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百岭以为我想通了想去找他拿钱走人,难得的对我的态度不错,语气也温和,原本他约我在玫瑰海岸那个偏僻的鬼地方见面,可是我却以交通不方便为由,跟他约在盛德。
原谅我还是不太死心,我还是想去确认一下,是不是盛德的人都知道苏小米是新晋的张太太。
在盛德大厅,挺意外的碰到林启程,他一看到我,径直奔过来就问:“陈三三,你怎么来了?上班时间,你先回去吧。”
我看着他的脸,这段时间跟他之间错综复杂的交集全部涌上心头,我觉得他算是一个不错的朋友了,可是现在看他的脸色,那展露出来的端倪就是他林启程有事瞒着我。
我觉得自己彻底成了一个笑话。
而我这样觉得,是我竟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为数不多的朋友都决意隐瞒着我一些事,更可悲的是,我竟然是在不知不觉中陷入了孤苦无援的境地。
所以我淡定笑笑,站在那里就说:“我约了张百岭,有点事。”
我敲开张百岭的门,他正埋头在签什么,我顺手带上了门,直接反锁。
做完这一些之后,我走过去,径直坐在他的对面,将创达的资料拿出来,放到他的面前。
他没打开看,而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说:“是什么?你跟明朗的离婚协议书?”
我轻笑了一声,慢腾腾地说:“比那个劲爆多了,你看看。”
张百岭满是狐疑的眼神盯着我看了一阵,伸手过来拿过去,扫了几眼之后,直接丢到我面前来,很鄙夷的语气说:“雕虫小技。”
我呵呵笑了一声,散淡地说:“我知道你那么精明,肯定一早就知道了周正明在盛德用各种各样的方法往他口袋里面装钱。”
“竟然你都知道,那你为什么还要做这些没用的事?你跟周正明有过节?需要这样害他?”
张百岭随手拿起了烟盒,拉出一根烟叼在嘴上点燃,这才慢腾腾地说。
我嗯了一声,淡淡地说:“对,跟他血海深仇。我有个朋友,被他找人动了手,前段时间,我怀着孩子跑去送行。我没料到,很快我就要为自己的孩子送行了。”
听我提起孩子,张百岭的脸色微微一凛,声音一下子高八个度,直接说:“你别再说什么谁想害你的孩子,没证据的话你最好少说。”
我嗯了一声,掏出手机,将刘婷婷上一次找我,我们之间的对话录音,按了一个播放。
这些录音我已经找了罗建文那边的人帮忙处理了一下,一点开就直奔主题。
在偌大的空间里面,刘婷婷的声音显得突兀而刺耳。
“三三,真的原谅我行吗?真的不是我想做的,我是被逼的,是我婆婆她逼我的。三三,你真的要原谅我,我苦够了,我不想再过以前的生活了。我婆婆说我如果不帮她等孩子出生了,就给点钱让我离开,我不想灰溜溜的失婚,你原谅我好吗?”
播放结束了之后,我盯着嘴角正在抽搐的张百岭,淡淡地说:“这个够吗?”
张百岭很快恢复正常,有点不为所动地说:“说不定刘婷婷怕你抢她在张家的地位,一个狠心把你推下去了,后来后悔了,就随意污蔑婉莹。婉莹跟了我二十多年,从来就是一个温婉的女人,她跟周佩玲不同,她没周佩玲那么恶毒。她对我一心一意,她不会残害我的孙子,她对明朗也视如己出,她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我呵呵笑了一声。
最后把包包里面的一沓照片拿出来,甩了过去。
张百岭一张一张看过去,眉头全部皱起来,青筋暴起,半响才从牙缝里面挤出几个字:“照片哪里来的?找人伪造的?”
我轻笑了一声说:“呵呵,何必自我欺骗,自我催眠。有些东西昭然若揭,可是为什么人总是不能接受现实。”
这番话,我说给张百岭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我是真的想离开了。
有人说,需要离开一座城市,并非是要离开一座城市,而是要离开一个人,离开一段伤痕累累却无法割舍的回忆。
而我需要离开的,大概是害怕他为难的懦弱而蠢钝的自己吧。
自从知道了小志的存在之后,接下来跟张明朗相处的细枝末叶历历在目,所有的端倪浮出水面,他其实做好了要走的打算,只是开不了这个口吧?
可是,让我难受的是,哪怕他再是在这样支离破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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