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毫不避讳地承认,接受婚姻,实在是无奈之举。
我从未有过将来要结婚生子的想法,我在情感上一直迟钝,在室友们热烈讨论起要找什么样的男友要嫁怎样的男人的时候我总是反应慢一拍,我记得有人问过我我的理想型是什么,我愣了一下,说,英国绅士那种的。
我到现在还记得那个人听到后一头雾水的困惑模样,之后又不甘心地问起我:“那身高呢,星座呢,性格呢,没有什么具体的要求吗?”
这回轮到我一头雾水了。
现在想来,正平有那样不可见人的秘密也是情有可原了,哪个绅士没有点不能示人的秘密,就如同罗切斯特一般。
正平出现在我面前时太过完美,我都忘记了去怀疑,这样的他,究竟是什么样的环境创造出来的?
那个时候的我太过心急,我亟需一个婚姻来拯救即将被尘世淹没的自身,于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正平求婚,我的目的达到了,但是我发现需要维持这样的婚姻需要耗费精力,于是我开始学习如何和婆婆相处,如何做一个成熟的妻子,我做得没错,事实证明效果还不错,起码刚结婚的那一年里,我跟正平相处和谐融洽,婆婆也待我如亲生。
之后变化就不用多说了,恶因早就埋下,不是我努力就能够改变结果的。真爱总能得到救赎,爱即正义。怪只怪,我没法让正平真正爱上我。又或者,我本身就是个没什么魅力的女人。
现在想再多也是没用的,我甩了甩脑袋,把这些有的没的全部甩出去,因为比起这些要等到正平回来后才能说的事情,我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我把医院里的事情安排好后回了趟家,我妈已经起来了,自己煮了碗白面吃,我回到家的时候就看到她坐在桌子前,两眼呆滞地看着前方,面前的面条已经冷掉了。
我在门口看了一眼,转身对杜译承说:“杜译承,你先回去吧,谢谢你送我回来。”
杜译承手插在裤袋里,嘻嘻地朝我笑,说:“老师这就赶我回去了吗?”
“不是,”我说,“你还有考试吧,赶紧回去吧,好好复习,别挂科了。”
“没有了哦,”杜译承说得很轻松,我却没听懂:“什么?”
“我已经全部考完了,现在就等于是已经放寒假了。”杜译承解释道。
“哦,”我虽然是他的辅导员,却其实对他的考试日程完全不清楚,但还是说:“就算你放假了,也不能留在这里啊,毕竟……”
昨晚我妈就问我为什么跟过来的不是正平而是杜译承这个毛小子了,杜译承跟我关系说不清楚,甚至我自己都搞不清楚,但我知道,我要是跟我妈解释说这个是我学生,肯定会让我妈怀疑,哪家的学生会跟老师关系这么亲密,还一直跟到老师家里来。
“可是我放假了不就能随便去哪儿了吗?”杜译承这句话叫我没法反驳,我放弃劝他回去的念头,说:“那随便你好了,你要想继续待着就待着吧,不过还是谢谢你送我回来了。”
“老师还是要赶我走吗?”杜译承一下子委屈起来,我更加无措,说:“那要怎么办啊,我现在很累了,别闹了好不好?”
也许是我软下了语气,杜译承也终于不跟我调皮了,说:“那好吧,可是老师我现在好累,好想找个地方睡一会儿。”
我从钱包里拿出几张票子,说:“你去市里开个房间睡会儿好了,你陪了我一整晚,也该累了……”
我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杜译承冷冷地说:“老师你还真是绝情啊……”
我一头雾水,还没问他是什么意思,却见他已经坐进了车子里,油门一踩,车子甩了我一身灰。
我愣了愣,不明白他是怎么回事一下子态度大转变,一个人在寒风里站了会儿,无奈笑了下,把那几张他没有收下的票子放回钱包。
然后转身回了家。
家里仍旧是一片狼藉,昨晚我安慰我妈睡下后估计她也没有心情收拾,于是就这么一直保持着杂乱的状态。
我妈见到我进门,终于回过了神,呆滞的双眼终于有了点神采,她走上来一把抓住我的手,差点要哭出来:“姚楠……”
似乎到了这时,我成了她唯一的稻草。
我柔声安抚了她一会儿,我妈一直以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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