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关机,便听到开门的声音。
心,没来由的一紧。
他,来了。
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冷溟枫走得悄无声息。
他已经知道了安妮的习性,喜欢第一间卧室,直接推门而入。朦胧的光线照着床上,那小小隆起的身影,屋子里散发着沐浴液的香气,一下子让人觉得暧昧。
沐浅抓着被子,按在胸口处,缓缓的爬起来,坐着。
“来了。”她声音很低。
不知道为什么,在他面前,她总是不能自如的说话。
“嗯。”冷溟枫应答她的声音更低。
一问一答之后,房间里便陷入了静默。
她不知道,应该和他说些什么。总觉得他很神秘,很冷,让人难以接近。
而他,似乎也并没有什么兴趣,和她有过多的交谈。
每次都只有一个目的,做,做,做……
冷溟枫并没有急着去冲凉,他迈着步子,缓缓的走向露台,滑开,出去。夜风吹起落地窗帘,飘袅在空中。
沐浅微靠着床头,目光移到露台,看着他站在外面,正在拢手点烟。
今天的他,好像有心事,沉沉的。
夜色围绕,本就看不清他的样子。此时,更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把他的身影都融进了夜色里,越加的显得他神秘莫测。
他到底是谁呢?
声音虽然很沉,但应该很年轻。
年纪轻轻就能在威斯顿总统套房长年开房的,只能是富二代吧。
虽然现在“富二代”是个贬义词,但沐浅对他的印象,并不坏。
到底当年,是他出手相助,解决了沐健飞留下的那些债务问题,虽然并没有能把爸爸留在她的身边。
想起爸爸,沐浅心里涌上一丝哽意,她仰望着天花板,微微的吁了一口气。
她用rou体去偿还金钱,一定很让沐健飞失望吧。
这将是她一生中,永远也抹不去的污点。
别的人被包养,至少知道金主是谁。而她呢,什么都不知道,姓什名谁,长什么样子,家庭住址……她只是他的一个附属物,招之即来,挥之则去……
而且遥遥无期。
在他对她没有厌倦之间,她不能离开。也没有任何机会和资格,去碰触别的人,去尝试爱情的味道……
脑中闪过冷溟枫的影子,沐浅的鼻翼些微泛酸。
可笑的女孩,他是你能想的吗?
如果让他知道,你正脱光了躺在床上,等着一个如未知数般的男人来临|幸,他该有多瞧不起你呵……
泪水,忽然滚出眼眶,沿着脸颊滑下。
这时,传来玻璃门被关上的声音,是他抽完了烟进屋来。沐浅赶紧摸着自己的脸颊,不着痕迹的擦去脸上的泪水。
她不能让妆容花掉,哪怕他,根本就看不清她的面容。
冷溟枫单手揣在兜里,潇潇洒洒的进屋,又走向浴室,没有对沐浅说一句话。
今天的他,心情似乎真的很低落。
水声哗哗,沐浅滑动着身子,平躺在了床上,深深的呼吸,平静自己的心绪。
哪怕是一个附属物,她也必须专业一点,不能在被金主临|幸的时候,还一脸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