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今,最后一派便是迫不及待动手抓人的王元朗他们了。
王元朗和刘承风都带着卫士的精锐,萧三弄也带了萧门的高手来,可说情势对燕离三人非常的不利。
就在这两派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之时,场间忽然响起一个清脆悦耳的嗓音。
“咦,主人快看,地上有一行字哩。”
众人望向发声处,见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绝美的娇靥已很有日后倾城倾国的影子,一双仿佛会说话的大眼睛,充满了纯真无邪,眨也不眨的看着法相禅师的身下。
虽然她指着地上,可众人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在她身上停留了很久。
王元朗目光闪烁,悄声地问杜威:“她是谁?”
杜威迟疑着道:“好像听说燕离身边确实有个小侍女,没想到长得这样好看。”
最先看到字的是般若浮图的侍女小春,她原以为会是指向杀人凶手的线索,却没想到是一行很高深的文字,不禁愁眉不解。
“小姐,我看不懂。”她沮丧地说。
“写着什么,快告诉我。”般若浮图急道。
小春倒还算识字的,便缓缓地念了出来:“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燕离一听便即明白,这是一首佛偈,意思是:一切的恩情爱恋因缘际会,都是无常的,难以得到长久。人生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恐惧害怕的事,而生命就像早晨的露水一般短暂。因为心有所爱,所以会产生忧愁;因为心有所爱,所以会产生恐惧害怕的情绪。如果人能够心无所爱,就不会有忧愁和恐惧、害怕了。
更深一层的含义,则是一个上妙禅境,无忧无怖的境界,非高德大师所能抵。
但是,燕离却搞不明白,法相禅师留下这首佛偈,是为了传达什么。
般若浮图忽然走到尸体前盘膝坐了下来,口中念起了往生经。
“根本没有凶手的线索!”萧诗苓不禁骂道,“臭老头死就死了,还故作高深,气死我了!”
小春怒目瞪她:“你是蛇蝎心肠吗,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贱婢,你敢这样跟我说话!”萧诗苓冷冷看过去。
“都给我闭嘴!”沈流云呵斥了一声,便走到小春旁边,先沾了一点伤口上的血,细细感受了一番,然后微微瞑目,用手抵住老禅师的胸口,有柔和的光发出。过了会儿,又细细地看那首佛偈,看完之后,才缓缓说道:
“人不是燕离杀的。”
“你有什么证据?”萧诗苓道。
“字是禅师临死前写的。”沈流云道。
“废话,难道死后还能写字?”萧诗苓冷笑道。
沈流云不理她,自顾自道:“禅师已死了十个时辰以上了。”
“不可能!”王元朗心中咯噔一跳,大叫着道,“他的血还是温热的!”
沈流云道:“不但血是温热的,尸体也像刚死一样,我也确实不明白是什么原理。”
王元朗冷冷道:“看吧,既然不明白,你还敢说禅师死了十个时辰以上?明明是在包庇凶手!”
沈流云道:“但是我有证据,只要看禅师的手指就知道了。”
她轻轻地捻起禅师的手,燕离低头一看,立即笑了起来。
“你们看,禅师手上的泥土是干的,快成泥灰了。”
众人一看,果然手指上沾的泥土已呈灰白色的干裂状。
沈流云继言道:“十个时辰之前,我们还在永陵,不信的话,可以回永陵随便取证。现在,还有谁要抓我们?”
武动派众人不禁面面相觑。
小春道:“虽然我不相信燕离这个恶人,但我相信沈教习,她是个好人,好人是不会骗人的!”
连海长今欣然道:“再者说,禅院被灭时,燕兄正在书院,这一点不会有假,在下也相信燕兄不是那种人,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只要我们大家齐心协力,一定能找出真凶,还居士一个公道。”
王元朗频频给杜威使眼色,后者心中焦急,忽然灵光一闪,道:“大家不要上当,这一定是他们为了杀死禅师设下的阴谋,就是为了给自己洗脱杀人嫌疑,难道你们没听过一句话么,嫌疑犯最大的嫌疑就是没有嫌疑!”
“嫌疑犯最大的嫌疑就是没有嫌疑!这句话说的好!”萧诗苓正不想放过二人,也厉声道:“不错,先抓起来拷问一番再说,都给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