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获得了出声的机会,不过半小时,家底儿交代清楚了。
齐明雍得知他十四五岁就被齐镜声带到黎嫂那里之后,倒开始觉得有点棘手了。
男人心目中大抵有一个亲手塑造符合心目中想象的完美爱人的梦想。
如果这个小家伙是儿子一手调/教出来的,可比自然认识发展成的情人难处理的多。
因为他们默契一定远胜平常,尚小寒可能对齐镜声有一定程度上的主从服从,两个人只见做主的是齐镜声,他可不是一般孩子。
不过这些尚小寒完全没看出来,也不打算费心思琢磨,齐镜声说了,他表现得老实一点就可以,别的不用管。
不一刻齐镜彦蹦跶进屋,脑门上挂着汗珠子,头顶上歪歪顶着条运动毛巾,小嘴儿呼呼喘气,迈进门就喊,“小寒哥哥,我的水壶……”
尚小寒早在听到他脚步声的时候就开始给他兑维生素水了,此时一探手刚好放到他怀里。
齐镜彦抱着水壶小口小口喝了半壶,才从毛巾歪歪扭扭的缝隙里注意到,“父亲?”
一把拉掉毛巾,接着把水壶放回去,齐镜彦站到尚小寒身边,“父亲,您什么时候来的呀?”隔几天就要通讯,虽然不常见,但是他对这个齐明雍很熟悉。
尚小寒扶着他的小肩膀把他往后拽了几步,自己坐在沙发上,开始给他擦头发,捏捏小脖子。
“半小时前,你做了什么运动啊?”齐明雍心里咯噔一下,看镜彦对他亲热的样子,比想象的还要棘手。
齐镜声对他这样的表情有些心得,不温不火插了一句话,“父亲,午饭后我们谈一谈。”
“好,”齐明雍看他一眼,同意押后再提,这事儿算暂时丢开,一心一意跟小儿子联络感情。
“特别没意思,”齐镜彦抱怨,“先生今天让我跑了许多圈,然后踢腿,冲拳……”
“基础好了,后面练起来才容易。”齐明雍温和地跟他对话,又细问齐镜声给他安排的课程。
女仆进来说餐厅那边摆好了,齐镜彦拉着尚小寒的手撒娇让他帮忙冲澡,齐明雍看的眼皮直跳。
午餐桌上有陈乐和黎嫂,尚小寒坐的也坦然,算是其乐融融吃了一顿饭。
午后是齐镜彦午休的时间,小家伙最近有了美丑概念,心里对整个家里的人有一个颜值排序,同一时刻在家里的人,他只跟着最好看的一个。
于是他理所当然霸着尚小寒陪他午睡去了。
黎嫂和女仆都习以为常,陈乐默默地去跟其他别墅管理人员打听消息。
齐镜声跟齐明雍一起去了书房,父子两个端着茶杯,足足沉默了十来分钟。
最后齐明雍叹了口气,“不是要谈谈,你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齐镜声轻笑起来,“我正在想跟您说什么呢,我以为您对年轻人的恋爱故事没什么兴趣?剖白内心未免太肉麻……”
“那你做什么要跟我谈话?”齐明雍佯装生气。
“为了英雄救美啊,要是我不说后面会跟您谈谈,当时您再多绕几圈,小寒内衣的颜色都要问出来了。”齐镜声说话的语调颇有些调皮。
难得有年轻孩子的朝气,齐明雍莫名在心里这么想了一句,“我那么无聊吗?”问完才反应过来,为什么对齐镜声这样意外,回想前些年,他一直表现得太过老成了。
齐镜声耸肩,“平时是没有,可是,我是您重视的孩子不是吗?那么关心我的个人情感问题,也可以理解。”并不会有个人*被侵/犯的愤怒。
齐明雍忽然翻了翻终端机,能干的陈管家,直接审问了黎嫂,刚刚把尚小寒跟齐镜声认识以来的大事件汇总发过来了。
他不得不承认,客观说,这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孩子,不论是能力还是人品。
不过他终归要多问几句,“你是认真的吗?”
齐明雍在他看消息的时候,无聊地用能量场玩儿茶杯里立起来的茶叶,闻言抬眼看了一下齐明雍,语气是很认真,“目前为止,一直很认真,看见他第一眼,我就觉得是这个人。”
“不是你塑造的一个人?”成年男人的对话可以坦诚一些,齐明雍问的直白,“毕竟,你几乎充当了他青少年时期的同性长辈引导者的角色,你怎么确定,这样的感情算哪一种?”
“我不确定,”齐镜声特别光棍,“但是我知道,我想把他留在身边,他在我就心情好。”
年轻人天真残忍的爱情观,齐明雍做了结论,暂时不打算做什么,只是对话的基调不能变,“好吧,你清楚自己做什么和要什么就好,爸爸就提醒你一句,如果有一天你的情感发生了变化,给这个孩子安排好后路,从履历上看,这是个好孩子,你影响了他的人生,就要承担起责任来。”
“那个我当然知道,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齐镜声胸有成竹。
齐明雍这几年以来,头一次对这个儿子有些不放心起来,只是地位的不对等,注定吃亏的是尚小寒,天下家长都是一样的心思,自家孩子没事儿是第一位,“好吧,你心里清楚就好。”
“我要跟父亲谈的不是这件事。”齐镜声腰背挺直起来,不论是表情还是语气,都更严肃了许多。
齐明雍还在微笑,“我以为,你的个人问题,就是今天最重要的事情了,怎么,你有发现了什么?”
“对,只需要父亲给我一个答案,大概只有您清楚了,”齐镜声深呼吸了一下,“我是想问,我是生物舱出生的吗?”
齐明雍一怔,眉头皱起来,脸色倒不见多难看,“你怎么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