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原在屋里暖和,这一探头望去,一阵凉风吹来,季颂贤立时觉得手上冰寒,不由在嘴边呵了两下。
成怀瑾怕冻着她,赶紧拉她进屋,又往暖炉里填了些碳火,之后才叫了丫头婆子进来伺侯着。
一时间备了洗脸水,还有香脂胰子等物。
季颂贤就着温水洗了脸,脸上抹了些香脂,便坐到妆台前叫绕梁给她梳头,只是她等了一会儿也不见绕梁动手,转头欲问,就听到低沉的声音问着:“梳个什么样式的?”
季颂贤吓了一跳,回头瞧成怀瑾手中攥着她的头发正在思量,不由抿嘴一笑:“今儿下了雪,又不出门,也不必出屋子,便梳个家常髻,简单些就成。”
成怀瑾点头,手中拿着象牙梳慢慢将她头发梳顺了,之后手上极灵巧的动着,将头发分股,一番盘旋固定之后,一个看起来很简单,但是越发趁季颂贤脸型的发髻便梳好了,成怀瑾又拿了一支累丝赤金牡丹花的头饰给季颂贤戴在头上,两侧用了两个小凤压鬓,旁的一根没有,倒越发显的清爽。
季颂贤起身笑笑:“这个发髻好,一丁点不觉累赘,改明儿我也学着些。”
她梳好头发,才要叫丫头弄些吃食,却不想成怀瑾坐到妆台前指指他的头发,一双眼睛巴巴的看着季颂贤,季颂贤皱皱眉头:“要我与你梳么?不用丫头?”
一直在旁边伺侯的一个婆子笑着给季颂贤回话:“回太太,老爷一向不用丫头梳头的,原从来都是自己梳着,如今既然太太来了,自然是要太太帮着梳头。”
季颂贤听的心里越发的甜蜜,拿过象牙梳帮着成怀瑾理顺头发,又将他的头发高高梳起,一半拿金冠固定住,一半披散在脑后,待梳好了,季颂贤还美滋滋的瞧了好几眼,也忘却了昨儿夜里那番羞人之事,伸手在成怀瑾脸上摸了一把,调笑道:“这是谁家玉面郎君,好生俊美……”
一时间,一屋子伺侯的丫头婆子全都低笑起来。
成怀瑾却攥了季颂贤的手只是不松开,季颂贤脸上又开始*起来。
成怀瑾大约也知道季颂贤面皮薄,过一会松开手咳了一声,吩咐几个婆子:“传饭吧。”
一会儿的功夫便有午饭端了进来,待摆过饭之后,丫头婆子全都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季颂贤原在季家的时候也是个省事的,季家也没那么些个繁琐的规矩,绕梁和绿绮倒也没伺侯她怎么吃过饭,这会儿子见下人都退出去,她们俩也跟着退下。
屋里就只剩下季颂贤和成怀瑾。
季颂贤这会儿子早饿的狠了,就拿眼瞧那些饭食,见虽是午饭,却也很是简单,不过两荤两素四个菜,另有一瓷盆羊肉汤,再加上两碗胭脂米饭和一盘小窝窝头。
这菜虽看着简单,然则如今这时切想吃却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那两盘荤菜倒也罢了,不过一盘鹿肉,一盘腌鹅肉,只两盘素菜却是一个拌黄瓜,还有一盘干煸四季豆,这般时节,外头下着雪,屋里放着嫩黄瓜,倒是别有一番意趣。
季颂贤吃了一口,只觉得凉脆甜香,一时胃口大开,就着菜吃了一碗饭,又喝了小半碗汤和一个小窝窝头。
吃饱了,她起身揉揉肚子:“今儿这饭好,最是天然不过的,比那经过多少道加工,看起来精致却吃起来没甚味道的菜好多了。”
成怀瑾此时也吃完了饭,将碗推到一旁叫丫头们收了残羹,拉着季颂贤道:“左右无事,咱们去暖房中走一走,全当消食了。”
季颂贤笑着称了一声好,拿了斗篷披好,又给成怀瑾拿了那件黑绸蟒纹斗篷叫他披上,两人手牵着手出了屋子。
在屋里倒不觉得如何,一出门一阵冷风吹来,季颂贤只觉得脸如刀割一般。
成怀瑾笑着将她的手拢在怀里,又伸手搂了她沿着抄手游廊出了院子,又过一个小月亮门,从铺了青砖的甬路上走过,留下两行脚印。
走不多时,就到了后园中,远远就瞧见一座玻璃暖房,季颂贤脚下快了几分,待进了屋中,一阵暖意袭来。
放眼瞧去,这屋内高高低低的放了许多的花卉,各色花卉争相吐艳,一时就像是从冬天猛然进入春季一般。
再抬头看看,头顶上隔着玻璃就能瞧见落雪纷飞,眼下又是春花绽放,这般的美景在奇异中又带着那么些个说不出来的繁华绮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