挑,似笑非笑的说:“不,一点也不。应该说,昨晚的你非常的……生猛。”
知道他故意歪曲了她的意思,连翘有点恼,“秦琛。”
男人仍旧不以为意,一边吃着早餐,一边惬意的说:“不但生猛,而且让我想起原来。总而言之,昨晚,我非常的享受。”
“秦琛,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事。”女人几近磨牙。
男人终于不再玩笑,定定的看着女人,说:“匪匪,这是人之常情。如果你不脆弱我都要怀疑你对我的感情了。所以,脆弱不可笑,我很感动。”
接着,他放下手中的刀叉,起身,来到女人身边,和她挤在同一张椅子上,揽着她的肩,在她脸上落下轻轻一吻,说:“匪匪,我不会离开你的。”
“嗯。”
“所以,不要再流泪。否则,我会认为是我没做好惹你伤心了。”
“好。”
一切似乎平静了,然而这份平静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般,谁也不知道,这场暴风雨是会将他们带向天堂还是带往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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